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被王冶抵着身体重重地砸向车窗, 拳头朝自己挥过来,沈斯侯用力扼住王冶的手腕,他一只手掐着王冶的下颌,指尖的香烟升起的烟雾迷离王冶的眸子。

  沈斯侯冷冷地盯着王冶的模样, 感受到王冶冰冷的体温, “恼羞成怒了吗?”

  他平静地问:“王冶,到底是谁更恶心?”

  王冶不语, 奋力地挣扎, 红着眼仇视着沈斯侯, 旋即抬腿膝盖攻击他的小腹。

  沈斯侯的眸色一暗, 伸手去挡危险地着睨王冶。

  王冶挣脱开他的桎梏, 拽着沈斯侯的衣领, 两人的身体倒下去, 轰的一声摔在沙发上。

  别墅外, 打算趁着半天休息时间出去逛街的叶津和靳航看到房车里的人影, 惊讶地问:“卧槽, 他们在干什么?”

  “是车……震……吗?”

  “房车居然都能摇得起来?厉害啊!”

  沈斯侯冷凝着脸,反手折过王冶的手臂, 听王冶隐忍地发出闷哼, 膝盖用力地压着王冶的脊椎。

  王冶无法动弹,手指扒着沙发的边缘, 指尖发青,沈斯侯懂得如何击溃王冶的防线, 身体和心理。王冶溃不成军,肩膀抖如筛糠,咬牙坚持着自己最后卑微的自尊。

  沈斯侯吸了口烟,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不顾前因后果地被指责,承受莫名其妙的怒火,这种滋味你尝到了?感受如何?”

  王冶背对着他发出阴狠地冷笑,嗓音沙哑地问:“终于暴露了吗?”

  沈斯侯敛起眸子盯着王冶的后颈,看不到王冶脸上的表情。

  王冶垂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反问:“被我发现连装都不装了?”

  “沈斯侯你就是个变态!真想扒掉你那张道貌岸然的面具!”

  “你知道吗?你和那天在超市时是一样的!那根本就是你的本性!”

  沈斯侯阴森森地盯着他。

  王冶的手掌摸到茶几上的酒瓶,扬起来发狠地砸在茶几上,瓶身四分五裂。

  那是王冶送给他的甜酒,沈斯侯错愕,伸手攥住王冶的手腕。

  王冶握着破碎的酒瓶挥向他,锋利的玻璃划破沈斯侯的袖口,王冶翻身攥着酒瓶茬口抵在沈斯侯的脖颈。

  脆弱的肌肤稍稍碰触到茬口就渗出一丝血渍,沈斯侯脸色沉着,没有一丝慌乱,眼神无声地与王冶对峙。

  王冶的手指扣着破碎的玻璃,豆大的血珠顺着手腕蔓延,王冶盯着沈斯侯的模样,发狠地说:“你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就是个流氓吗?”

  “我真的很久没有打架了,是你逼我的!”

  “你他妈的以为我是时间很好欺负是不是?”

  “就算伤了你,去局子里蹲几年我也不在乎,你以为我没做过这种事?”

  沈斯侯凝着王冶满是血丝的双眼,平静地听着,“死了吗?”

  王冶晃神,“你说什么?”

  沈斯侯重复,“伤害你的人他死了,对吗?”

  “是你动的手,还是爱你的人?他们都离开了,对吗?”

  王冶情绪决堤彻底崩溃,“闭嘴!”

  “别再说了!别说了!”王冶攥着酒瓶的手掌发抖,牙床都在打颤,蠕动苍白的唇酸涩和苦楚梗在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沈斯侯盯着王冶脆弱的样子,突然想吻上王冶的唇,为了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为了安抚王冶的崩溃疯狂,为了想证明自己和沈斯伯不是一种人,他们从来都不是……

  沈斯侯的双手用力地攥住王冶的手臂,让王冶感受到什么是现实,俯下身微冷的双唇触碰到王冶颤动的唇,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醉酒时的样子,双唇接触到他的肌肤,感受到王冶敏感的瑟缩,昨晚原来这么着迷。

