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沂舟并没有给方暮深回消息，方暮深时不时就会切换到林沂舟的聊天框，但是那里只有孤零零的三句话，其中还有两句是方暮深自己刚刚发的。
看着一览无遗的对话框，方暮深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去厨房煮了个鸡蛋。不管林沂舟回不回消息，他明天总归是要去上班的，嘴角这一块青地看着实在太吓人了。
然而哪怕方暮深花了两个鸡蛋热敷，淤青却丝毫没有好转，看上去甚至更严重了。
“学姐……”方暮深一脸幽怨地看着悠哉吃早饭的顾思卿，故意拖长了尾音道。
哪怕方暮深没有开口，顾思卿也大致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今天的午饭……”
方暮深咬牙切齿道：“学姐你吃现在吃的蒸饺还是我买的，我做的。”闻言顾思卿一愣，而方暮深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威胁道，“我记得苏医生今天似乎休息。”
“屁。不是有人约了个绝育是今天做的么。”顾思卿下意识开口。只是她刚刚说完吃东西的动作便缓慢了些许，顾思卿缓缓转头，果不其然在方暮深脸上看到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对此顾思卿准备装死。
被方暮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了会儿，顾思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开口说：“好好好，我帮你遮。”
可是这次却轮到方暮深不满足了，他微微点头：“所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啊。”顾思卿不满地看了眼方暮深，随后清了清嗓，“我们还没和好，不过他每天晚上都会提前把后面一天的安排告诉我。”
虽然顾思卿嘴上说着还没和好，但是方暮深光光是看顾思卿满脸得意的小表情就知道他们俩好事将近了。在反观自己呢，别说是有什么进展了，就连自己主动去卖惨林沂舟都一晚上没回他的消息。
这么想着，方暮深突然感到意思绝望，不由叹了口气。
见方暮深叹气，顾思卿自然也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拍了拍方暮深的肩膀安慰道：“往好处想啊，至少你知道之前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分的手，知道应该怎么去追他了。”
“嗯。”方暮深应了声，这才勉强打气精神，“学姐吃好了就帮我盖一下淤青，我一会儿早点去公司，把工作做完就去他哪儿混脸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思卿自然也不会拒绝，三两口将自己碗里的饺子吃了，又喝了口牛奶起身道：“来我房里。”
不得不说，顾思卿的化妆技术还真不是吹的，不过十几分钟若不是扯动嘴角时还有些疼，就连方暮深自己也看不出原先嘴角上有一块淤青了。而且，像是为了给方暮深加油打气似的，顾思卿除了帮他遮了嘴角的淤青，甚至还给他化了点儿淡妆，甚至还涂了个比较接近他唇色的口红。
原先方暮深还担心会不会化得太浓了，不过真正化好之后方暮深才发现，哪怕是个精通化妆的女生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发现，更不要说对象是林沂舟了。
只是事实证明，哪怕顾思卿将方暮深化得再好看，林沂舟再怎么也看不出他特地打扮过都没用，愿意无他因为林沂舟根本没有见自己。不过方暮深今天来既没有打着来送合同的名头，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林沂舟不肯见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于是乎，方暮深就趴在前台当起了律所的免费前台。
虽然律所前台的工作本来也不算太多，但是因为有了方暮深的帮忙，小张今天也的确空闲了不少，甚至有时间带薪谈恋爱，和自己的男朋友聊起了天。
“张美人上班摸鱼罚款三十。”一个穿着西装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笑着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在听见着声音的同事，小张瞬间抬头与此同时悄摸着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极其自然地和他打招呼：“蒋律你出差回来了啊。”
蒋进笑着点头：“是啊，本来打算先来一趟律所，把我给你们买的礼物先送过来的，不过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偷懒。”说着，蒋进将视线转移到了在小张身边坐着的方暮深身上，“哟，我出差的这段时间，林律给律所招了这么帅的前台小哥么？”
见蒋进这么说，小张有些尴尬，不过方暮深却先他一步开口自我介绍道：“蒋律你好，我叫方暮深，是林律的……追求者。”
林沂舟就是在方暮深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出来的。
