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人单挑半个幻影旅团了,就算是一个人包围整个幻影旅团,我也不用担心五条悟,退一步来讲,他即便不能全部收拾了这群家伙。但凭他全身而退应该也是没难度的。

  毕竟五条悟来的毫无预兆,就算狡猾如侠客,一时间也不能想出万全之策,而且库洛洛这个老奸巨猾的盗贼头子也不在,各方面难缠程度都要下降一个档次。综上所述,我和伊尔迷溜得干脆利落。

  如果五条悟真的被幻影旅团怎么样了,我会记得给他烧香的,然后大大地蹭一番热度,来纪念他的青春与奉献。

  虽然我觉得他真的不会有事,毕竟双方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伊尔迷抱着我逃离这片区域,也不知道他任务完成没有,他的易容倒是解除了,黑色的长发被夜风撩起,显出他轮廓清晰的面庞。

  有点好看哦,真想在他脸上写个帅字。要不是我两条胳膊被废了,手指甲全部被剥掉了,我一定趁机薅他头发,那触感说不定比丝绸还顺滑。

  扫了一眼我这惨兮兮的样子,伊尔迷淡淡地问了句,“不痛么,我记得你很会求饶,应该也很怕痛。”

  虚假的丈夫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关心的语气,倒不如说像是在研究什么学术,类似于母猪的产后护理等深奥问题。

  我的确怕痛怕死,但真的发生了,也得扛下来,毕竟可以让我真的嚎啕大哭的弟弟不在。

  小时候能对着妈妈哭,对着小杰哭,对着米特阿姨和婆婆哭。

  妈妈去世以后,倒是不会再那样肆无忌惮地哭了,会让他们担心的。

  但我有时候也会思考,因为怕他们担心。所以选择隐瞒一些事情,尤其是那种危险的。

  可这实际上也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体贴吧,小杰去做某件事的时候一定会和我说,哪怕会有生命危险,光明正大地让我操心。

  仔细想想,隐瞒不一定是为对方好。但我们有时候还是会选择这样做。人类,可真是复杂。

  因为伊尔迷一句话,我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多想一点也好,我才能忽略伤口的痛。

  脸上的血迹都干涸了,黏在面皮上形成了硬一点的血痂,紧绷绷的感觉不太舒服。

  “说话……”

  看我老半天没回应,可能以为我痴呆了,抱着我的伊尔迷居然晃了我一下。

  窝在他臂弯间的我连忙出声:“大哥别晃别晃!我没晕没傻脑子没受伤!只是在思考人生!”

  “哦……”

  我立即颜艺起来,咬牙切齿道:“你问痛不痛,当然痛了!飞坦那个鳖孙!心眼比针眼还小,肯定老二也和米粒一样大!”

  “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一本正经接我这句话,我很难下台的,我死鸭子嘴硬道:“总之,心眼小的男人一定丁丁也小!”

  “不担心五条悟么。”可能是听不下去我说这种傻逼话了,伊尔迷换了个话题。

  “你不是说他值得吗,放心吧,他很强的,可能还要反过来担心一下幻影旅团。”

  “对他的能力很信任啊,灵灵。”

  “毕竟做过他那么多报道,对他的本事还是了解的。虽然说不过问你的任务,但我因为这单子受伤不轻。所以多嘴问一句,你这单完成了吗?”

  “暂时没有。”

  我当下就便秘脸,我辛辛苦苦拉了那么多仇恨,还吸引炮火,结果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心好痛。

  就好像我写完了几千字的报道,然后不小心删掉却还没保存的痛!

  已经抱着我来到了街道上,伊尔迷直接掏钉子控制过路车辆载着我们回到别墅。

  他抱着我进入车后座,我烦躁道:“放我下来!”才不要坐你腿上,硌得慌。

  伊尔迷问:“为什么生气。”

  我直接回答:“你没完成任务,我白受伤了。”

  伊尔迷若有所思地应了声,真的将我放在了离他半个胳膊远的位置。

  然而尴尬的是,弯道超车的时候,我双手用不上,被惯性甩得直接磕向他,脸朝下地埋在他的双腿间。

  伊尔迷低头看我:“灵灵。”

  我:“我没坐稳而已!又不是你裤裆香!”你为什么不给我绑安全带!你就是故意的!