  “唔……”王冶瞪大眼睛,挣扎着身体,双臂被沈斯侯攥得死死的。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只是浅浅地试探沈斯侯竟没有产生任何不适感,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亲吻其他人,就像他和沈斯伯说过,碰过别人就再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可沈斯侯想要亲吻王冶,这种突如其来的悸动更无法阻拦,他放弃自己的理性,放纵自己的感情,吻着王冶唇上沾染的怒火和悲戚,还有一些更为酸楚的情绪,沈斯侯感受到王冶的颤抖,温柔地辗转着王冶的唇瓣一下下极轻地亲吻。

  他尝到咸涩的味道,敛着眸子凝着王冶脸上的泪痕。

  王冶松开手,玻璃的碎片顺着手掌掉落,沾血的碎片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王冶埋在沈斯侯的肩膀发出呜咽的抽泣,“呃——”王冶痛彻心扉,“唔——嗯呃——”断断续续的气音卡在喉咙,仿佛下一秒就会肝肠寸断地昏死过去。

  王冶的手掌紧紧抓着沈斯侯胸前的衣裳,用力地撕扯。沈斯侯感觉被他攥着的地方快要透不过气,他豁开王冶自愈的伤疤,他该负责。

  沈斯侯扣着王冶的后脑猛地吻上去,激烈地动情地吻,撬开王冶颤抖的牙关,彻底侵占,他尝到血腥的铁锈味道,舌尖舔舐的是王冶内心深处溃烂的伤痕。

  “唔……”王冶扭头,双唇像是被灼伤挣扎着逃离这个炙热的吻,心脏加速地跳动,感觉快要窒息而亡。

  沈斯侯松开手,王冶跌坐在地板上,不可置信地瞪着沈斯侯,伸出染着血的手指抚摸自己的下唇,狼狈地起身逃出房车。

  沈斯伯盯着王冶离开的背影,垂下眸子瞧见那碗醒酒汤,沈斯侯端起来张开湿润的唇喝下去,口感微凉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回味甘甜。

  他的头痛加剧,万幸药物和醒酒汤在体内发挥作用,沈斯侯躺回床上,呼吸到王冶残留在被单上的味道,他阖着眸子沉沉地睡着。

  夜晚,实习生敲响制片人的房门,沈斯侯睡醒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沈先生,导演请你去书房商量事情。”

  沈斯侯放下手里的水杯,“好的,谢谢。”

  他走到书房外,听到王冶和导演在里面争执,推开房门走进去。

  导演苦口婆心地劝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也不是刚入行,规矩你也知道,因为你一个人请假整个节目组都要停摆,这会耽误多少进度?”

  王冶坐在沙发上,“我现在也受伤了,病假总不能不让我请吧?”

  沈斯侯看向王冶的手掌,他被玻璃碎片割得不轻,现在手掌只是被简单的包裹着殷红的血液渗透绷带,沈斯侯微微皱了皱眉。

  毕竟没疼在自己身上,导演说:“你那划破个口子包扎一次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请假?”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耐不住寂寞要跑出去风流?谁没年轻过,要真是这样我可以让你晚上出去住一宿!”

  沈斯侯脸色冷淡,伸手敲了敲门制造响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导演抬起头看到沈斯侯走过来,“好了,现在制片人也在这,你说你要请假给节目组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王冶瞥一眼沈斯侯,见到沈斯侯怒火和羞愧涌上心头,被沈斯侯看穿底牌,和他莫名其妙地亲吻。

  沈斯侯靠在书桌上,双手环胸睥睨着王冶。

  导演捕捉情感的能力非常灵敏,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状态不对劲,咳了咳说:“我之前说过,要是闹矛盾了大家坐下来解决,别把观众当傻子糊弄,你们俩目前这个状态还怎么合作?”

  王冶不语。

  沈斯侯说:“那就先放两天假吧。”

  王冶惊讶地看向他,咬了咬下唇,一脸不甘又不服气的样子。

  导演反问:“什么?”

