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想活命,快结婚【完结】>第二十八章 大打出手

  “不可能,老子绝对不可能输……”只见马郎中发了疯一般地在赌局上叫嚣。

  “哎呀……输了就是输了,赌友,你可不能这么没度量啊!”

  “老兄,看清楚了,你执意要押小,现在开盅是一十八点,妥妥开大啊!你不输谁输?”

  “就是啊,没这个胆量就不要玩底朝天,又没有人逼你,输了就是输了。”

  “来、来、来……筹码都拿来……”

  本想一局捞个大的,可没想到结果大出所料,所有的筹码被赌局上其他赌客一下瓜分开去,眼看着到手的钱儿全没了。

  马郎中受不了这种落差的刺激,一下子癫狂起来,他顾不得那许多,整个人扑倒在赌桌上,伸手去抢夺那些被瓜分的筹码。

  “这是我的钱,你们不能就这么全拿走了……”他一边哭天喊地地叫着,一边挥舞着双手捂住眼前的筹码。

  可赌局上的赌客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管他这幅凄惨落魄的模样,只顾着把自己的那一份夺回来。

  “滚吧,你个倒霉催的,玩不起你别下注啊。”

  “就是,刚刚胃口那么大,这会子输了,倒是反悔了。”

  推拉抢夺之间,马郎中被身边一个身高体壮的赌客给一掌推到在地,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哎呦……我的老腰喂……”这一下子可摔得不轻,只疼得他嗷嗷叫唤。

  可他依旧不死心地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攒着一肚子怨气没处撒,便指着面前的秃头花臂男谩骂:“奶奶个腿的,都怪你这厮摇的这遭瘟骰子,害得大爷我输得好惨……”

  听了这话,那秃头花臂男只是皱了皱眉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假惺惺的笑容,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咧着似笑非笑的嘴角说:“这位大爷,骰子局上是输是赢全凭各位的火气,你自己赌技不佳,运势不好,怎么反而赖在小的头上了,小的实在是冤枉的很呢!”

  说着说着,秃头花臂男的脸上还挤出了一丝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只是与他那一身挂满五彩斑斓纹身的壮硕身躯格格不入。

  “你……你说什么!大爷的赌技不佳?运势不好?”一席风凉话只把马郎中气得浑身若筛糠般直哆嗦。

  他指着秃头花臂男鼻子尖破口大骂:“好你个死秃子,你居然敢笑话你马大爷赌技差,士可杀不可辱,你大爷苦练这么久的赌技,岂容你这秃子信口开河,胡乱折辱,告诉你今儿老子要逆风翻盘,一定要把输出去的都赢回来,老子不甘心。”

  秃头花臂男依旧是不急不恼,反而乐呵呵地说:“哎呦……大爷您别生气,小的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您尽管再接再厉,保不齐下来就翻本了不是。”

  “各位大爷,快快来瞧一瞧了,咱们马上开下一局。”话说完,他便把马郎中晾在一边,依旧自顾自吆喝起来,

  “老子要押小……”马郎中已经赌得不知东西南北,完全失了理智,叫嚣着要继续下注。

  可摸了摸已经见底的口袋,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已经把所有的筹码都舍了出去,此刻身上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将装筹码的口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依旧于事无补,他叹了口气,凄惨落魄地哀嚎:“没……没了……全没了……”

  今天输了个底儿朝天,本应该就此收手,待来日筹得了赌资,回头再战。

  可他就是不甘心,贪婪地咽了口唾沫,眼瞅着赌桌上高高垒起的赌筹,如遍地金银珠宝般唾手可得,但偏偏就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够不着,那种挠心挠肝的滋味简直如万蚁蚀心地难耐。

  忽而看到那位和赌客们正在打情骂俏的红衣牌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他一把将牌姬拉到身边,急切地说:“小美人,快拿来,先前爷们赏赐给你的那些筹码呢?

  快还给爷们,现在爷缺赌筹翻本,你就帮帮忙,待下来赢了,再赏你便是。”

  说着,不待别人同意,便猴急地自己动手去翻赌姬的口袋。

  “哎……我说你这位爷什么意思……”突然被人从口袋里往外掏钱,那牌姬哪里肯从,老大不乐意地把马郎中往外推。

  她恼怒地呵斥道:“岂有给人的赏钱还往回讨要的道理,你丢不丢人啊!你不嫌害臊,老娘都替你觉得没脸,滚开。”

  说完,挣脱马郎中的钳制,抬腿就走。

  可这马郎中也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着急凑赌资翻本,也顾不得那些礼义廉耻,拉拉扯扯间竟然与那牌姬争吵起来。

  “好你个臭婆娘,翻脸不认人,先前爷们打赏你多少钱财,这会子找你要回一点怎么了……”

  他一手拉住牌姬不撒手,一手不依不饶的地直接动手去从人口袋里抢。

  “你个死缠烂打的破落户,给老娘滚开……”牌姬死命护住自己的口袋,扯开嗓门大叫起来。

  “老子的筹码,还给我……”

  这俩人只吵地是翻天动地,大打出手,马郎中的脸让那牌姬挠了一爪子渗出三道血印。

  可牌姬高耸的云鬓也让马郎中抓地如同鸡窝一般,俩人简直是好不狼狈。

  终于是惊动了黑赌坊里看场子的打手,只见角落里走出两个体型壮硕的大汉,将马郎中同那牌姬强行拉扯开来。

  其中一个大汉操着老鸦般粗粝的嗓门质问:“你俩这是要干嘛?知不知道这是哪儿,敢在此造次。”

