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
两个人打的！
因为左右脸颊上的巴掌印不一般大！
外公是一名老中医，行医的时候，十里八村，谁不恭恭敬敬的？
外公练过一些功夫，谁能招惹他一指头？
大舅、二舅、大姨、小姨……
哪一个见了外公不是耗子见到猫？
尤其是大舅。
以前，外公一个眼神，他就吓的不敢说话。
人老了，老年痴呆，老了开始遭罪了，没有一家愿意赡养的。
你推我，我推给你。
这件事闹了好多场。
家里出事之前，外公都住这里的。
那场车祸后，林清晨牵头，外公才入住了杨茂家里。
可，外公挨打了！
这绝对不会是第一次！
苏阳的拳头握的咔咔作响，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杨茂家里，将杨茂胡秀琴给暴打一顿。
虽然现在是夏天，可不声不响的将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扔在外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外公，咱们回家。”
苏阳忍不下这口气。
他把外公背起来，将被褥和衣服捡起，还有一个药箱子，进家。
“阳阳，回来了啊，咦？”
杨枝站了起来，没人扶的情况下，她居然走了很远。
她看到了父亲脸上的巴掌印，眼睛突然通红。
“妈，把外公的东西放好。”
苏阳没说让杨枝注意腿的事，现在的他整颗心都在燃烧。
把外公放在床上，他去厨房烧水。
外公身上都馊了，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澡。
他盯着大锅底下的火焰，如他心中的一般。
杨枝在堂屋呜呜的哭，苏阳没去安慰。
烧好了水，他将洗澡的大铁盆刷了几遍，倒上热水，兑上冷水，水温合适了，苏阳把外公抱了过来。
“阳阳，我来吧……”
杨枝满脸泪水，父亲身上有多处浓疮，是卫生差造成的。
身上还有新旧伤痕，明显是被打的，多次殴打。
苏阳一声不吭。
老人在可能太困了，在铁盆里呼呼大睡着。
苏阳拿来香皂。
洗了一遍后，他再给外公洗一遍，总共洗了五遍。
外公醒了，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妈，你去睡觉，我陪外公说说话。”
苏阳说道。
“嗯，好。”
房间里，外公躺在床上，两眼一会眨一下的盯着苏阳。
“好，这里好。”
外公说道。
“以后都住这里了。”苏阳说道。
“不回去，不要回去。”外公直摇着头。
这种怕，苏阳明白，总是挨打，能不怕吗？
“外公，把手给我。”
苏阳道。
老人很听话，他两眼总是看着苏阳，眼神里有茫然，也有信任和欢喜。
痴呆了，他认不出苏阳。
但下意识的亲近和欢喜。
苏阳给外公把了脉。
身体很差。
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住在杨茂家里，到了冬天肯定迎不来春天的。
需要好好调理。
放下了外公的手，苏阳给他按摩。
“外公，这是你教我的，叫什么来着？”
苏阳正想着，外公道：“十八手。”
苏阳没啥惊喜的，只是脱口而出，不经过脑子的话语。
“对，十八手。”
苏阳说道：“小时候你就让我学，说以后能有大用，你还骂我学的不专心，现在我的十八手按的咋样？”
或许苏阳的手法真的不错，老人呼噜声响起了。
“外公，你身体会好起来的，脑袋也会清醒的，我保证。”
苏阳说道：“只有脑子清醒了，你才能知道我的十八手有没有掌握啊，还有一些拳脚功夫，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能比的啊。”
“医术方面，我有很多新知识，一个叫做逍遥真人的仙人教给我的，虽然我不能胡乱传授，你可以看看的。”
自说自话了半个多小时，苏阳轻轻出屋。
杨枝坐在外面等着。
苏阳照例给杨枝泡脚，熬了药。
这方药里，多下了一味药，助眠的。
外公的情况，一目了然，没有助眠的药，她今夜肯定无眠。
妈妈必须得睡着，因为苏阳要出去一下，他心中的火得释放。
杨枝吃了药，药效明显，困意抵达。
外公睡了，妈妈也睡下了，苏阳走进外公的房间。
他开了药箱子，这是外公以前出诊都会带着的。
药箱里有些瓶瓶罐罐，还有几本书。
苏阳没拿这些，他从箱子的底层抽出来了一把戒尺。
他小时候没少被这根戒尺打。
杨茂他们见了这把戒尺都怕。
苏阳拿着戒尺出门。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
村里的路上随处能看到人。
农忙时节还没到，夏季也就除除草打打虫，所以村里的人多也不会早睡。
苏阳一出现，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今天的苏阳凶了一把，现在村里的人看到他，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杨财都敢打，而且警所的人都在，这苏阳胆大包天。
谁不怕胆大的？
有人看出苏阳冷漠的样子，心说这又是要打谁？
林清晨来村里做了很多事，百花村群聊也是她建的。
平常时候，这群聊没多少人说话，大多是村委会发布一些文字信息来用。
毕竟一个村子几步路的事。
可今晚，群聊有人说话了。
先是一张照片，苏阳的。
“陈虎媳妇，你大晚上的发苏阳的照片干什么？”
“哎哟，我说陈虎家的，你这样做可不对啊，你儿小虎子都那么大了，还有别的心思？这是聊天群，陈虎能看到的。”
“哈哈哈，美芝发错地方了，现在也扯不回去了，走走走，快去陈虎家看热闹，我觉得陈虎能把美芝剥一层皮。”
“虎子妈，你这样做，毁了一个家庭啊，大虎子能跟你离，小胡子咋办？”
“哼，早看出来了，王美芝跟秦水灵一样的货色，叫我说，陈虎赶紧跟王美芝把婚离，这样的女人就不该住在咱百花村！”
“刘三爷，你说话把个门，说谁呢？还有，你们都想什么呢？我刚刚看到苏阳从我家门口过去，拍了个照片，你们仔细看看他的样子，看着都吓人，手里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估计又要打人吧，会不会还是杨财？”
王美芝出来一说，之前说话的人也不尴尬，那刘三爷发了个语音：“嗯，他手里好像是一把戒尺，杨庸的那把戒尺！”
“对对对，保准是的，苏阳拿这东西，该不会是去掀杨茂家屋顶吧？”
这老头子也不为刚才的话道歉，兴致极高的又发了个语音：“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