  沈斯侯和导演商量,“马上寒流来袭,节目组需要注意防控流感,给嘉宾们放两天假好好休息,节目正式播出后就不会有现在这么轻松了。”

  “否则今天这位嘉宾病倒,明天那位嘉宾要请假,真出现什么大的意外才会真正影响节目拍摄,不如让嘉宾们休息两天吧。”

  导演为难,“进度问题呢,拍摄停摆造成的资金损失谁来承担?”

  沈斯侯解释:“好在第一期的正片陈导已经剪辑结束不影响发布,让嘉宾们休息一两天不打紧,其他的事情由我来把控。”

  导演摇了摇头,“你是制片人,你要是觉得放两天假没有问题的话,那就这么做,资金也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但是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最好尽快解决,我在乎的是拍摄的时候在镜头里不能有任何不敬业的表现,不管你有多大腕,还是什么身份。”

  这句话导演是对着王冶说得,但是同样也讲给沈斯侯听,只不过碍于他是制片人的身份,随后还是好脾气地说:“事情解决之后都到楼下来吃饭吧。”

  导演走后,王冶紧跟着离开。

  “等等。”

  沈斯侯开口。

  王冶根本没有停下。

  沈斯侯冷声说:“你是想休两天,还是彻底从这个节目里消失?”

  王冶站住脚,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斯侯缓和语气,“过来,别让我用制片人的身份逼你。”

  他补充:“我不喜欢。”

  王冶愤恨地想,到底是谁该不喜欢?“这就是你的本事?用特权威胁我,威胁时间?”

  沈斯侯对上王冶的目光,轻声说:“过来。”

  王冶直戳戳地站在原地,“干什么,有事说事!”

  沈斯侯平静地盯着他,重复一句:“过来。”

  王冶深吸一口气,朝他走近。

  沈斯侯说:“再近一点。”

  王冶一脸莫名其妙,“你就是为了戏弄我?摆你制片人的架子?彻彻底底地羞辱我?”

  沈斯侯反问:“怕我?”

  王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大步迈到沈斯侯面前。

  沈斯侯抬起手,王冶竟然下意识地闪躲。

  沈斯侯盯着他的反应,露出浅浅的笑,王冶尴尬地梗着脖子,脸上泛起微红。

  沈斯侯在他翻脸的前一秒淡淡地说:“手。”

  王冶疑惑,沈斯侯拉起他的手腕解开随意缠裹的绷带。

  王冶马上收回手,沈斯侯收紧手掌攥住他,“别动。”

  王冶不悦地说:“你放开,我不用你帮忙,我本来就是请病假去医院。”

  沈斯侯抬起头凝着他的眸子,“你觉得你的谎话在我这里能行得通?”

  “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去,我才占用你的休假时间。”

  王冶心虚地移开目光,“那你还给我们放假?”

  沈斯侯找出书房的药箱,取出棉签沾着药水在划伤的皮肉上一点点的涂抹,他的动作很轻柔,语气也淡然,“去散散心吧。”

  他补充:“不要影响之后的工作。”

  王冶吸了一口冷气,沈斯侯瞥一眼,轻轻地吹着伤口,“忍着点,应该缝针的。”

  王冶去看沈斯侯认真的样子,“不需要。”

  沈斯侯帮他涂好药,剪下绷带一圈圈缠绕着王冶的手掌,他做事一丝不苟包扎的手法很完美。

  王冶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沈斯侯抬起王冶的下巴,“只是一个吻,别一副你被凌.辱过的姿态,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们都是渣男。”

  “还是说这个吻对你来说很特殊?你很享受这个吻,或者是喜欢我?”

  王冶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气的直哆嗦,一双桃花眼染着愤怒的火苗,“你觉得你很会剖析人心?你为什么不分析分析自己?”

  “然后你就会得到结果,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渣男!”

