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的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 幽深的眼神凝着王冶的模样,湿漉漉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眸子,沈斯侯隐忍地攥紧受伤的手掌。

  王冶侧过头瞥了一眼,责备地说:“你别折磨你的伤口行吗?”

  他说着, 好像故意地在沈斯侯的掌心轻轻地吹风。

  沈斯侯的手臂绷起青筋, 酥麻的痒意顺着血液蔓延全身,猛地吸了口气, 和王冶保持距离地撑起身, 干脆站起来走到床下。

  “哈哈!”王冶露出得逞的笑, 好像终于找到什么能够战胜沈斯侯的办法, 甩了甩头挥洒发丝上的水珠, 溅得沈斯侯的床单被套上满是水渍。

  王冶伏在沈斯侯的床上, 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单手撑着脑袋看向沈斯侯, 摆出典型的渣男本色,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沈斯侯敛着眸子, 倒了杯冷水企图浇灭心中的暗火,收效甚微。转过身看向王冶, 他赤着胸膛, 修长干练的大腿上纹着邪恶的鬼首,与他此的神色, 如出一辙。

  沈斯侯靠在桌边双腿交叠像是掩饰什么,认真地问:“你想我碰你?”

  王冶胆子大, 玩得就是心跳,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唇,“你把我拽床上就是为了玩亲亲啊?你不想吗?”

  小流氓调.戏着清纯大学生就是不在话下。

  “真的不想吗?”王冶诱惑着沈斯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激情戏又不是没拍过,他知道荧幕上自己哪个动作最撩人就做哪个动作,“这样呢?”

  沈斯侯神色不变,平静地盯着他。

  王冶知道沈斯侯忍着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为了心里的白月光玩守身如玉那套呢,也就是这样王冶才敢放开了。其实他也较着劲,到底是沈斯侯心里的执念强,还是他的魅力大,但是王冶就不想,如果真撩动了,这火该怎么灭?

  王冶的脑袋埋着枕头里闷乐,后颈到背部线条优美的像只黑天鹅,“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记得你爸爸还说你们那方面有障碍呢!”

  沈斯侯的眸色一暗,动手慢悠悠地松开领口和袖口的纽扣,眼神盯着王冶又野又性感地勾着自己,沈斯侯比王冶想得多,关乎他曾经的阴影,想温柔地对待他,如果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只想着宣泄自己的欲望,那自己和羞辱过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但王冶现在的表现让沈斯侯怀疑关于王冶的伤疤真的是他经历了童年阴影自残造成的吗?王冶的样子可不像,还敢不怕死的撩拨自己,相比之下王冶倒是洒脱了。

  王冶眯起眸子暧昧地盯着沈斯侯,心里吐槽真是机器啊,现在还是这幅一丝不苟的模样,从头顶到脚跟精致到极点,真想把沈斯侯的头发揉得凌乱,用力地撕扯衣领露出常年藏在布料下的肌肤,这幅样子的沈斯侯一定没人见过。

  可王冶不知道沈斯侯正是在用理智的思考克制身体的欲.望,活跃的大脑分散精力,沈斯侯忍不住去分析着王冶这么做到底是不是他说过的渣男之间互相索求。

  如果真的是这样,沈斯侯不想要。

  于是,转身走出卧室。

  王冶盯着沈斯侯的背影,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缓缓定格变得僵硬,王冶自己都没察觉心里竟泛起一丝失落。

  “喂,你干什么?”

  “要走也是我走啊?”

  王冶坐起身叫住沈斯侯。

  沈斯侯的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嘎的响声,站在门前突然顿住脚跟,听到身后传开窸窸窣窣的响声,沈斯侯转身,声音清冷地开口,“DI-BUS,调暗灯光。”

  房车系统的智能管家发出机械的电子音,“好的。”

  王冶的眼前骤然陷入昏暗,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察觉到不对劲,沈斯侯俯下身,王冶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没喊出声音,沈斯侯的手捂住他的唇,王冶只发出支支吾吾的吭声,眼神迷茫地盯着他。

  沈斯侯轻笑一声,坦白地说:“我确实想,但是我也可以只满足你想的?”

  王冶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独立卧室里尤其明显,心跳加速一下下撞击着胸膛,“你想干什么?”

  王冶摇头,“不是,是我,是我想干什么?你要满足我想的什么?”

  沈斯侯的眸子笑意渐浓,修长的手指剥开他的浴巾,“靠!!”王冶攥着沈斯侯的手腕,眼神慌乱地不知落在哪,“你干什么??!”

  沈斯侯缓缓俯下身,抬起眸子犀利的目光里噙着温润的笑,直勾勾地盯着王冶的模样,感受到他浑身紧张地绷起来,“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你把我拽床上就是为了玩亲亲啊?”

  沈斯侯重复着王冶的话,“你不想吗?”

  眼前一片黑暗,王冶的大脑发懵,这是不是玩脱了?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忙不迭地喊着:“沈斯侯!沈斯侯!我错了!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逗你了!”

  “你快放开!快起来!求你了!”