此话一出，蒋进立刻被吓了一跳，在看见林沂舟的时候不免开口打趣：“要不说林律是我们律所的一棵草呢，就连对追求者的颜值要求都已经这么高了么？”
“别乱说。”林沂舟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让他感到不爽的究竟是方暮深说他是自己的追求者，还是蒋进的打趣。
不过蒋进对林沂舟的态度也不意外，只是耸肩对方暮深吐槽：“小帅哥，看来你的眼光并不怎么好啊，林律脾气这么差，你是看上他什么了？”
原本蒋进也只是这么一说，但是没想到的是方暮深竟然回答地非常认真：“都喜欢，不管是哪里，优点还是缺点，我都喜欢的。”
听见他的答案，蒋进稍微愣了两秒，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开口笑了：“不错啊，方暮深是吧，我记住了。要不要加个微信，等沂舟有空的时候我再偷偷告诉你？”说着他就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打开。
还没等方暮深加上蒋进的微信，林沂舟便叹了口气，用手将蒋进的手机挡住：“师兄我最近碰到个案子，有些东西想问问你。”
一提到案子，蒋进方才的吊儿郎当立刻收了个干净：“哪方面的？我们去你办公室说？”
“嗯好，我刚好把资料给你看看，主要是……”林沂舟点头，带着蒋进一起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自己刚好停留在扫一扫界面的手机，方暮深愣了会儿，随后才将手机熄屏，转身问向小张：“小张姐姐，蒋律和林沂舟是师兄弟？”
小张点头：“对，我听蒋律说他们研究生时是一个导师，只不过蒋律从导师那儿毕业的时候，林律这个亲传弟子才刚刚入门。”说着小张忍不住笑了，“亲传弟子似乎是导师手底下的其他研究生偷偷给林律取的外号，因为觉得他就像是导师的亲儿子似的，哪怕是蒋律他们这些个已经毕业了的学生，都经常在导师那儿听说林律的各种消息。”
“那……”听着小张的话，方暮深的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个猜测，“他们是在哪所学校读的研究生？”
“R大。”
哪怕这个答案是在方暮深的意料之中，但是听见这两个字从小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方暮深还是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原来林沂舟从来没有出国，所以封星皓才会一直找不到他。只是……他们明明在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乃至在一个学校里，可为什么五年里他从未在学校中碰到过林沂舟？
在刚刚考进R大的那一年，方暮深时常会去他们曾经走过的小路走上一遍又一遍，会去吃以前林沂舟带着自己去吃的小店，会去将他们在一起时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做一遍，只是那个时候他都只有一个人，曾经在他身边，会宠着他，会欺负他的那个人却不在。林沂舟可能早他一步离去，抑或者晚他一步才来，总之五年了他们甚至连片刻的擦肩都没有。
方暮深突然有些想哭，却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旁边的小张被他的反应吓坏了，立刻拍了拍方暮深的肩膀关切道：“暮深你怎么了？”
方暮深吸了吸鼻子：“没什么，只是觉得还好我又遇见他了。”
虽说小方有些不解方暮深此刻为什么用的是“又”，但是看着情绪不太对的方暮深，她也不敢去问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而后反问：“蒋律要和林律谈案子，估计要谈到下班，你是先回去还是继续在这儿等林律下班？”
方暮深迅速眨了眨眼睛，随后一摸眼角，将他即将沁出的泪珠擦去：“我在这儿等着吧。”
得到方暮深的答案，小张又说：“要不然你去接待室里坐会儿吧，这里有我就好。等林律他们谈完了，抑或者我这儿下班了，我再去接待室叫你怎么样？”
方暮深也知道小张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没人的地方发泄情绪，于是也没有拒绝，不用她带路自己就起身朝接待室走去。
等将接待室的门一关，先前明明已经擦去了的眼泪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只是这次不管方暮深怎么擦都没能将它们全部擦完。
无声地哭了一会儿，方暮深拿出手机给封星皓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两遍才被接起，随后传来的便是封星皓睡意朦胧的声音：“喂？方少爷，我们这儿还是早上，你要不要考虑稍微体谅我一下？”
因为刚刚哭过，方暮深的声音还有些哽咽，等将即将打出来的哭嗝咽下，方暮深才吸了吸鼻子道：“小星星，原来林沂舟从来没有出过国。”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这里没有更新，所以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155555551我没存搞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