  这次终于轮到王冶骂成这句话了,他攥着刚刚包扎好的手掌走出书房。

  沈斯侯不置可否,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没一会儿王冶的身影走出别墅,坐进经纪人给他安排的保姆车里。

  沈斯侯走到楼下的餐厅,其他嘉宾都坐着位置上,只有自己身旁的那个座椅空着。

  靳航说:“王冶说不舒服,刚刚去医院了。”

  导演请沈斯侯坐下,“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今天特意安排的火锅。”

  沈斯侯点头。

  吃饭间大家聊起最近节目宣传的势头不错,虽然好评和恶评各执一词,但是为节目正式播出打下很好的基础,根本不用担心收视率的问题。

  叮咚——手机传来提示音,沈斯侯点开竟然是王冶在朋友圈更新动态,【死变态!渣男!小人!!披着羊皮的狼!!一杯倒!!!亲吻怪物!】

  沈斯侯挑眉,这是在说谁可想而知,其他的评语他不想理会,但是一杯倒难道也要被谴责吗?

  还有不可忽略地最后一条。

  沈斯侯饶有兴趣地切换账号,果然工作的账号里并没有看到王冶的动态,点开他的主页也没有,居然把自己屏蔽了然后一吐为快吗。

  这个账号能看到还是因为当时给他的“投资商”联系方式。

  导演刚刚还觉得沈斯侯和王冶闹矛盾心情不好,现在看上去倒是很放松,“你来给他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听到好消息大家都竖起耳朵。

  沈斯侯起身通知大家明后天休息,嘉宾们高兴地拍桌子敲碗,说到底无论是不是渣男,都是群男人凑到一起喜欢起哄凑热闹。

  沈斯侯回到房车,总觉得王冶突然要求请假没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是经纪人亲自来接,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工作,比如试镜之类的。

  他打开电脑,显示的是王冶所在的公司,想起王冶说过被雪藏的事情,沈斯侯才特别留意这家公司,果不其然沈斯侯看到的新闻是这家公司老板将参加明天金街MS码头的开幕礼。

  可明星嘉宾的名字里并没有王冶,沈斯侯想,是被叫去私下应酬吗?

  MS码头,自然是集团旗下的产业,沈斯侯抿了抿唇,他联系秘书长,“陶秘书,请把沈斯伯明天的行程发给我。”

  陶秘书:“沈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如果是私事,对不起,我不能透露总裁的行程。”

  沈斯侯眼睛眨都不眨地说:“是爸爸需要,说是要突击检查哥哥的功课,陶秘书我的话你还担心吗?不出意外我也会马上到集团工作。”

  陶秘书马上传过来一份行程单。

  沈斯侯眸色一沉。

  手机再次传来提示音,沈斯侯点击查看,卫朔:“堂哥,为什么这和人一直在叫我金主啊?”

  卫朔自认洁身自好,不聊骚,从来不在游戏上搞处cp的事情,倒是他三堂哥用过自己账号后就一群人大佬大佬的喊,今天刚上线居然直接被私信金主大佬?

  他还好奇哥哥的水平这么好吗,玩一次就成大佬了,结果一看战绩1-10-2,一整局全靠一个叫绝情书生的玩家带飞。

  巧的是也是这个玩家叫他金主。

  卫朔只能找沈斯侯兴师问罪,发送游戏界面的截图,沈斯侯认出那是王冶的头像,神色微冷,手伤了也不老实,还在勾搭金主。

  不过沈斯侯转念一想,王冶哪天勾搭不行,非要今天刚跟经纪人在一起,就要联系节目组的投资商,看来他这公司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倒像是拉皮条的。

  沈斯侯发送消息:“游戏账号我征用了,你下线吧。”

  卫朔:“堂哥?我们约好五黑的?你这是让我放鸽子啊?”

  卫朔:“堂哥,你玩游戏不是为了泡妞,包养小白脸吧?不然人家怎么一口一个金主叫着?”

  沈斯侯:“如果不想让家人知道你正在对谁怀有不轨之心就赶紧下线。”

  卫朔:“……”

  卫朔:“哥哥游戏愉快!”

  沈斯侯登录卫朔的账号,果不其然王冶的信息已经发送过来,“大佬开黑吗?”

  “求大佬带飞?”

