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个挺有名气的老中医, 宋季青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就顺便看看程暮的嗅觉能不能治好。

  老中医留着一绺白胡子,看上去年纪挺大, 他说的都是乡话, 程暮听得一知半解, 再加上发烧头晕, 更是无心去分辨内容。

  他相信宋季青能处理好。

  回去路上,宋季青提着一袋老中医开的药,脸上喜气洋洋的, “程暮, 不管有没有希望我们的得试一试, 对不对?”

  程暮顺着他的话点头, 笑着道:“是。”

  出来前已经吃过一次药, 坐车久了, 程暮便发起困来,轻靠着宋季青的肩膀休息。关键时候,宋季青丝毫不掉链子,照顾人很用心,一直用手小心扶着程暮的肩膀, 怕路程太颠簸,让程暮磕到碰到了。

  额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烫了,但说话时的鼻音还是很严重。

  “到了吗?”程暮按了按额头醒过来。

  “还有一个弯就到了。”宋季青捏了捏他的鼻子,问道,“通气吗?还难不难受?”

  “嗯好多了。”程暮稍稍坐起身, 道。

  “公司的事还多不多?”宋季青关切地问问, “急着回去吗?”

  他倒是还好,工作也已经没了, 现在基本上是无所事事,差不多是一身空。

  但程暮每天那么忙,公司里的事情更是多得不行,要是再在这里多待几天下去,那到时候得耽误多少工作啊。

  宋季青担心因为自己而影响到程暮的事情,但他又很纠结,现在程暮还生着病,再着急忙慌的赶回去不知道得多累。

  程暮握了握他的手背,“不着急,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多住几天。”

  宋季青:“可是…”

  程暮道:“好了,别不放心我,我能处理。”

  宋季青蹙了蹙眉,应道:“好吧。”

  房东奶奶已经在炒菜做晚饭了,看到他们俩回来,关心地问了一句,“听说发烧了啊,现在好点了吗?”

  程暮:“好多了,谢谢关心。”

  宋季青推着程暮上楼去休息,自己则洗洗手过来帮忙了,“奶奶,我帮你吧。”

  吃过晚饭,宋季青端着熬好的药上了楼,一阵清苦的药味从楼梯间一直往上漫延,宋季青自己反正是不乐意喝药的,他闻着药都觉得难以下咽。

  所以他担心程暮觉得苦,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于是悄悄找奶奶家的小朋友要了颗糖,打算等程暮喝完了药再给他吃。

  “程暮,该喝药了。”宋季青把一大碗药搁在桌上,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再放一会就喝。”程暮轻皱了下眉头,“现在胃里还撑呢。”

  哎,就知道你怕苦。

  宋季青一脸料到了的表情,哄孩子似的,道:“没事,你快喝,喝完我给你小奖励,好不好?”

  程暮看着他,挑了挑眉,问:“什么奖励?”

  宋季青捂着胸前的口袋,神神秘秘,说:“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怕你害羞。”

  程暮的视线仿佛因为发烧而升温,隔着衣服都烫到了宋季青的皮肉似的,宋季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点想往后退。

  程暮看着他,道:“我不害羞。”

  宋季青紧闭了下眼睛又睁开,无奈道:“哎呀,你快喝吧,别看我了。”

  程暮看着他笑了会,才端起碗往嘴边送,虽然闻不到药有多苦,但看着白色瓷碗里黑漆漆沉甸甸的汤药,倒是能感觉到几分苦的滋味来。

  宋季青一直在留神偷瞧他,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眨。

  程暮隔着碗边跟宋季青的眼神对视上,宋季青的嘴唇,宋季青的鼻梁,宋季青的眼睛。

  都看起来那么适合他去留下几个吻。

  喉结滚动,他喝着苦味的药。

  看的却是甜美的果实,因此这一碗药居然让他品出几分甜味来。

  见他喝完,宋季青舔了舔唇珠,小心翼翼地抿紧了,问:“苦不苦?”

  程暮不回答他,看着他直接问道:“我的奖励呢,宋季青同学。”

  宋季青“哦”了一声,低下头在口袋里摸索,他这件衣服的口袋设计得太高,几乎紧贴他的前胸口。

  宋季青把手伸进口袋,像在程暮面前做着些勾引人的举动。

  宋季青好不容易把糖掏出来,刚把糖纸一剥开,程暮就凑过来一口咬走了。

  宋季青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嘴唇贴上一个又苦又甜的轻吻。

  “不带这样的…”宋季青咕哝道。

  “这是赠品。”程暮吻住他的唇角,道。

  宋季青迷糊着眼睛,“可我没说要送啊…”

  程暮简直想堵住他的嘴,声音沉下去,道:“宋季青,安静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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