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啊?你说说你,真不知道害臊!小何来咱家多久了?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他出门你也出门,他进房间你也进房间,他进厨房你就进厨房,恨不得上厕所都跟他一起。
“我们四个人一把年纪了,看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你俩拿着钥匙,换个地儿腻歪去!!”
何川:“……”
江琛:“……哦。”
他厕所也跟进去过。
江琛故作不舍,结果被老妈一眼看穿:“你少给我装,巴不得和他两个人吧?”
“没有,我是怕打扰你们,马上就去收拾啊——”江琛说完立刻回房间,当晚就搬。
两人打车来到另一个小区,何川进门摸了摸玄关的柜台,“上面一点儿灰都没有,一看就是才打扫过。”
“我妈真好,送我们个二人世界。”
“几套房啊?”
“这就不知道了,我勉强算半个富二代?”江琛耸耸肩,冲何川挑眉道:“所以说,跟我是你的福气。”
“嗯,我的福气。”
两人又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开始做饭。
何川脱掉黑色羽绒服,里面穿着那件灰色圆领毛衣,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黑色围裙,套在头上,又扯起两边的带子,反手去栓蝴蝶结,随手一拉就把腰肢的宽窄显现出来。
江琛笑看新挖掘出的一道风景,见过何川不穿衣服的样子,所以隔着衣物都能想象出那人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这男人居然能把一个简单的举动做得耐人寻味。
“你妈真的贴心,冰箱里已经放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何川打开冰箱看到了里面的菜。
“有你喜欢吃的吗?没有去买。”
“我喜欢吃什么?”
“胡萝卜、西兰花,是吧?”
“嗯。”何川点头,“有胡萝卜。”
江琛在外面坐了会儿觉得没意思,跟着进厨房帮忙,“要切葱吗?”
“你又不喜欢葱,不加。”何川在切肉,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人,“你出去玩。”
江琛不乐意,装没听到,看了眼锅里,“番茄炒蛋是甜口的,是不是要加糖?”
“你想加就加。”
“加多少?”
“看你想要多甜。”
“啊——”江琛转身手搭在何川肩上,探身去去亲他,又笑问:“这么甜的呢?”
何川也笑了,“那加再多糖都没用。”“你在这儿我容易分心。”
江琛松开他,“我去铺床。”
“嗯。”
吃过饭后何川主动洗碗,江琛感叹有个贤夫就是好,看着忙碌的背影,像是在压榨男朋友,“要不我来洗吧?我怕你累着了。”
厨房里的人:“以后有你累的。”
“嗯?你以后要虐待我啊?”
“看你怎么配合。”
“嗯?”
江琛没懂,刚想反问,手机响了一声,去查看消息。
【苏玉雨】:你好,我这儿没有聊天记录了。请问我们是怎么加的好友呀?
江琛对这个女生的印象太深刻了,毕竟是第一个看他就流口水的人。
【江琛】:你高考完出考场找我要的微信。
【苏玉雨】:啊啊啊啊啊!罪过!居然忘了美人!
【苏玉雨】:你们还在一起吗?
【江琛】:在,他在给我洗碗。
【苏玉雨】: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么高冷的一帅哥居然给你洗碗!!
江琛笑着心想:洗碗怎么了,这不饭也是何川做的吗?
【江琛】:他不要我洗,说怕累着我。
【苏玉雨】:甜宠文get!
【江琛】:他说以后有我累的
【苏玉雨】:!!!!!!!!!!!
【苏玉雨】:宝贝,注意身体!!!
江琛这才理解这个“累”指的是床上累。
草!难怪会说看他怎么配合!
何川洗完碗出来,见江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在干什么?”
江琛收手机,咳了声说:“没什么。”
“拿来。”何川勾勾手,示意江琛把手机给他。
看完消息记录后,皱眉不满:“叫什么宝贝?能删了她吗?”
“诶!没必要啊!大不了让她别这么叫就行。”
何川也没真删人,按住语音键说:“称呼就免了,谢谢关心,我会注意他身体的。”
江琛:“……”
“你今晚要来?”江琛想到能让何川扶着墙走,那说明那事真的很带劲儿。
“原本没打算今晚的。”
原本…所以现在是有这个打算了…
那晚的何川带给他的感觉至今令人记忆犹新,以至于这两年江琛每回想起都觉得三次少了。
何川开门,“那我下去买东西。”
“买什么?”