  凌晨,别墅。

  伊尔迷抱着我回来了,还有一名私人医生等在了这里,他全都安排好了。

  把我带来直接就能得到治疗,可惜不是亚路嘉那种作弊器,不能让我一下就痛痛飞走。

  先是给我洗干净,然后双臂被打上石膏,十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包成了粽子,脸上路飞一样的刀伤也缠上了绷带,整体就是惨。

  做任务的人完好无损,陪同的反倒炸了。我像个木乃伊坐在价值不菲的地毯上,被控制的私人医生已经离开,伊尔迷我面前蹲下,说道:“任务一定会完成。”

  难道这是在安慰我,暗示我没有白受伤?我不管啦,我求饶:“我不行了,我申请工伤休息,你找别的人假冒女伴吧。你这任务费老婆啊!你赶紧娶十个八个的备用吧!”

  “不用了,都在我计划中。”

  “难道我受重伤也在你计划中?”

  “这倒不在,纯属意外。”

  去你马的……

  “哇哦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很适合过上等人的生活。”

  我才在内心骂完伊尔迷,就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惊讶抬起头,出现在大厅里的银发男人笑着挥了挥手。

  “你果然不会有事。”看到他这么活蹦乱跳的,我那一丝丝的愧疚心也烟消云散了,总得来讲,本局最惨是我。

  五条悟不顾伊尔迷在场,自顾自地走到了我面前,他凑近过来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叹道:“真是被狠狠教训了呢,爱爱。”

  我沧桑道:“出来混,总得还,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是不是。”

  “当丈夫的可真是没尽到责任啊,自己老婆还要别人来救,不仅这样,还要卑鄙地抢功劳。”

  五条悟牵起我包的像火柴头的爪子。虽然是看着我的,但这话毫无疑问是丢给大少爷的。

  我恍惚想起,伊尔迷是个大少爷,五条悟又何尝不是个大家族的少爷,现在还是家主。

  伊尔迷淡定地反驳:“我倒不认为你救了灵灵,争斗中不是忘记她的存在了么,你明明可以先将她救下,再去对付幻影旅团。”

  对哦!以五条悟的实力,先把我的牢笼破开带在身边,又没什么难度!他一上来是先去打人了!而伊尔迷是上来就捞我。

  五条悟澄清道;“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爱爱被打这么惨,所以先去教训他们了。”

  伊尔迷:“所以你差点失误,让她被带走。”

  五条悟:“我不去拉仇恨,你以为你能捞出她?”

  伊尔迷:“是的,我不来,她就会被带走。”

  五条悟:“不不不,你来不来影响都不大,我在就够了。”

  我死鱼眼地看着他俩狡辩,随便吧,我的少女心并不会摇旗呐喊,毕竟他俩谁也没做到标准版本。

  我大声道:“真正的男主角才不会让女主伤成我这个狗逼样子!一个磨蹭半天才来,我怕是都能过头七了,一个自己打嗨了,恐怕我棺材也定制好了!”

  五条悟:“伤脑筋,真正的男主怎么做?”

  我义正言辞:“第一时间以我为主,然后把幻影旅团灭了,还要放出狠话:谁若动你一根手指,我便毁他天堂!”

  五条悟托腮,笑,“你对毁天堂好执着啊,何况,别说一根手指了,你十根手指都烂了,连脸也刮花了。”

  这么说着,他还用手指给我戳了个酒窝出来,连带着我受伤的那一块皮肤都在刺疼,我张开血盆大口过去要咬他,五条悟马上缩回指头。

  伊尔迷将我下巴抵住,让我闭上嘴,说道:“老实点。”

  我:“……”你干嘛不骂他!谁是你老婆啊!假的就不用维护了吗!

  伊尔迷:“这几个月,我带你回揍敌客吧。”

  我愕然:“啊?为什么,我回去养伤就是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家里的私人医生更好,你的脸也不会留疤。最重要的是,你被封印了念能力,现在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确实考虑到了自己被封印念的情况,这对我作报道很不方便,没了念,我就只是一个身体强壮,体术还行的打工人。

  有好的前线报道,也不能无脑冲了,一个是没了飞毛腿可能跑不掉,一个是不能用念防住咒灵怨魂。

  稍微一点小诅咒,都可能让我出事,就算带了驱邪的东西,也风险大大增加。

  可恶,打工人会怕这点挫折吗!

  我当然也想一键复原,但跟着他去了老家,我还能走出大门吗?

  就算他以后可能会和我离婚,也难保不会直接困住我一年半载,榨干完了再离。

  我:“亚路嘉能让我恢复念能力吗?”