  “实在不行我带飞也行哦!”

  沈斯侯笑了笑,他是有多嫌弃自己的游戏技术?

  卫少:今天不想玩。

  沈斯侯几乎能想到王冶被搪塞的样子,喜欢逗他,尤其是今晚在书房时,本不该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但是看着他戒备又冷漠的样子,让自己很不爽。

  沈斯侯暂时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归结于宿醉后的不可控因素。

  沈斯侯倒了杯茶水,走回来看到王冶的回复——

  绝命书生:大佬不想玩,那我们下次约。

  王冶已经是正在游戏中的状态,明明是巴不得不和自己玩赶快开游戏,沈斯侯只好等,等王冶可以不受经纪人支使的时候。

  晚上十一点时,沈斯侯直接用“投资商”的微信联系王冶,“玩完了吗?”

  王冶那边没有回复,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王冶:“刚洗完澡,大佬想玩游戏吗?”

  某金主爸爸:“不,随便聊聊,如果你有事情或者约我打游戏可以直接在这里联系我,不用去游戏上面等。”

  王冶:“大佬,你真好。”

  沈斯侯无奈,盯着“正在输入”这几个字足有五分钟,他才回复这么一句话?好人卡?

  沈斯侯的眼底噙着笑意。

  某金主爸爸:“我看到你的朋友圈,发生什么了吗?”

  王冶那边又陷入沉寂。

  王冶:“没事,和同事之间的矛盾。”

  他倒是诚实。

  沈斯侯对自己披马甲套对方心里话的行为没有觉得半点不妥。

  某金主爸爸:“吻戏?”

  王冶:“算吧……”

  沈斯侯刚想回复,王冶竟然又恢复一条,明显是想找人诉说的样子。

  王冶:“你说哪有人拍吻戏还伸舌头的!”

  沈斯侯一愣。

  某金主爸爸:“确实没有职业道德,让你恶心了?”

  王冶:“倒也没有……”

  王冶:“我能和你吐槽吗?”

  沈斯侯的笑意渐浓。

  某金主爸爸:“当然可以,是我主动找你聊得话题,不是吗?”

  王冶:“太好了,我就是讨厌他的态度!做什么都是一副高高早上的样子,不就是家境比我们好点?长得比我们帅点吗?”

  某金主爸爸:“你这是夸他还是骂他?”

  王冶:“……”

  王冶:“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他还有更恐怖的事,我就不说了!”

  沈斯侯的瞳孔缩了缩。

  某金主爸爸:“什么恐怖的?”

  王冶:“算了,我不能说,那是人家的隐私!大佬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睡吧,晚安!”

  沈斯侯不满,不过看王冶的反应,他对自己的隐私好像没有更多的反感,而是对欺负时间的事更在意?

  某金主爸爸:“睡不着!”

  王冶:“???”

  某金主爸爸:“我今天也发了脾气。”

  王冶:“正常,是人都会发脾气。”

  某金主爸爸:“你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很理性的人,平时都会轻易动怒呢?”

  王冶:“那也是人,不是机器啊!总是忍受着感情和情绪,人是会生病的啊!”

  某金主爸爸:“倒是有人说过我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王冶:“那他挺过分的,不用理。”

  沈斯侯忍不住笑出来,明明是王冶亲口说的。

  某金主爸爸:“谢谢你陪我聊这么久。”

  王冶:“没有没有,刚刚一直都是我在说。”

  某金主爸爸:“那好,如果你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向我倾诉?”

  王冶:“大佬不嫌弃我烦就好!”

  某金主爸爸:“不会,明天有时间吗?还是有别的行程?”

  王冶:“有什么事吗?”

  某金主爸爸:“也没什么,一起玩游戏?”

  王冶:“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一场应酬……下次可以吗?”

  某金主爸爸:“可以,晚安?”

  王冶:“晚安。”

  沈斯侯关掉对话框,看来明天要去一趟码头了。

  第二天,沈氏集团外停着一排商务车,沈总裁从大厦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行秘书团队,他接听着电话,扬着明朗的笑脸,温柔地应答:“我知道了,爹地。”

  “好,明白。”

  “爹地今早有没有好好吃早餐,是不是没有我的陪伴连早餐都不香了?”