  沈斯侯撑起身,封住他的唇,王冶攥着沈斯侯的肩膀,喉咙里翻滚着闷哼。

  狭窄的独立卧室,王冶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忘记时间过了多久……

  他瘫软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困意席卷全身,眼皮渐渐沉重朦胧中瞧尖沈斯侯走下床,穿着西装裤的双腿笔直,衣服上没有半点褶皱,沈斯侯转过身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轻声开口:“睡吧。”

  沈斯侯走进浴室,王冶的眼睛随着关上的房门缓缓阖上……

  浴室内,沈斯侯站在花洒下,敛着眸子水流顺着头顶不断往下涌,放松地露出浅浅地笑,手机响起悠扬的乐声,沈斯侯看了一眼,关上屏幕走出浴室。

  回到卧室,盯着王冶熟睡的模样,沈斯侯拿出手机刻意避开王冶的纹身,对着他的背后拍下一张相片保存在相册。

  沈斯侯欣赏自己的摄影作品,拽着被子盖在王冶身上,被晾了好半天的王冶感受到温暖窝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沈斯侯笑了笑走到客厅继续工作,没有和王冶一起休息的打算,刚刚接到秘书长发来的消息,明早沈斯伯会来拍摄场地“视察”。

  作为最大的投资方,这部综艺的金主,自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但是从小到大沈斯侯都很反感和沈斯伯同时出现在重要场合,因此他特地离开金街到A城读大学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沈斯侯准备好明天需要报备的材料,只安排沈斯伯和导演见面,毕竟让嘉宾们知道自己除了制片人的身份还和投资方有这种关系引起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综艺拍摄正式结束后再让沈斯伯出面也不晚。

  第二天早上,沈斯侯忙了一整个通宵,端着杯咖啡走到卧室外,王冶还睡得四仰八叉的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斯侯没有打扰他的美梦,拿着资料走出房车,自己和沈斯伯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赶在拍摄之前应付他离开,再单独安排他和导演吃一顿晚饭。

  等沈斯侯离开没一会儿王冶就睡醒了,顶着头蓬松的发丝坐在床上,昨晚的经历慢慢在脑海里回放,王冶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靠!”

  “靠靠靠靠!”他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蒙在脸上,沈斯侯也太……太那个了吧,居然给自己弄得……靠,自己居然还舒服的睡着了……

  不活了……

  王冶臊得脑袋都开始冒烟了,可以想象得到沈斯侯见到自己时会笑的样子,王冶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到沈斯侯了,回想沈斯侯最后都说了什么?

  “满足你想要的?”

  “靠!”王冶再次爆粗,“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求他一样?”

  啊啊啊啊!

  王冶恨不得撞墙,这还不如来一次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呢。

  别墅外,一辆加长豪车停在门前,沈斯伯走下来,瞧见院子里停着那辆庞然大物,是谁的他很清楚,只不过房车里走来走去的人影吸引沈斯伯的注意,他怎么会和沈斯侯住在一起?

  秘书长提醒总裁,“沈总,这边请。”

  沈斯伯伸了个拦腰,摘掉金丝边眼镜递给秘书长,“沈斯侯比我会享受,本以为给他个烂摊子,结果他住着自己设计的房子不说,还养了个情人。”

  秘书长不明白总裁的意思,沈斯伯说:“你先上去告诉他和导演我临时有事,让沈斯侯把资料交给你,回去后我会看,晚宴照旧代我向导演表达歉意。”

  秘书长点头,“好的,总裁。”

  沈斯伯走上沈斯侯的房车,王冶只穿条宽松的运动裤衩站在料理台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头。

  精致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经典的三件套西装修饰着男人纤长的四肢,王冶盯着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撂下手里的料理刀,一脸埋怨地问:“大早上的你去哪了?”

  他怎么还是没有认出来,沈斯伯心想,真笨,太蠢了。不过不怪他,有的时候就连dad也会把自己和沈斯侯认错。

  沈斯伯悠闲地走到卧室的床边,他的手掌一直插在口袋里,瞧见床头摆放的治疗烫伤的芦荟凝胶,拿在手里把玩。

  王冶跟过来,尴尬地吞咽口水,“你怎么了……我……我那个……就是昨天的事……”

  沈斯伯瞧着凌乱的床单,看来确实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沈斯伯心情大好,原以为沈斯侯只是找了和借口让自己放松警惕,看来他确实是移情别恋了。

  “你什么?”沈斯伯反问,眯起眸子盯着王冶的胸膛。

  王冶豁出去了,“你要是说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一次。”

  反正王冶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沈斯伯自然不知道“他”想什么,不过有这种邀约肯定不会错过。

  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帮我?你想怎么帮我啊?”

  王冶皱眉,“就是你昨晚做的。”

  沈斯伯不厌其烦地反问:“我是怎么做的?”

  他已经猜到一二,等着王冶自投罗网。

  王冶干脆走到“沈斯侯”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打算吻他的脖颈。

  沈斯伯一把推开王冶,强忍着恶心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别碰我。”

  王冶被他推得踉跄地坐在沙发上

  沈斯伯将凝胶扔到王冶手里,“你自己玩。”

  王冶接住那管凝胶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斯侯”,什么叫自己玩?

  沈斯伯点了支香烟,瞥了王冶一眼,“怎么了,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