“你说呢?”
“……要我陪你吗?”
“你洗澡等我就好。”何川笑着关上门。
江琛一个人坐在原处,久久没缓过神来。
一堆问题钻进他脑子:怎么办?我该让他来?我也想来怎么办?
他不是没看过那方面的视频,可刚打开就没有什么兴致,觉得那几十分钟还不如一闭眼想何川的一分钟。
江琛再去看手机。
【苏玉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大佬!我错了!是你宝贝!是你老婆!!
江琛又发语音,“你称呼错了,我叫他老婆。”
【苏雨】:????????????
【苏玉雨】:美人,我懂你意思。
【苏玉雨】:[链接:受如何反攻]
【苏玉雨】:[链接:0怎么变1]
江琛:“我草…”把他当什么了,太小看他了啊——
【江琛】:用不上。
江琛关了手机,极其克制上扬的嘴角,越回想越难掩住喜悦。
真用不上,他已经试过了,体验很好。
等江琛洗完澡,何川已经回来了。
他讪讪地看了眼某人手里提的东西,“你洗吧。”
何川越过他进厕所时,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当即被呛了下,把人拦住,冷冷地说:“拿来。”
“嗯?”
“你又抽烟?”
“就抽了一根…”
江琛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吸到何川嘴里残留的烟味,又松开,“满嘴烟味,怎么接吻啊——”
“错了,”何川把兜里的烟递给他说:“再也不抽了。”
“嗯。”
何川点头进了厕所。
江琛还站在门外,听着水声,在想这次又抽烟的原因是什么。
两人进了卧室,江琛先爬上床,也不着急做什么。
何川垂头坐床边:“刚刚我接了个电话。”
“谁的?”
“陈云开,他跟我说你怕黑。”
江琛大概知道何川为什么又抽烟来,怕何川露出自责的神色,忙否认:“我没…”
“真的?”何川转头问。
“真的,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关灯。”他一想何川怕黑,又摇头放弃,“算了,你怕黑,不关灯了。”
“我说我已经不怕黑了,你信吗?”
江琛没有看出一点儿谎言的痕迹,有些讶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重庆那次,你牵着我手进隧洞,我发现没有以前那么怕黑了。”
“怎么不早说?”
“江琛,或许你的触碰比所有的阳光或灯光都管用。”
“太阳升起,总有落下的时候,台灯打开,总有没电的时候,但你一旦喜欢上我,就永远不会有离开我的时候。”
江琛起身从后面搂住人,“我不怕黑,只是太黑我就会想起你,像是出于本能,想去抓你的手。如果没能完成我的使命,我才会心有不安。”
何川一个翻身把人放倒在床,“你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已经赋予了我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江琛从那双眼中读出来热切,呼吸变得急促,咽了下口水,“你……”
“衣服脱了,我要赏花。”
江琛听话地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把纹身展示给他看。
何川的手从他的肩胛骨移到腰椎,越来越往下…
停在某处时,江琛耳根子都红了,他听到身后的人轻笑:“亲爱的,你这儿的第一次还没给我。”
“哎!等等!”江琛忙转身去阻止他。
“我十八岁那天,献上自己,已经表达了我最后的忠诚。”何川停下动作,认真看向江琛。
江琛看着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能把那事说那么文雅,咽了下口水,“你想说什么?”
手指轻划肌肤的动作,成了最极致的撩拨和暗示。
何川声音极具蛊惑力:“我想要你的忠诚。”
“嗯…”江琛这回没反抗,乖乖地趴了回去。
“你背后纹的玫瑰真好看,浇个花。”他抬手剥开层层粉嫩的花瓣,一寸一寸地拨弄花蕊。光是一指,窗帘浮动,可能是风太大,吹得花枝便开始晃动。
“这花真年轻。”
“草。”江琛把脑袋埋进枕头,只露出了两只赤红的耳朵,知道何川说的不是纹身。何川的指纹印在他灵魂的深处,从此再也抹不去,再也洗不净。
他弓着背,纹在背上的玫瑰花跟着展开,美得过分。
不管是那玫瑰还是现在的江琛,随便挑一个都能抵得上满园春色。
从枕头处传来的闷哼声像土藏酒一样让人沉醉,何川听得快失了智,强忍着本能,用手指去摩挲着花瓣。
“何川…”江琛哪经历过这些,可能被风吹得有些着凉而变得头昏脑胀,斟酌再三都难以隐忍,便开口:“疼…”
本身没那层意思的,但情势所逼,喊出的这一个字就像受尽天大的委屈。
何川倒吸口气,哑声:“忍着。”
江琛:“……”
又不知过了多久,后面的人压着嗓子问:“可以了吗?”
