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松开牙关, 脆弱的喉结沾着一点晶莹的水痕瑟瑟地抖,肌肤上留下暗红的齿印,手臂撑在王冶的耳侧,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因长时间憋气而充.血的脸颊, 眼尾耳尖都泛着好看的红, 沈斯侯抬起指尖点了点王冶的胸口淡淡地提醒:“呼吸,还是想让我为你做cpr(人工呼吸)?”

  王冶眼神炯炯地瞪着沈斯侯, 尴尬自己一时忘记呼吸, 动了动湿润的唇猛地吸气, “哈……”

  沈斯侯凝着王冶小口小口地喘, 他伸出舌尖抿着干燥的唇, 像是只小野兽戒备又敏感, 沈斯侯很喜欢观察他, 目光缓缓顺着他挂着齿痕的喉结一路向下, 经过锁骨、起伏的胸膛……

  沈斯侯眯起眸子, 一双黑瞳犀利藏着团暗火, 征服欲逐渐攀升,沈斯侯克制自己耐心等待王冶的回应。

  王冶平复后手掌胡乱地摸索自己的身体, 语出惊人地说:“你!你玩迷.奸啊!”

  “还好, 衣服还在……”

  “衣冠禽.兽啊你!”

  王冶顶着一张风流的脸一本正经地控诉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沈斯侯皱眉,眸色一沉燃起的暗火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王冶的目光下缓缓低头盯着他身下更诚实地回应自己的位置。

  “啊!”王冶叫了一声,转身拽着被子盖住自己的“窘态”, 动作幅度大到扭到肋骨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你不要借题发挥!”

  沈斯侯勾起唇角, 温柔地问:“不想?”

  王冶一怔,缓缓移开直视沈斯侯的眸子,生怕自己深陷在柔情的假象中无法自拔,内心挣扎着回忆起昨晚自己发酒疯时的问题,王冶在意沈斯侯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他记得沈斯侯根本没有回答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明知道爱上一个人哪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替换,沈斯侯和自己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难道就只能自甘堕落和沈斯侯玩渣男游戏吗,王冶后悔了,如果没有和沈斯侯不清不楚地搞暧昧,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和沈斯侯发展炮.友关系,现在王冶突然不想了。

  人可以装傻充愣,但是不能犯贱。

  自己先对沈斯侯动心思就已经输了,这个时候要和他睡在一起,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冶抬起眸子对上沈斯侯幽深的眼神,认真地摇了摇头。

  “好。”沈斯侯应道,脸色温润不变,动手整理王冶一股脑堆在胸前的棉被,轻声说:“早餐想吃什么?”

  王冶有些意外,沈斯侯竟然没有任何情绪外露,没有渣男被拒后的恼羞成怒,也没有半点失望,居然还能在两人身下还贴得密不透风的时候问早饭吃什么?

  沈斯侯盯着王冶呆呆的模样觉得好笑,自然而然地亲吻他的额头,“既然不知道吃什么,那就只由我做主吧。如果还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再睡会,做好早饭后我会叫你。”

  王冶傻傻地盯着沈斯侯起身走到浴室,听着里面传出来哗哗的水流声,沈斯侯去做什么,王冶也是男人,他当然清楚。

  可为什么会这么温柔的人,王冶理解不能,手指摸上自己的额头,浑身像是煮熟的虾米红得快要冒烟了。

  难道不是只有对心爱的人才会做这些吗,为什么沈斯侯对待自己也可以这样?

  洗漱后,沈斯侯走出浴室盯着躺在自己床上缩成一坨的被团,眸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别样深意。

  想让鱼儿上钩,就要先丢下诱饵,只要等到他主动地游上来,就可以将他一口吃掉。

  走到餐厅,沈斯伯坐在餐桌前朝沈斯侯打招呼,“周末愉快,亲爱的弟弟?”

  他总是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沈斯侯谁才是哥哥,谁才是双胞胎里年长的那个,好像这样就算是赢了。

  沈斯侯不屑,幼稚得可怕。

  沈斯侯打开冰箱,除了需要加工的食材就只剩下快餐。

  沈斯伯敲了敲桌子提醒沈斯侯,“我给你留了份煎蛋卷。”

  沈斯侯取出香肠肉饼,淡淡地说:“谢谢,但是我需要再做一份。”

  砰——沈斯伯撂下咖啡杯,“他又在?你是准备把他养在这里吗?”

  沈斯侯无所谓沈斯伯的冷嘲热讽,转身将香肠肉饼放入烤箱,顺便榨出一杯果汁。

  沈斯伯盯着沈斯侯准备早餐,“我没想到你也会沉迷这种恶心的游戏,是包.养关系吗?”

  沈斯侯像是没听到,专注摆盘艺术。

  他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那请你牵着你的母狗去犬舍,别让它随时散着骚臭味恶心人。”

  叮——

  一根餐刀直戳戳地扎在沈斯伯面前的蛋卷击碎垫在底下的餐盘,沈斯伯不惧,但丝毫不怀疑如果沈斯侯想的话,这根刀子会戳进自己的眼睛里。

  沈斯侯沉着脸,“如果你不想重新接受精神评估闭上你的嘴。”

  沈斯伯眯起精明的眸子审视沈斯侯,白色休闲裤盖到脚面,宽松的T恤露出脖领处的肌肤,没有上次那样可疑的痕迹,发丝随意向后梳理,挂着一两颗晶莹的水珠,“你和他上床了?”

  “还没有吧?”