  沈斯伯敛起眸子,“好,都听爹地的。”

  他挂断通话,恢复淡漠的神色。

  秘书长向他介绍今天的行程,“开幕仪式结束后,有一场宴会需要沈总出席。”

  沈斯伯钻进商务车,翻看秘书递过来的文件,“我知道了。”

  汽车驶向码头,沈斯伯望向窗外的街景,下个月爹地的结婚纪念日,那个人就又会回来了,沈斯伯想,他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

  无聊的开幕仪式后,沈斯伯被邀请到宴会的贵宾席,不过经过大堂时他竟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沈斯伯露出玩味地微笑,吩咐秘书长,“去和主家联系一下,如果有一个叫沈斯侯的人参加宴会,让人把他带走。”

  秘书长对他们兄弟两个地互斗已经见怪不怪,“如果沈先生问起来?”

  沈斯伯说:“随便,就是别让他进来换我的好事。”

  秘书长点头。

  沈斯伯朝着人群走过去,接待他的经理不明所以,“沈总?沈总这边?”

  王冶和同是一家公司的同事站在宴会的自助区陪着老板应酬。

  “冶哥,最近综艺拍的怎么样?”

  王冶抿了口酒,“还好,确实比拍戏轻松。”

  这个同事是个偶像组合单飞的明星,叫宋啸也是今年公司主推的演员,但没有王冶的起点高,一直不瘟不火。

  宋啸说:“大火的综艺给你,现在出席重要的宴会老板还带着你,冶哥公司对你实在是太好了。”

  王冶心想,别逗了,那渣男综艺是我一杯酒一杯酒喝出来的,“呵呵,还不是我本人符合渣男气质。”

  说到渣男王冶又想到沈斯侯,气得牙根都痒痒,别说回去还有和他炒cp了,简直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

  宋啸又说:“听说今晚很多混文娱圈的大佬,冶哥你要是抱到大腿可想着点我!”

  王冶微笑,宋啸被老板叫去陪酒,他得了空子准备找块蛋糕吃,一整天还没吃东西。

  沈斯伯站在角落,一双精明的眸子像是观察着猎物盯着王冶的一举一动。

  沈斯伯想沈斯侯对王冶的感觉一定非比寻常,自己对王冶产生莫名其妙的兴趣一定是来自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

  这些天沈斯侯的绯闻他有关注,甚至借公司的公关团队给这个小明星炒作,引起家里的关注,还是自己向爸爸解释沈斯侯没有在外面乱来。

  可那个没心肝的弟弟竟然跑来质问自己动了他节目组的人,简直不可饶恕。

  要是收服这个小明星,再利用他安插到弟弟身边,感觉好像很不错,总之自己的过得不好,那个笨弟弟也别想好过。

  王冶端起盘奶油蛋糕,刚尝一口猛地被一股力量袭击,后背撞到立柱上磕得他发懵。

  王冶抬起头看清眼前的男人瞬间不悦爬在脸上,“你干什么!”

  他被男人圈在怀里,一把推开沈斯伯,触碰到手上的伤口疼得直吸凉气。

  沈斯伯说:“嗨,又见面了。”

  王冶不悦地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斯伯摊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就是我家的产业。”

  王冶鄙夷地盯着他,“无所谓,莫名其妙!总之别跟着我!”

  王冶转身离开,沈斯伯拦住他,将他的身体摁在立柱上,王冶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解地盯着男人,“沈斯侯你是不是有病?”

  沈斯伯遗憾地叹气,“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现在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王冶盯着“沈斯侯”的样子,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对劲就是不对劲,眼前这个男人和沈斯侯的气场完全不同,倒是像极了那天在超市时遇到的“沈斯侯”。

  沈斯伯问:“我们之间发展到了哪一步?”

  王冶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沈斯伯问:“我抱过你吗?”