  “呜、呜、呜……”被抓成鸡窝头的牌姬一下子哭得是梨花带雨。

  端着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哭诉:“二位大哥,奴家可没惹事儿啊!是这赖子先找的事儿,他自己输了赌筹,转头却来讨要先前打赏给奴家的筹码,天下哪儿有这么混不讲道理的,呜、呜、呜……”

  “大爷就是要想回自己的筹码,怎……怎么了……”自知理亏,这话马郎中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固执地仰着脑袋为自己找借口:“再说了,等爷们翻本了,再打赏给你不就成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呸……”听了这话,那牌姬也是不留一点情面。

  叉腰泼妇骂街般对着马郎中就是好一通骂:“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输不起就别玩了,看你这幅衰样,就是借给你再多赌资,都能让你输得底儿朝天,真当自己是赌仙在世了,还逆风翻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马郎中苦练赌术已久,自以为技艺超群,最听不得旁人说他赌技烂运气差,这下子可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跳起身来便掐住那牌姬的脖子,失心疯一般叫嚣:“掐死你这死婆娘,胆敢诅咒爷们运势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呦……杀人了……救命啊……”俩人再度扭打起来,只把一旁观望着的柳烟寒吓得目瞪口呆,她实在难以想象马郎中一介医者居然会为了赌钱弄得这般难堪。

  两个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当然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出人命来,二人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把马郎中揪了起来。

  “走……走……别闹了,免得妨碍其他人玩乐……”俩人怕马郎中再滋事,直接将他拖出了地下赌坊。

  见情势有变,何青青同柳烟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地下赌坊,果然是狡兔三窟,两个彪形大汉拖着马郎中并没有从先前进来的地道出去,而是又寻了另一条地道出去。

  柳烟寒同何青青悄摸摸跟在后面走了好一会儿,见着他们寻着一个洞口出去了,俩人也迅速跟进。

  出洞口一瞧,原来是在距离那破砖窑一二里地的小山坡后面。

  “你俩快放开,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老子这局还没赌完呢!”马郎中在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的拉扯下,出了赌坊还在叫嚣。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呵呵笑了笑说:“这位爷,不好意思了,您这么大呼小叫,这赌坊可盛不下您这尊大神,您还是消消气,待下次再来一战。”

  “老子不要下回再战,老子就要今天翻本,你俩快让爷回去。”

  知道马郎中此刻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了,说的话都是胡搅蛮缠,这俩彪形大汉也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人像扔垃圾一样,“咻”地一声扔到了小山坡旁的茅草堆里,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呦……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摔死爷了……”才一会儿功夫就摔了两次,今儿真的是背到家了。

  马郎中在茅草堆里粘了一身杂草,身形狼狈地捂着摔得生疼的老腰,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越想越生气,他骂骂咧咧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欺负爷们身上现在没赌筹,就这种待客之道,真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一边疼的只吸溜气一边艰难地从茅草堆里站起来,步履阑珊地往外爬,嘴里还嘀嘀咕咕:“等着吧,有朝一日,爷们一定连本带利的地讨回来,非得让你们这帮狗腿子跪下求爷打赏不成。”

  此刻,马郎中身上、头上沾满杂草,他不难烦地拂去身上、脸上沾染的灰尘草屑。

  一不小心攀动了方才在赌坊里被牌姬挠破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哎呦……”,抬指轻轻摸了摸脸颊,手上便沾染了两团殷红的血迹。

  一看挂彩了,他愤恨地咒骂道:“嘶……真晦气……个臭娘们,下手唯实歹毒,亏得先前打赏你那么多筹码,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说话:“哎呀……我看这位赌友好生狼狈,可是最近运道不佳啊?”

  马郎中诧异地寻声回首,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走出来两个年轻公子。

  定睛一瞧,正是刚才在赌坊里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两个年轻人,押注的时候还同他二人搭过讪,探讨如何押注,不想被二人无视了。

  那么方才自己在赌坊里的一举一动,这二人想必一定是看在眼里,这会子跟出来怕是来嘲讽自己的。

  马郎中输了钱本来就气不顺,眼见的被两个年轻后生言语调侃,一下子更恼了:“你俩才运道不佳呢!说到赌钱,两个黄口小儿懂个屁,也敢在你马爷爷面前班门弄斧。”

  谁知那两个年轻后生不惧他幅暴跳如雷、张牙舞爪的样子,对他满口蛮横无理的话语也不恼怒,依旧笑颜和煦的走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是位个头高挑,身形清瘦的公子,只是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另一个模样俊秀,气度不凡,看起来甚是持重稳妥的样子。

  这俩人正是尾随而至的何青青同柳烟寒。

  何青青对马郎中略一施礼,言语恭敬地说:“这位赌友老前辈莫要恼怒,晚辈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说你运道不佳又不是有意讥讽于你,方才在赌坊您确实输了,这总是事实不假吧!”

  “我……我……”一席话说得马郎中是哑口无言,可任凭哪个赌徒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运势差,这无异于同你说,算了,你没这个赌命,以后也是十赌十输翻不了本的,干脆就此罢手别玩这赌钱的勾当了。

  一想到如果以后不能耍钱,这跟要了他的老命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