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重夺【完结】>第74章 无稽之谈、睡沙发、挑逗

  说来好笑,霍斯尉住进的正是刘志文上次住的医院——十四军总院。霍雯给的司机车技绝佳,一路上平稳又安静,他不像吴叔,偶尔还跟霍斯尉搭搭话,几乎没有张口说过话,除了经过服务区想上厕所。

  霍斯尉透过昏黑的车窗,看着硕大几个闪烁着红光的大字,脑海里陡然间浮现几个字:“一报还一报。”霍斯尉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眼神倏然间一冷,他觉得刘志文是活该,而不是现在他的现实报。

  拉开车门,霍斯尉的长手长腿终于不用屈居于逼仄的车内空隙间,活动了活动四肢,他觉得整具身体都活了过来。

  从车上顺下来一包利群,他自从回了A市明明已经快戒断的烟瘾又起来了。手边没打火机,干脆把烟叼在嘴里,过把瘾。

  霍斯尉冲着后面摆了摆手,示意司机可以走了,往前走了半截,后面那人保持着30来厘米的距离,他冲哪儿走,车往哪儿去。霍斯尉笑了,转过身,把嘴里的烟夹在手里,弓着腰叩了叩车窗:“哑了还是怎么着?不会说话?让你走没听见?”嘴上带着笑,话却是一点儿不客气,咄咄逼人的劲儿。

  “这是您的车。”司机声音沉静又委婉,看着霍斯尉的那双眼睛古井无波。

  霍斯尉微皱了皱眉,他的确忘了这茬。但这跟他紧逼着他往前开有什么关系?他霍斯尉今儿个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十四军总院,他就要跟在身后把车开进去吗?霍斯尉轻“呵”一声,嘴唇正翕合欲发作,后面遥遥传来一声:“斯尉——”

  嘹亮清朗,慰我疾伤。

  副驾驶的那扇玻璃,原本是霍斯尉强行叩开准备与司机对峙的,现在司机却透过这扇玻璃看见霍斯尉的脸色从压抑一瞬间变得明朗,就好像拨开了天边的阴云,眉目舒展。

  “斯南!”霍斯尉还没转过身,声音就已经先一步叫出来了,他伸开双臂,早已等候他多时的司沛南朝他疾步走来,最后变成了小跑,霍斯尉胳膊一收,一揽,司沛南与他双臂相拥,紧紧贴合。

  “咳咳——”不过是略微用了点儿劲,霍斯尉就忍不住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司沛南拧着眉将他嘴里的烟给拿了下来,带着愠怒质问霍斯尉:“你不知道你身体什么情况吗,非得把你肺抽成两片烂叶子才合适?”

  司沛南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霍斯尉受伤一事他本就又自责又生气。自责在哪儿?在他没有跟着霍斯尉一起过去,司沛南在落地窗前想了一晚上,自己过去但是不出现其实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放任霍斯尉一个人,他都忘了霍斯尉平静表面下的疯狂。生气又在哪儿?在他明明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仍旧跋涉千里,且嘴里还不忘初心地吊着一根烟!

  司沛南把烟径直扔进垃圾桶里,可谓是一发就中。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霍斯尉直起身子,揉了揉司沛南的脸,他低头认错还是头一遭,司沛南这么肆无忌惮地发脾气也是第一遭。

  司沛南平静了下来,眼神一转,视线落在了霍斯尉的车上,准确来说是车里那个男人上。

  “吴叔呢?”司沛南不动声色地微微蹙了眉。

  霍斯尉说:“当时吴叔不在,雯姐就让他送我回来了。”

  “嗯。”司沛南脸色恢复了正常,语气稍淡,但是极为礼貌地向司机道了谢。

  司沛南看司机一脸犹豫的样子,觉得后者还有话要说,又伏下身子看向他:“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有,霍老将军给了霍小姐两幅墨宝,要转交给您,都放在车后备箱里了。”司机声音不低,霍斯尉也听得一清二楚:“爷爷给的?”

  “是的,霍老将军说希望霍家的子孙儿女不要忘了祖训。”那男人倒是实诚,将话逐字逐句,一板一眼地带到。司沛南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踏实能干,与霍斯尉对视一眼,后者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行,你带着李姨回去吧。”霍斯尉想了想,“正好一楼与二楼的楼梯上有两幅画,拆了,换上这两幅。”司沛南知道他说的是哪两幅,那两幅都是油画,如此换上老爷子的墨宝也不违和,于是也点了点头。

  司机略有犹豫,霍斯尉的话却不容置疑,两厢权衡之下只能按照他吩咐的做了。

  而霍斯尉,则在司沛南一副幽怨的目光下被强行搀扶着进了医院。病房都是顶顶好的高干特护病房,霍斯尉头疼地扶了扶额觉得不用浪费这么好的设施,想要转普通病房,一向提倡节俭拒绝浪费的司沛南第一个制止了他的行为。

  只冷笑一声,“他刘志文住得,你霍斯尉就住不得?”