  虽然沈斯伯和大哥说过沈斯侯和王冶已经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是他们两个都太了解彼此了,沈斯侯的种种反应就说明还没有和王冶真正的在一起。

  沈斯侯靠在柜橱旁手指摩挲着玻璃杯。

  沈斯伯讥笑,“看来是这样了,你还不是一样,装模装样地实际上不就是嫌他脏?”

  烤箱停止工作,沈斯侯转身取出里面的肉饼,“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揣测我。”

  “呵呵。”沈斯伯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他那点黑历史吗?”

  “沈斯侯你能别像个小姑娘一样吗,上个床还要考虑床上有没有撒花瓣,这个姿势对方舒不舒服吗?”

  沈斯侯端着早饭站在餐桌前,“管好你自己的事。”

  沈斯侯是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在乎的是王冶的感受,他有个常人无法理解的黑暗童年,所以只要王冶不想,沈斯侯不会做任何冒犯他的事情。

  沈斯伯大发善心,“如果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考虑告诉你这件一直让你纠结的事。”

  沈斯侯坐在他对面,动手切开煎蛋卷,沉默地盯着沈斯伯摆明对他的糖衣炮弹没有任何兴趣。

  沈斯伯无奈地耸肩,“拜托,一声哥哥而已。”

  “好吧,我说他那个伤确实有点奇怪,很明显是自.杀自.残的痕迹,但是上次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反应不对劲。他这种性格的人是最不可能自杀的,你应该清楚。”

  沈斯侯皱眉,总算给了沈斯伯一点眼色,“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沈斯伯没有继续说下去,摆明是在等沈斯侯的那句哥哥。

  沈斯侯也不着急,“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哥哥现在仍然无证可寻。”

  沈斯侯较真,两兄弟从小到大因为这件事吵了无数次。自己晦涩地想,要不是因为沈斯伯做过的那件事……爹地是不会选择让他做哥哥的……

  两人同时抬起眸子对视一眼。

  沈斯伯无奈,“算了,他和我说过,他有个兄弟。”说到这里沈斯伯回忆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你最好把他弄走,否则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你去遛狗。”

  沈斯侯切着煎蛋卷的手指一顿,原来是这样吗?

  沈斯伯冷笑,“但是谁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经历过其他什么的,或者是人格分裂也不一定。”

  确实,所以沈斯侯一直在等王冶亲口谈这件事。

  沈斯伯说:“傻弟弟,爱这件事呢,就如同投资的收益,要高风险才能得到高回报,是争取来的。”

  沈斯侯平静地问:“所以你对哥哥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就是你所谓的争取?”

  “呵。”沈斯伯打了个哈气,“既然你已经退出了,我和他的事情你少管。”

  沈斯侯的手指摆弄着餐刀,“你做梦。不过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懂这种滋味,只要自己抛出诱饵,就能得到想要的回应,甚至更多。”

  “哥哥,从来都不会给你想要的吧?”

  沈斯伯的眸子闪过一丝敌意。

  王冶走出来,沈斯侯朝他望过去,露出温暖的微笑,“我还打算帮你把早餐送进去。”

  王冶自觉忽视沈斯伯站在沈斯侯身旁,瞧着那盘香肠肉饼,眨眨眼睛问:“你吃什么?”

  沈斯侯指了指面前的煎蛋卷,罕见地埋怨道:“难吃。”

  王冶拿着叉子戳了戳,“里面都没熟,这不能吃。”

  沈斯伯气得咬牙,“那是滑蛋。”

  王冶不理他,对沈斯侯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沈斯侯知道王冶在内疚,对刚刚无情的拒绝自己,所以想做点什么弥补,他马上就要上钩了。

  “没关系,你吃我做的这份就好,我没什么胃口。”

  王冶不满,“不行,没胃口也要吃早饭啊。”

  沈斯伯看向时间已经是十点半,这算哪门子的早饭。

  沈斯侯罕见地撒娇,“那……你知道我的口味,还是不要撒黑胡椒……”

  王冶了然地点头,朝橱柜走过去,“好,但是这次你要把蛋黄都吃掉。”

  “听你的。”沈斯侯温柔地应他,挑了挑眉梢得意地看向沈斯伯。

  沈斯伯显然又被这两人恶心到了,冷笑一声扔下手里的餐巾,“没关系,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吧。”

  沈斯侯攥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

  王冶想到什么,转身纠结地走回来,手掌搭在沈斯侯的肩膀上,“喂!”

  沈斯侯扭过头,仰视着他,“怎么了?”

  王冶盯着沈斯侯通透的眸子,紧张地吞咽口水,俯下身在沈斯侯的额头迅速落下一枚轻吻,效仿着沈斯侯的语气说:“早饭马上就好。”

  王冶说完快速转过身,眉头快要皱成一团,不行不行,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像沈斯侯那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做这么深情的动作!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沈斯侯松开攥着沈斯伯的手掌,讷讷地眨了眨眼睛,顿时笑逐颜开。

  沈斯伯爆粗:“操。”

  王冶整个耳朵红得烧起来,沈斯侯扣住他的肩膀感受到王冶的身体猛地一抖。

  王冶转身,手里攥着铲子为了掩盖窘迫,一股脑地埋怨,“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地亲吻对方的额头,这么暧昧地举动,你要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就只能还回去,这才公平……唔……”

  王冶瞪大眼睛,沈斯侯的手掌扣住他的腰,欺身吻上王冶喋喋不休的唇……

  沈斯侯敛起眸子,浓密的睫在阳光下映出阴影落在王冶高挺的鼻梁,轻柔地辗转他的唇瓣。

  王冶攥着铲子的手掌僵硬地搭在沈斯侯的肩膀,傻傻地任由沈斯侯吻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