  伊尔迷:“不一定,因为你残留在你身上的作用不仅仅是念。”

  五条悟及时补充道:“还有咒术哦……”

  真是混合双打。

  伊尔迷:“但你的念能力还在,并不是从此就没了,你只是一段时间失去了,我推算作用会持续两个月。”

  经过我一番思索,我坚定了想法。不行,不能去他的地盘。哪怕当两个月普通人!

  好似揣测出了我的想法,伊尔迷命令道:“跟我回去。”

  我打死不从,甚至弹跳着躲到了沙发后面,“不去!”

  伊尔迷一步步走过来,伸出的手在触碰到我肩头时,被五条悟挡开了,两个人正面对上。

  五条悟:“不能带她回老家哦。”

  伊尔迷面瘫着脸:“理由。”

  五条悟嘻嘻笑:“你老婆真可爱,不要藏起来嘛。”

  伊尔迷默默地拿出大头钉:“不要浪费我时间。”

  并不在意的用手指抵开针头,五条悟提出方案:“当金丝雀养着多浪费,这段时间就让她和我学咒术吧免费私教哦。虽然念能力被封印了,但还有咒力。”

  伊尔迷:“她想学,我会找别的老师。”

  五条悟膨胀道:“这个圈子没有老师比我更厉害了。”

  伊尔迷:“别的老师不会拐跑她。”

  “呃……”五条悟难得有点无语,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边缘,好似很有节操地低声咕哝,“到底谁拐谁啊。”

  伊尔迷:“你拐她。”

  五条悟:“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伊尔迷:“那也不是你。”

  他俩又杠上了,这种时候就不要讨论白学家了,反正都是一路货色,偷家成瘾的。

  而且,伊尔迷要带我走,五条悟不准带走,这种争执就好像爸爸妈妈离婚了在争夺孩子抚养权啊。

  处于事件中心的我,斗胆说道:“听我说一句!”

  伊尔迷:“收声。”

  五条悟:“嘘,一会儿再听你说。”

  确定了,我没人权的!我气得踹沙发!

  其实五条悟已经知道我和伊尔迷是契约结婚了,可能伊尔迷也清楚对方知道了。毕竟糜稽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情报一直在流动。

  这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什么时候被捅破都不稀奇,我吞了口唾沫,这是在争抢我这条狗!打起来,你俩打起来,扯头发,扒裤子,我就自己买机票回去了!

  五条悟扭头看向我:“爱爱,你不是叫我老师了吗,说出口的话,自己要负责的。”

  我:“……”不要给我扣锅!刚刚不是还不理我吗!

  利益至上的伊尔迷有了考量,但语气微妙地反问:“这么热心,不知道你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她。”

  五条悟肯定是帮他自己啊,又不是我舔狗。我有潜力,加上能写报道出新闻,以后咒术界变革需要宣传的,怎么看我都用得上。

  “不要这样狭隘,要成全一个老师热爱教育的心啊。不想要爱爱得到最好的教导么,这对你也有好处吧。”

  伊尔迷:“或许是对你有好处。”

  五条悟:“说不定是双赢呢。”

  我:“……”你俩手牵手一起去阴间,才是我的大胜利。

  不想说话,我自闭地坐在地毯上,他俩好像终于想起要询问一下我的意见了。

  伊尔迷的掌控欲太强了,五条悟倒是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也亏得他是咒术圈天花板,伊尔迷才不能直接无视他带走我。

  迫于现实问题,伊尔迷会采取别的行动,他垂眸看我,略带压迫力地问,“你想跟我回揍敌客吗。”

  我心慌慌地躲去了五条悟后面,这个当面送帽子的行为让伊尔迷的眉梢蹙了下,被一米九的母鸡妈妈护住,我才勇敢地说道:“不去!我要回东京!我要学咒术!”

  仿佛在玩尴尬版的老鹰捉小鸡,老母鸡五条悟笑得特别灿烂,老鹰伊尔迷有点头疼,好像给了我很大的特权似的,他无奈道:“好,你学吧。”

  五条悟吐槽:“你是她爸爸吗?凡事要经过你同意。”

  我冷漠脸:“不要男妈妈。”

  不理会我和五条悟的双簧,伊尔迷一个人努力地保持正剧风格,黑黝黝的无光眼眸盯过来,像是警告又像是洗脑地开口。

  “灵灵,要记得,你是揍敌客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5t5:是五条家的看门犬,鉴定完毕。

  灵灵:老娘我是你俩黄泉路上的指明灯,ok?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