  他盯着王冶的反应,饶有兴趣地点头,“看来是有抱过了。”

  沈斯伯又问:“亲过你吗?”

  王冶抿唇,瞳孔里映着“沈斯侯”狡诈的样子,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恐惧,眼睛瞅着“沈斯侯”就像看着变态杀人狂,“你到底怎么了?沈斯侯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沈斯伯惊讶,“看来又被我猜对了?他居然亲了你?”

  王冶的唇瓣颤了颤,紧紧咬住下唇。

  沈斯伯掐住王冶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逼问:“我和你上过床吗?”

  王冶摇头,他快要被折磨疯了,双拳紧攥着血液渗透绷带。

  沈斯伯了然,“我相信你了,不过在你们上.床之前,我要送他个礼物。”

  王冶恍然大悟,喃喃地说:“你不是他,你根本不是沈斯侯……”

  沈斯伯笑道:“真笨,现在才看出来。”

  王冶的眼神慌乱地来回瞟,“怎么可能,你和他长得一样……”

  沈斯伯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四个保镖,“同卵双胞胎,很奇怪吗?”

  王冶错愕地瞪着沈斯伯的模样,呼吸急促,“是你带时间离开的?”

  “那天在超市的人是你?”

  “时间的伤也是你弄上去的!”

  王冶猛地朝沈斯伯扑过去,被保镖束缚住手脚,“你这个恶魔!”

  沈斯伯耸肩,“为什么你们都要逼问我对时间做过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不过对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带他去我的房间。”

  王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你们放开,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宴会外,沈斯侯拿出请帖准备走进去时被经理阻拦,“沈先生,您不能进去。”

  沈斯侯不解,“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邀请函吗?”

  沈斯侯心里打鼓,这邀请函确实是他伪造的,虽然自己想拿到邀请函轻而易举,但是时间不允许。

  经理为难,“沈先生,这确实是我们的邀请涵,可是……”

  沈斯侯反问:“可是什么?”

  经理坦言,“老板有交代,您要走我们的VIP通道,您这边请。”

  沈斯侯松了口气,“请吧。”

  经理擦了擦汗,领着沈斯侯走到贵宾休息室,老板只说不让他去大堂,这边应该没有关系。

  特殊贵宾室内,王冶不安地坐在那里,盯着沈斯伯站在自己面前倒满红酒,他转身绅士地问:“要不要喝一杯?”

  王冶不语,沈斯伯已经端着酒杯递到王冶手里。

  沈斯伯说:“你的手在流血。”

  “那是他帮你包扎的伤口吧。”

  王冶盯着自己的手掌,端起酒杯仰头猛喝了一口,他不知道沈斯伯要对自己做什么,心里莫名的恐慌,只能用酒精缓解。

  沈斯伯低笑,“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药?”

  王冶瞪大眼睛,扭到旁边干呕。

  沈斯伯笑得更好听了,“我说什么,你信什么?真可爱!”

  王冶抹了抹嘴巴,“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的酒难喝,让人恶心。”

  沈斯伯品了一口,“我觉得还好,你的那瓶甜酒他喝了吗”

  “我想起来了,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是不太正常,你真的把他灌醉了?”

  王冶眯起眸子,“果然是你。”

  沈斯伯坐在王冶身边,亲昵像是和王冶聊家常,“我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让人操心。”

  他伸手摸了摸王冶的脸蛋,“只要是和我一样的,沈斯侯都不喜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甚至想过整容。”

  王冶瞪着他,扭开脸颊,怪不得自己和沈斯侯说他们是一种人时,沈斯侯的反应会那么大。

  “但是有一样,我喜欢,他也喜欢。”

  王冶想自己知道是什么了。

  沈斯伯放下酒杯,朝保镖试了个颜色,“你对他而言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沈斯伯露出迷人的微笑,“我想试试,他会不会为了你,放弃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沈斯伯冷声说:“动手吧。”

  王冶警惕地盯着朝他走过来的保镖,“你们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沈斯伯瞧见王冶身上露出来的纹身有些意外,评价道:“蛮性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是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