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别听风雪，南山冬客望山岳。
……
石宇薇并没有从青龙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说不出原由的忧伤。
踩在几厘米厚的积雪上。
发出“吱吱”的声响。
石宇薇独自走在凌园街道上，几盏零散分布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着回家的路。
十数分钟的路程。
石宇薇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静坐在梳妆台前。
缓缓揭下平日里，不离面容的纱巾。
窈窕佳人，闭月羞花。
柔荑的玉手摸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脸颊。
曾几何时，他想着法讨自己开心，百般请求自己摘下面纱。
他说：“你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你的善良让我无法自拔。”
他说：“我想看看，救我命，医我伤之人的模样。我怕有一天，我不在这里。在茫茫人海中，有幸和你擦肩而过，可悲的是，却认不出你是谁！”
……
石宇薇还沉浸在回忆中。
和慕成风这近一个月，点点滴滴的相处，依依浮现在脑海。
爱吗？不知道！毕竟相处时日还短！
不爱吗？见惯生死的她，却又为一个招呼都不打。无声离开的“病人”，忧心，牵挂。
……
“滴滴”，简讯的声响。
石宇薇，蹙眉，扶发。
翻开手机，有关他的界面，还是空空如野。
……
至古生死两茫茫，微思量，却难忘！
纵然相逢君不识，纱遮面，美如画。
夜来幽令忽还乡，青石台，正梳妆。
“滴滴”，声声催促，间隔不断。
明日，回转南域，又该何处语话凄凉。
……
朱雀统领的召令，紧紧握在左手。今夜对于她，是如此漫长。
……
另一边，北凉城。
慕成风同样是辗转反则。
石宇薇的简讯，他看到了。但他不能回复。
忠人之事，承人之诺，君子焉能，背信弃义！
……
今天他能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偶然。
细数下来。
慕成风在“悦来客栈”，已经蹲守，有五日时间。
期间，甚至发生过两次插曲，这里便不作叙述。
……
躺在床上的慕成风，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
看到石宇薇的数条信息，眼角竟然隐见湿润。
男儿不是流血不流泪，只是为到伤心处。
从，“你死哪去了！”，到，“我答应你摘下面纱。”，再到，“再见！”。
短短几日间，她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慕成风，紧握着拳头。
心中甚至，闪过一丝后悔。
自责自己，不应该，草草接下任务，应下承诺。
情绪的变化起伏，本就正常。
不是人善变，只是因为，遇到了，一举一动，便影响你情绪的人。
……
奈何，青龙大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还有妹仇未报。
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甚至为之付出性命。
临行前，他的叮嘱还在脑海。
那是，自己从没看过的“慎重”。
一位自己心中的绝世高人，会如此郑重，如此谨慎。
那夜，月黑风高。
青龙还是一席青衫，带着一张龙纹面具。
宽敞的房间，仅有两人，显得有些空荡。
杀气在房间弥漫。
慕成风，紧咬牙关，眼神坚毅的对向青龙凌厉的目光。
虽有不解，心有疑惑。
青龙大哥为何会……，半夜对自己出手。
自己的命本就是他救的。况且以他的实力，一根手指便可以捏死自己。
慕成风在翻天覆地的气势下，勉强站直身体。说到：“我的命是大人您救的！如果您要收回去随时可以！但请您允许我，先将妹妹的生死查明。”
青龙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冷酷无情的说到：“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我一指生。接不住便死！”
冰冷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此时房间似乎比外面更冷。
慕成风将脑海中杂乱的想法甩出。严阵以待，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妄动。
青龙缓缓抬起胳膊，身后龙影汇聚。
本是慢如蜗牛的动作，看在慕成风眼里，却快若闪电。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青龙这一指仿佛是整个天地，无处不在。
无论躲到那里，都在这一指之下。
如果“多”或者“大”到如此地步，也就没有快慢的区别。
慕成风，有这种错觉。实质还是境界的差距。
青龙作为天位强者，早已经可以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人是天，天还是天。天威惶惶，能做到以一人之力借助天地之力，便可以算作武道宗师，天位强者。
而慕成风，不过是武道第一层境界，武者九重天。离先天还有一步之遥。不过这一步却卡死了无数，天资不凡，才华横溢的“天才”。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有面对。”慕成风双手摆成十字，将手中的无极棍，不停旋转。
房间内霎时狂风大作。看書喇
“砰！”
指与棍的碰撞。
声响，如雷鸣般短促又宏亮。
震耳欲聋，穿云裂石。
……
慕成风一脸迷茫的看向身前，负手而立的青龙。
刚才一撞，他本以为自己要魂归地府。
可是。
一撞之后他却没感觉到一丝冲力。
那声响极大的碰撞，仿佛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
疑惑，不解充斥心间。
最后，慕成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青龙，大哥！您这是何意？”
面具之下，青龙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遗憾。
“上官吹雪在慕成风体内，留下一道剑气。以他的实力还做不到，随手清除。若是勉强祛除，必是以慕成风体内为战场。
一道剑气，即使它能以慕成风体内，肺金之气为养料。当然也不可能是青龙的对手。但慕成风的身体断然承受不了，“天位”级别的力量争斗。
重则五脏俱焚，七窍流血，身死当场。轻则经脉寸断，内力全失，武道之路不复。”
刚才那一番试探，一是测试慕成风性情。
二也是想，让他在压力下突破到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是通达自身的小天地。慕成风若是突破，体内剑气自然会一点点被自身的小天地，消磨殆尽。
青龙刚刚正是希望用外面的大天地为引，让慕成风感应到自身的小天地。要不也不会出一指，那么久。
高手平常出招，通常都是将力量凝聚在一点，很少弄太多花里胡哨的“特效”。
当然若是用法器，或者释放出超过自己完全控制的力量。自然再无法将力量集中在一点。
况且每一点的空间也有着自己承受的极限。
但，若是天位之上，言出法行。所引发的天地异相，则是另一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