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天了,歹徒都没有索要赎金,不能排除……”

  年轻的警员没敢说完余下的话,面前男人的气势太骇人。

  靳臣拎着饭进来,看了眼不修边幅的戚鸣野,手上的伤口本来可以拆线了,却因为发怒砸摔东西时再次崩裂,血染红了绷带,他叹了口气,戚二那手注定要留疤了。

  “行了,让他先走吧。你先吃口饭,着急上火也没用处,万一你垮了小嫂子的状况只会更糟。”

  戚鸣野烟不离手,闻言勉为其难坐到桌子边完成任务似塞了几大口白饭,菜是一筷没动。

  靳臣劝不动,自己快速跟着吃完又把饭盒收拾干净,接着跟戚鸣野说褚家那边的状况,“褚伯母早上醒了,褚庄他妈跟他媳妇陪着,褚庄也好几天不着家了,戚二,咱们这样找,没理由找不到人的,就是把市里每一块地都翻一遍,也要把褚玉哥找出来!”

  戚鸣野夹着烟的手捏了捏眉心,无甚情绪起伏轻声道了句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

  七天,谁有本事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藏那么牢,顾延那边找人的渠道比他们多得多,可就连他也在没日没夜的找,依旧没有消息,他怕,怕褚玉出了意外,任何闪失他都承担不起。

  你让他怎么能接受,前几天还在好好呆在面前的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万一,褚玉真的回不来,那他……

  戚鸣野心底一片冰冷,最坏的结果就是合葬。

  他只希望褚玉千万别再受任何苦,所有苦难报应在他身上就好,折寿伤残什么他都能接受,只求褚玉无灾无痛。

  靳臣坐在一边沙发上打算眯会眼,这几天没人晚上睡得着,身体实在到极限了。

  “靳臣。”

  在他迷迷糊糊准备合眼时,戚鸣野突然叫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应声,“什么事?”

  “我先前不小心看过褚玉手机,知道了盛淳在哪,你去找他吧。”

  靳臣蹭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激动的揪着戚鸣野衣领怒声质问,“那你还他妈瞒着我!你明知道我有多想见他!怎么,现在体会到找不到爱人的心情想起可怜我了?戚鸣野,你他妈坏到骨子里了你,操!”

  也许是吧。

  以前褚玉不愿意说,那他就愿意狼心狗肺替他瞒着,只要褚玉高兴,怎么都行。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期盼多积德行善真的有用。

  靳臣实在太生气了,眼底赤红给了他一拳,随即头也不回走了。

  戚鸣野感觉不到痛,他很羡慕靳臣,要去的地方有目的地,要见的人也很快能见到。

  ……

  顾延掐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腾空按在墙上,任凭那人如蝼蚁般挣扎,直到他愿意开口。

  尤诺瘫软在地上,摸着喉咙不停干咳,窒息的感觉令他心有余悸,“你……你就不担心我跟那人真的是合谋,我死了,你猜他会不会放过褚玉?哈哈哈,顾延,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也有今天!”

  顾延赌不起,这也是他为什么还留着尤诺命的原因,必要的时候他也许能作为筹码。

  他有所顾忌,另一个人显然没有。

  尤诺瞪大了眼睛,呼吸重新被掠夺,不敢置信死死盯着来人,他手上的伤口因为施力情况更严重了,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也没有留手的打算,语调森冷给尤诺下了最后通牒。

  “你最好真的能想出什么线索,否则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顾延皱了皱眉,刚想伸手去拦,尤诺撑不住了。

  “我、我说。”

  戚鸣野唇角扯出一抹寒意刺骨的笑,“我只是吓吓他,看来我赢了。”

  静默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尤诺此时感受到的压迫感丝毫不比被两人掐着脖子时少,他想了想,还是对戚鸣野开口请求,“放我走,你们答应过的。”

  戚鸣野得到自己要的信息抽身就走,顾延留在原地,半敛的眼让人看不清喜怒。

  半晌他叫来手下,“准备辆车和他要求的现金,送他离开。”

  三天后,新闻报道了一项交通意外,一辆豪车超速行驶和大货车相撞,豪车车主为一名年轻男性,送医途中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戚鸣野分秒必争,不惜动用一切资源搜寻尤诺供出的外籍男人。

  除了拼命找,什么都不敢想,更不敢让自己有一秒钟的空闲。

  这天去医院看望褚妈时撞上褚庄,褚庄一见他就冒火,他总觉得要不是戚鸣野闹那么多有的没的,那些人怎么会有机可乘轻易就带走了褚玉。

  戚鸣野没有和他争辩,因为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了。

  褚庄受不了他这幅麻木不仁的空壳,怒气腾腾当面给了他一拳,戚鸣野身形晃了晃,竟直挺挺倒了下去。

  褚庄吓一跳本还以为他碰瓷,戚鸣野武力值和他不相上下,什么时候虚成这样了?

  试探着叫了好几声,甚至用脚踢了踢他肩膀,没有任何反应,褚庄这才相信。戚鸣野是真的倒下了。

  “劳累过度,营养不良,精神身体都熬不下去了,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吧。”

  病床上的男人就连昏迷眉头都没松开过,褚庄送走医生,猛然踹了一脚门,草他麻的,都是些什么批事!

  戚鸣野到底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冷不丁遇上这么要命的事,撑不下去情有可原。

  顾延不一样,他少年时期存活的环境本就水深火热,没追上猎物,他不会允许自己躺下。

  十日后。

  晨雾还未散尽的边境丛林,顾延和黑壮的大汉对面而立。

  对方被耗尽了体力,心里清楚自己跑不了了,索性原地弯下腰扶着膝盖喘气歇息。

  顾延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了男人的母语发问,问他把褚玉带到哪去了。

  男人没有否认他绑走褚玉的事实,咧着嘴露出常年嚼槟榔的黑黄牙齿恶劣道,“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你永远也不会找到他的。”

  砰——

  男人单膝跪了下来,紧接着另一只膝盖也落了地,再之后是右臂,无力垂在了身侧。

  “我不是在跟你交涉,珍惜你的命。”

  【作话】

  来了来了!

  下一章更……做好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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