  这两件事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但司沛南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霍斯尉要是再要求转病房,那就是往司沛南的脸上扇巴掌了,于是霍斯尉乖乖地住下了。

  李姨贴心,来之前就用猪肺萝卜熬了汤,老神在在地等在煲的汤前说以形补形。司沛南听着听着也就听进了耳,也越来越觉得父亲曾经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真正意义。像霍斯尉生了病犯了灾,他除了担心连汤恐怕都熬不像样,更别提“以形补形”。

  保温桶一插上电就能加热,给霍斯尉把汤加热后用从家里带的瓷碗给他盛了一碗,萝卜撇在一边,专捡猪肺往碗里挑。霍斯尉喝完一碗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喝汤还是吃猪肺了。

  霍斯尉被司沛南强行灌了两碗汤后终于得了空喘一口气,高干特护病房就是效率高,霍斯尉喝汤前就来了一小护士给霍斯尉挂上了水,成分与A市的一模一样。现在喝完了汤,小护士又来给他换药了,看着两个大男人,一张病床,加之司沛南的那一副绝佳好皮囊,脸上掠过点点飞霞,眼睛却时不时从药瓶瞟向沉静地坐在霍斯尉身边的他,果不其然小护士开了口,说了话:“如果陪床的话可以去值班室领被褥,睡沙发。”

  小护士指了指宽敞的沙发,但是她忘了这是高干特护病房,一张病床比起别的病床都已经是oversize中的oversize了,司沛南练就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好本领,迅速瞥了一眼霍斯尉的病床就做了判断,微笑着对护士摇了摇头:“不用了。”

  小护士走出病房时恐怕都心跳加速。

  霍斯尉把小护士的表情纳入眼里,看完这出好戏后哼笑一声,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司沛南的唇上。唇薄,多半无情,这是老人传下来的话,但他从来不信,因为他的唇也薄,将之归类为无稽之谈。

  霍斯尉看了几眼书,感受到了霍斯尉的目光,直接将书合起来了,修长的手指握住书脊,掂量着放在了床边的小矮几上。

  他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次倒不是长白的那本《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这次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霍斯尉知道这大概是一本诗集,兴致乏乏地挪开了视线。

  司沛南笑了笑,掀开霍斯尉的被子直接钻了进来。霍斯尉戏谑地撑着头看着司沛南,他早已换好了淡蓝色条纹状的病号服,而司沛南里面穿着烟灰色的圆领毛衣,他就这么直接地看着自己的病榻上的倾入者,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你不用吗?”霍斯尉略一挑眉。

  司沛南露齿一笑:“我不用沙发,我睡床。”

  原以为捡回来一只温驯的羔羊,今天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暂时低下头的狼犬,司沛南从来都是在外人面前温驯乖顺。

  霍斯尉示意司沛南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左胳膊让他枕着,然后手环住了他的肩膀搂着他。

  太久没亲昵过了,两个人只是额头抵着额头,不到一会儿两个人灼灼的呼吸声就交缠到了一起,近一个周没有见面,视线一经碰撞迅速胶着在了一起,两唇贴合,一舌试探一舌蛮横往前直撞,最终交缠在了一起,隐约能听见交”合时微微水声。

  冰冷的脚相抵,不知谁的大拇指率先在另一人的脚上摩擦,渐渐生起了热度,四腿交缠勾结,硬热的钢枪相抵,两人的额头竟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恰逢时宜,药瓶里的药水滴完最后一滴,霍斯尉手一扬径直拔了针,司沛南用唇为他止血,只觉得唇舌之间绕着一股铁锈与苦涩的药味。霍斯尉的手不止在哪儿游走,一来一回一顶一挺,让全身放在舔舐霍斯尉手背的司沛南喘息不已。

  司沛南的薄毛衣已然湿透,霍斯尉干脆扯了他的衣服,就这样,一副均匀漂亮的上半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雅典美神阿弗洛狄忒的雕塑像,司沛南冲他微微一笑,轻轻地一掀被子,风扬了起来。

  霍斯尉止不住咳嗽,于是司沛南温顺地拍了拍霍斯尉的肩,无不可惜地感叹道:“看来不宜剧烈运动,只能好好将养着。”

  霍斯尉冷哼一声,将他搂在怀里,头狠狠一按。

  夜色朦胧里,霍斯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司沛南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漂亮,顶间一个旋儿,长得也是极其漂亮利落。霍斯尉的脸上挂着笑,明明温馨无比的画面却又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闪出A市里见过的人的脸,霍斯尉手陡然一顿,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司沛南的肩上,霍斯尉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一定要破镜 这是执念 甜只是暂时的(严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