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诚早已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

  但他每日还会抽至少两小时看《盛繁安》的剧本。

  即便他的角色可有可无,他还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熟读剧本。

  熟悉角色。

  熟悉所有剧情。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比安以乔更熟悉男主角的角色设定。

  因为他的熟悉,安以乔得以在忙碌的工作节奏中,得到偷懒的时间。

  祁诚像一位优秀的演员老师,不知疲倦地给安以乔说角色的戏。

  祁诚很喜欢《盛繁安》的男主人设,所以给安以乔说戏的时候,自己也很开心。

  但偶尔,他也会在夜深人静,闲下来的时候,开始摸着锁骨上的牙印,想起牙印制造者。

  □□了大半个月的牙印,几乎已经看不见痕迹了。

  祁诚站在镜子前,指尖摩擦。

  细细麻麻的感觉。

  有点怪。

  是心情。

  祁诚一天的日常一直是重复的。

  安以乔没有空听他讲戏的时候,祁诚就六点半起来,洗漱后,到附近跑个十公里。

  回来的路上顺路在路边买早餐。

  到家之后,放下早餐,立即去洗个澡。

  洗完澡,花半小时吃早餐,边吃会边刷微博,看看最近的消息。

  然后开始看电影、偶尔也看看火的电视剧。

  有时候也会看看小说。

  中午和晚饭都叫外卖。

  有时候在家里呆着觉得闷了,会出去吃一顿。

  偶尔夏谷河会来给他做顿好吃的。

  偶尔的偶尔他会去给夏谷河做顿吓人的。

  日子就这么平凡而重复地过着。

  祁诚没感觉到什么变化的那天夜里,一如往常地正常入睡。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胸口痒痒的。

  尤其是那个被他摸过千百遍的锁骨牙印,总感觉有小狗在啃他。

  祁诚在梦中,模模糊糊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狼狗,呲着牙在他还没彻底恢复的牙印上,又对着位置咬了一口。

  祁诚轻微吃痛,双手抓着小狼狗的脑袋,想把他推开。

  挣了几下,醒了过来。

  闻斯宇舔了一下唇腹,齿尖还看得见丝血。

  祁诚一下子清醒了。

  “斯宇哥?”

  “宝贝,怎么还在赖床?”闻斯宇却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说着自己想说的。

  祁诚坐起来,扯了一下睡衣领口。

  丝绸的睡衣,擦到牙印上的时候,疼得有些微的发麻。

  “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吃。”闻斯宇半拉半抱,把祁诚从床上弄起来,还像照顾小孩一样,带着他进浴室洗漱,替他挤牙膏,给他洗脸擦脸。

  洗得香喷喷的,又捧着脸亲了一口。

  祁诚全程懵逼地跟着他转,一会又到了餐厅。

  餐桌上是丰盛且散发着美味的早餐。

  有西式的三明治,还有中餐的肉粥、豆浆油条、饺子、等等。

  格外丰盛。

  闻斯宇拉开凳子,推着祁诚坐下。

  还按了按祁诚的肩膀。

  祁诚感觉自己像个还没断奶的娃娃。

  连筷子都不用拿,闻斯宇直接夹了送到他嘴边,喂他喝粥的时候,还体贴地把粥吹凉。

  祁诚完全傻眼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中梦。

  刚才那个小黑狗是第二层梦境,现在才是他正在做的第一层梦境。

  “斯宇哥,我自己吃吧。”祁诚从没被谁这么体贴过,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伸手想拿过餐具。

  结果却被闻斯宇躲开。

  闻斯宇握着他的手,手指滑了一下,改成浅浅握着祁诚的四根手指,然后低头在祁诚的手指上亲了一下。

  “宝贝,多吃点。”

  祁诚抽回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现在的闻斯宇也太肉麻了。

  “你怎么吃得到处都是。”闻斯宇忽然又凑近祁诚,抬手蹭了一下祁诚嘴角边,拿走他脸上沾着的面包屑,然后吃掉了。

  祁诚嘴角狠狠抽搐。

  这也太拼了吧?

  “宝贝,来喝点牛奶,温度刚刚好。”闻斯宇直接把祁诚抱到怀里,往他嘴里送牛奶。

  祁诚张嘴喝了两口,饱到不想喝了,推开了闻斯宇的手。

  “再喝点宝贝。”闻斯宇耐着性子,柔声地哄他。

  “不想喝了,吃撑了。”祁诚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

  闻斯宇的大手也落下来,搭在他小肚子上,牵着他的手抚摸他的肚子,低声温柔道:“傻瓜,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不多吃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宝宝?

  ???

  什么宝宝???

  祁诚莫名其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还真大得有点离谱。

  他吓得头皮发麻,挣扎几下,从闻斯宇腿上跳下来,直跑到客厅,找到一面落地镜子,掀开衣服照了照肚子。

  只见镜子里的人,体态福气,长得圆润漂亮,肚子也圆滚滚的。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发福或者啤酒肚。

  “我艹!”

  祁诚爆了句脏话。

  闻斯宇从身后抱住他,温柔地抚摸他的肚子,柔声道:“宝贝,医生说现在不能说脏话,胎教很重要。”

  “什么医生?我怎么怀孕了?”

  “傻瓜,崔医生啊,他昨天还到家里给你做了检查,说一切都很好,再过两月就可以生了。”闻斯宇咬着祁诚的耳朵,声音低沉性感,“至于怎么怀孕的,口头不好说,我们来现场模拟一下吧。”

  闻斯宇话还没说话,手已经顺着祁诚的肚子,滑落。

  祁诚很快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从客厅沙发,到地毯,再到卧室床上,又转战到落地窗。

  几乎解锁了家里每一处适合do的地点。

  祁诚累得不行,但闻斯宇却好像不会累一样。

  最后抱着他,还说要去阳台上。

  祁诚在他怀里,小声拒绝。

  但闻斯宇还是抱着他出去。

  阳台的风很大。

  祁诚被闻斯宇抱着。

  姿势像小孩撒尿。

  祁诚害羞得不行,想要回去,呜咽着哀求。

  “宝贝,别怕,不会有人出现的。”闻斯宇在他耳边小声説。

  闻斯宇刚说完。

  祁诚听到一阵音乐的声音。

  一首抒情的情歌。

  歌声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大声。

  在祁诚紧张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安以乔的脸突然从隔壁阳台传来。

  他对着祁诚笑嘻嘻,不正经调侃,“诚诚,你还说自己是1号,明明你就适合被人抱着……”

  最后一个字,安以乔没有说出声音,而是用了口型。

  他的口型非常的夸张。

  祁诚想不明白都难。

  艹。

  祁诚羞得掩面。

  他愤然推开闻斯宇,快步跑进去。

  结果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踩到地上的汗渍,打滑。

  摔了一觉。

  “嗬。”

  祁诚猛地挺腰坐起来。

  上下其手摸了摸自己,睡衣还在身上。

  扯开睡衣领口,里面的牙印也没有新的痕迹。

  身上更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痕迹。

  所以刚才……

  是他一场逍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