看看仪器上的各项数据,严老突然眼神一凝,喊道:
“等等!”
房间里的人顿时都被严老的这一嗓子给吓住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老爷子的心肺功能都能衰竭的迹象,刚才手术的时候,是谁负责的麻醉?"
严老面色铁青,本来按照麻药的时间,老爷子现在应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休克的现象,看样子,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一个医生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说道:
“是我负责的,可是严老,我知道欧阳老爷子的状况,是按照您的叮嘱严格用药的,一分一毫都没有多啊!"
说着,那医生把手里的一页纸递到了严老手中。
严老拿到手里一看,确实是一切正常,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奇怪,这样的剂量,即便是老爷子,要承受住也没有一点问题,怎么会出现麻醉性的休克症状呢。”
陈默看了一眼面色已经十分不自然地佛朗克王,冷笑着说道:看書喇
“一次的剂量吗,当然不至于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是,如果是连续持久的用药呢?"
严老听到陈默的话,顿时反映了过来,发疯了一样地冲到佛朗克王面前,捏住他的肩,一字一句地说:
“你是不是给欧阳老先生用了过量的止痛药?”
佛朗克王根本不敢看向严老的脸,嘟嚎着说:
“医生本来就是为病人服务的,他一直喊疼,我就只好......”
听到佛朗克王的话,严老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了佛朗克王的脸上:
“你就是这样给病人治病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连我也无力回天!”
欧阳家的人听到这话,顿时慌乱起来,一拥而上,对着严老说:
“严老,想想办法吧,您也知道老爷子对欧阳家,对管理界的意义。”
“严老,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吧。"
严老摇了摇头,指着捂着脸,站在一边的佛朗克王,说道:
“我无能为力。这个混蛋,给老爷子用了一个多月过量的麻药,老爷子能挺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沉重下来时,欧阳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扑到陈默面前,有些殷勤地握住陈默的手说:
欧阳益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眼神还在转来转去的佛朗克王。
欧阳腾很快就理会了大哥的意思,走上前去,一脚就踹在了佛朗克王的小腹上,直接把佛朗克王给踹到在地上。
“欧阳腾,你!"
佛朗克王蜷曲着身子,对欧阳腾无能狂怒着。
欧阳腾面无表情,上去又补了一脚。
陈默这时才发现,医院真的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连病房的地板都被打扫得很光滑,比如此时此刻,陈默就看到一个混球,在病房的地板上滑来滑去,直到被踢出病房外。
欧阳益又重新一脸笑意地对着陈默,陈默却并不买账,说道:
“觉得我没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似乎不只是刚刚那一只吧。”
欧阳芸的表情本来就有些阴晴不定,现在又被陈默给q到,只得不情愿地来到陈默面前,给陈默陪着笑脸。
“陈先生,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现在行行好,救救老爷子吧。”
陈默也十分“友好和善”地对欧阳芸回以微笑。
欧阳芸见陈默这个反应,脸上的笑容只得更灿烂一些,都快要把嘴角给趣裂开了。
“欧阳芸先生,您记不记得刚才有人说,要我给欧阳家磕头谢罪的。”
欧阳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欧阳芸先生,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欧阳士见陈默如此逼迫自己的父亲,有些忍不住了:
“陈默!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欧阳家的人给你下跪?”
欧阳玫也给自己的哥哥帮腔道:
“是啊,就是个欧阳沐带回来的野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了?”
欧阳芸听到两兄弟的话,面色顿时沉了下去,直接回头赏了这兄弟两人一人一巴掌,说道:
“做错了事情,那就得认,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说着,像是要给儿子做表率一样,直接跪倒在陈默面前。
“陈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刚刚对您出言不逊,现在,我跟您道歉,希望,您能救救老爷子,救救我们欧阳家,我欧阳芸,对你感激不尽。"
说完,就真的把头磕到了地上,甚至能听到咚咚的声音。
陈默依然是一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欧阳沐甚至感觉到,现在自己眼前的陈默,有点恐怖。
“好啊,不愧是欧阳家,这份魄力,果然令人敬佩。"
欧阳益见状,赶忙说道:
“那陈先生,您看,您可以帮老爷子治疗吗?”
陈默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现在换上的,是一张毫无感情的扑克脸,说道:
“非亲非故,我和你们欧阳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给欧阳平川治疗?”
听着陈默直呼老爷子的名字,欧阳益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得陪着笑脸。
严老似乎看不下去陈默的折腾了,对陈默说道:
“这位小哥,我必须得说一句话。所谓医者仁心,从医者,治疗病人,从死神手中抢人乃是天职,何谈亲故一说?”
陈默对严老微微躬了躬身:
“严老是真正的医疗圣手,仁德令人敬佩。但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能力,却并没有义务去帮助一个刚刚还在对我进行人格侮辱的世家。”
严老听了陈默的话,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眼睛隐没在了眼镜之后。独自走到老爷子的身边,尽自己的力量,
病房中的对峙,似乎陷入了僵局。
欧阳益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沐沐。”
欧阳沐看向父亲的眼神却写满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