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的拉拉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八班一片欢腾,突变发生,球网的铁柱轰然倒塌。

  顾驰正站在网边,等着扣球。

  他猛然注意到,班长跟白琪坐在边上观看比赛!两人全呆住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危机时刻,顾驰本能动作,扑上前,用后背接住了铁柱。

  “砰!”顾驰闷哼一声,后背仿佛碎裂一般的疼痛。

  十几秒的时间,一双手握住铁柱,是司凌映!他回头大喊:“快!过来帮忙!”

  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合力推开铁柱。

  顾驰维持半蹲的姿势,肩膀跟后背疼到麻木。

  司凌映脸色惨白,他指尖颤抖不已,他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却已经不自然:“梁平,我背他去医院,你拿好他的鞋跟证件。”

  “顾驰,上来,别墨迹。”司凌映蹲在他前面,语气不容置疑。

  “不用,我能走。”顾驰忍着疼想试着走一步。

  司凌映急切地制止他:“再执拗,我抱着你走。”

  顾驰:“……”还是背着吧,他堂堂校霸级人物,被人抱着,太难看……

  梁平拿起顾驰的运动鞋,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鞋里面“哗啦哗啦”的响。

  他随意把鞋翻过来,好几块玻璃渣掉了出来!

  梁平皱紧了眉头,他四处张望,大家都乱作一团,只有两个人有些异常,江冠宇跟杜迪,他们看热闹一般,紧盯着顾驰,脸色阴霾。

  梁平捏紧手里的鞋,从兜里拿出纸巾,用身子挡住视线,一一捡起地上的玻璃渣。

  如果顾驰没有救人受伤。铁柱突然倒塌,同学们东奔西跑,很多光着脚打球的球员会先穿回鞋。

  顾驰也会先穿鞋。

  遭遇紧急事件,他不会注意那么多,那么,顾驰的脚,肯定会被扎出血。

  他脚底本来就有砂子,一开始可能发现不了玻璃碴子,等他感觉到疼,就晚了。

  这种的做法,阴险,下流,狠毒。

  对运动员来说,从饮食到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要保护好。

  脚底板对于需要跳跃的球类运动员来说,很重要。玻璃碴虽然不大,都带着尖,一旦扎进去,没有一个月痊愈不了。

  一个月不能训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梁平气得脸色发青,眼下,还是先陪顾驰看病要紧。

  他跟司凌映一起先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顾驰一声不吭,身体弓着,这下他被砸的不轻。

  白琪一脸担忧着跟在顾驰身边,眼镜哥也焦急地跑前跑后。

  司凌映负责做一切决定,先检查什么,怎么检查,他黑沉的眼睛更加阴沉。

  医生给顾驰扎了去痛针,他昏昏沉沉的,开始打盹。

  再醒来,病房只剩下眼镜哥。

  眼镜哥的长相文质彬彬的,他鼻子发红,好像哭过,“驰哥,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你,我当时坐在地上,我根本躲不开,估计腿就被砸废了。”

  顾驰的喉咙很干,他说了句:“水……”

  “慢点喝。”眼镜哥紧忙倒了杯水给他:“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还清你的情。半年前,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还提那件事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谁也不提了吗?”顾驰的后背仍然很痛,但应该没什么大事,当时铁柱刚倒,他托住,铁柱力道没有那么大。

  眼镜哥跟白琪坐在柱子旁边,如果铁柱砸到地上,力道更大,他们两个腿可能会被砸折。

  眼镜哥鼻子一酸:“顾驰,……谢谢你……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

  顾驰歪着头笑:“真想为我做什么?那就别哭哭啼啼的,还好你是个男的,要不然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呢 ?”

  眼镜哥收拾好情绪:“你听说了吗?聂晖回来了,他会来找你吗?”

  “没听说,关我屁事。啊!疼……”顾驰试图坐起来,牵到了背部伤口。

  眼镜哥慌了,他紧张地推了一下眼睛:“怎么才能不疼?”

  “我们酒店旁边的蟹黄汤包,吃了我就不疼了。”顾驰顺嘴胡说。

  “好,我马上去买,你等我。”

  眼镜哥刚走,司凌映进来了,他黑着脸。

  顾驰:“你怎么了?”谁惹他了?

  司凌映转头锁上门,手一伸,白色窗帘被拉上。

  他一步步走近。

  顾驰:“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吓人,你知道吗?”

  司凌映一把抓住顾驰的手腕,眼中情绪翻涌:“你……”为什么总让我担心?

  “我怎么了?啊!司凌映,拉我手干嘛?扯疼我后背了,你怎么这么粗鲁?欺负我受伤不能干架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司凌映把顾驰的手扯到面前,顾驰的指尖圆润,指甲修得还算整齐,司凌映从床头扯过湿巾,一根根擦拭顾驰的手指,无比认真。

  湿巾好像是医用的,带酒精,擦拭过后冒着凉风。

  顾驰的手腕被猛然抬起,食指被温热包裹住,司凌映把他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瞬间,刺痛传来,司凌映咬了他的手指!

  手指骨头多,外面只有薄薄一层皮肉,司凌映咬上去特别解恨,有一种施虐的快感。

  顾驰很配合地大叫了一声:“啊!”

  “司凌映,你数狗的吗?”他绝逼是大变态。

  他委屈地看着惨兮兮的左手,食指上一处牙印儿,“司凌映,你解释一下,你有病吧?我本来就受伤了,你还这么对我,你是不是人?”

  司凌映坐下,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一边用刀削平果,一边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惩罚你吗?”

  顾驰:“惩罚?为什么?”

  “下次你再为了别人奋不顾身,我饶不了你!”

  司凌映的话无比认真,顾驰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管他?

  “你凭什么管我?”顾驰愤愤不平。

  司凌映割下一块苹果递给他,压低声音:“就凭你的身体靠我的信息素吊着的。怎么?承不承认?”

  他的眼睛漆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信息素随之疯狂袭来。

  这家伙,最近常常爆发信息素。

  一闻到他的信息素,顾驰结巴了:“承、承认。”

  司凌映阴着的脸终于放晴,他走到顾驰跟前,语气温柔:“乖!趴着,该上药了。”他的手拉起顾驰的上衣。

  “等等,为什么是你上药?”顾驰抗议。护士呢?梁平呢?眼镜哥也行啊。

  司凌映声音充满危险:“你又不乖了?”他的手指轻点顾驰的后脖颈,“这次,你想被咬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