草,居然还要他来开口答应。
江琛想起自己那次的横冲直撞,根本没克制住,然后何川出门都得扶墙走,这么一比较,何川真的很温柔了,突然有点歉意。
他闷闷地吐出个“嗯”。
下一秒何川就把走神的人拉了回来。
“啊”的一声,江琛的愧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你妈的歉。
如果肩胛骨上的玫瑰有枝叶,那绿叶都得晃动掉个精光,那枝干都会被折成好几段。
“哭了?”何川完全盖住了他,将人圈在了怀里。
俯下身来的那刻胸紧贴着背,不隔寸缕,那处山河不缺一草一木,却独独亲吻了背上那朵血红的玫瑰花。
江琛感受到了另一处的心跳,身心共鸣间连带着灵魂一起颤抖。炽热的唇贴在眼角,吻了下那滴早就凉了的泪。
何川的声音欲到不行,“对不起,哥哥太好看了。”
他没那么容易被哄好,感受着眼角滚烫的触感,皱眉道:“少…嗯…来。”
又提示:“我腿骨折了,不能跪那么久…”
何川停下来,拍拍江琛的腰,含笑说:“换。”
江琛:“……”他翻了一面,光看到何川的脸就有种酒后微醺感,不由回想起那晚,只是两人这次位置已经互换。
可能是暖气太足或是什么的,窗外凉飕飕的风吹不散屋内的热气,反而吹得柴火越来越旺,烧得周身快化为灰烬。
火太旺,壶里的水直接开了。这朵花特殊到在世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只能用热水浇灌。热水溅在了他身上,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烫,皮肤却开始泛红。
江琛怪何川不小心,骂了句:“何川,啊…你…你大爷的…”
……
爱与欲爆炸的巅峰,万物皆为混沌,只剩这对爱人用诚实的身体表达着自身最忠诚的爱。
等江琛再睁眼,光抬手都觉得胳膊酸痛,看到满身的梅花,心里骂何川不是人,皱眉质问:“你故意的吧?”
旁边的人轻飘飘地发出一声:“嗯?”
江琛没理他,想自己下床,刚动身子就倒吸口凉气。
何川忙起身去扶,“我那天就是这个状态走出门的。”
江琛咬牙:“你果然是故意的。”
“真没有。”何川让他重新躺下,“你再休息会儿,昨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了。”
“滚。”江琛之前可没这么狠,觉得何川就是在借机报复他。
“你昨晚说话可不是这语气。”
江琛:“我什么语气?”
“会坏——”何川模仿得有些夸张。
“我草——我他妈肯定没有那样。”
“是是是,我听错了。”何川:“光这两字儿就隔了好几声嗯嗯啊啊。”
说起这个就来气,江琛直接把枕头砸了过去,“老子他妈昨晚说腰要断了,你他妈听成‘要要要’?”
“这真不怪我,谁让你说了好几个‘要’字。”
江琛真的有被气到,“你他妈让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川抱住闹别扭的人,“怪我——”
江琛嘴抽了下。
“嗯?不舒服吗?”何川见他的反应,笑了。
江琛碍于面子硬是把想说的话嚼碎咽下去了。
何川替人盖好被子,“想吃什么?”
“你看着弄吧——”
半小时后,何川把饭菜端到江琛的床前。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下不了床……”江琛刚起身就痛得仰头,又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他抬胳膊都嫌酸,干脆放下手,“喂我。”
“张嘴。”何川巴不得献殷勤,赶着上趟伺候人。
还在吃饭,陈云开就打来电话:“出来玩啊!都年后这么久了!”
江琛:“去哪儿?”
陈云开:“诶?你声音怎么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