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皖娘心中生出几丝怀疑，但心中思索一瞬，便猜到白兆君可能是故意这般说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你别以为我好骗，既然你不在乎他，那他死了也没什么吧！”
这粒丹药是她花费十年炼制的，属于世间剧毒，吃下去必死无疑。
“你把他杀了也没办法活下去，你把他放了，我便也让你离开。”白兆君背在身后的手轻微一动。
“别再废话!把宝物拿出来，不然今日哪怕是死，我也要他为我垫底。”皖娘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丹药直逼楚清明嘴边。
“何必呢，都说了我威胁不了他了。”楚清明看着皖娘，面色平静。
“你闭嘴，你闭嘴!刘三——”皖娘转过头正想喊，却猛地顿住了，草地上仅剩一只断臂残血，哪里还有刘家家主的身影？
“你，你做了什么？”皖娘眼露惊恐，压着楚清明一步步后退。
“本尊就在你身前，能做什么？”白兆君嘴角带笑，眼中却是寒意翻涌。他缓慢抬步，一点点地向皖娘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皖娘像是已经精神失常，“我要他死，要你后悔一辈子!”
说着，她一掌击向楚清明后背，在他张嘴瞬间将丹药塞进去。
与此同时，身后突现一条巨大的黑红色巨蛇，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巨蛇金色的兽瞳看了眼楚清明，随后往树林里钻去。
白兆君几步向他走来，“还能吐出来吗？”
“入口即化。”楚清明摇了摇头，又笑着看他，“白兆君，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后悔吗？”
——
亡山的冬总是来的极快，远处的山尖已经盖上了雪被，唯有那片松木林还带着绿意。
夜色降临，浮红殿灯火通明。
“公子，炉火还要烧的更旺些吗？”侍者挑了挑碳火，出声询问。
“够了够了，再旺得出一身汗。”楚清明靠在床边，淡笑着制止，又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者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帐幔，正好看到进门的白兆君，又行一礼，“尊主。”
“嗯。”白兆君脱下狐裘披风，轻声询问，“睡了吗？”
“还醒着。”侍者接过还沾着细雪的披风，将之拿去烘干。
白兆君掀开第二道帐幔，等全身的风雪气息都尽数散了之后，这才往床边去。
“怎么样？”楚清明开口询问。
“还好，定了停战协议。以后邪道之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身份，若是有惹事现象，会被送到浮红殿受刑，以后也再也不可前往正道之地。明日正道代表人会前来签订协约。”白兆君答道。
“这样挺好的。”楚清明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邪道中人一直想要光明正大的身份，现在也算是如愿了。
“你的身体没事吧？那个药真的对你没效吗？”
“真的，如果有效那我不早就下黄泉去了。”楚清明笑了笑，“对了，明日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啊！我这些天一直在殿内，都快憋死了。”
“外面天冷。”白兆君暗示的，自然是他上次患风寒半个月的事情。
“我就那一次好不好，而且我生病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根本没什么的。”楚清明采用死缠烂打计策，“带我去嘛！拜托了。”
“先睡吧，明日再说。”白兆君躺在他旁边，给他将被角掖好，手一抬，烛火便歇了。
楚清明靠在他怀中，闻着那若有似无的香气，没多会儿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