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雷吃惊地问道：“前两天问你们，还说没有地皮，只余下几块没人愿意啃的边角位置？”
何忠华呵呵一笑，半晌才笑道：“这本是领导交待下来，准备预留给外商的。”
“好呀，有好地皮，优先考虑外商，我们本国人反而受到不公平待遇？”
“哪里?没这样的事情。”
何忠华连连摇头，连声解释道：“国内普遍还是一穷二白，有几个人能一下拿出几十万拿下这块地皮？”
“我们招商引外资，也是有任务的，这不是因为国内普通达不到这个标准吗？”
何忠华解释了一番，又答应以最优惠的价格把地皮转让给他们才罢休。
即使是81年，地皮也足够的贵，两千六百多平方，接最优惠的价格，也要二十几万，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下来的。
顾柒柒与莫云雷若不是这几年赚了不少，真没信心下手，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顺利拍下了一块地皮，顾柒柒顺口问道：“何主任，这地皮，产权有效多少年？”
“产权？”何忠华惊讶了一下。
顾柒柒狐疑道：“对呀，土地不是国有，不能买卖，即使拍下，产权也有期限，这种是多少年限嘛？”
何忠华惊讶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我得与上级商议一番，暂时没人提过这个问题。”
“哦，好，你们问个，问明白了再说。”
顾柒柒一直知道商品房是七十年产权期限，但公寓却只有四十年的产权。
想不到现在还没有出台这时限的规定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代，许多东西还没规范，没出台也正常。
余下三块位置不太好的地皮，莫云雷带着他们看过后，几人商议了一番，买下了两块较大的地皮，一块六百余平方，一块七百多平。
算起来，今天他们挑的四块地皮，足足四千四百多平方，花了四十多万了。
一下去了四十多万，即使是莫云雷也有些头痛，而且，莫云雷与顾无痕前两天了解了银行的政策，这个时候，还没有银行可以贷款的先例。
所以，把所有资产一次性全买地皮，是不可能的。
他们必须要留有足够的资金，才能周转。
几人商量后，因为建材市场刻这容缓，连电子厂与制衣厂都暂时押后。
当然，四块地皮也不可能一下全部开发，他们一致决定先把两千多平方的地皮建一个大型的建材市场，一楼二楼作建材与床用，灯具的大卖场。
而三楼以上，则是建成写字楼出租。
大概傍晚的时候，贺知洲带着一名属下到招待所。
服务员请他到顾柒柒与沐云川等人所包下的两幢小楼房。
来之前他已经了解了顾柒柒与沐云川等人的来历，见面便把沐云川与顾柒柒大赞了一番，才说到正事。
自从鹏城来了无数的外地务工后，本地的案件一下便增加了好几倍。
这两个月一连发生了七宗杀人案，受害者俱是女性，案发时间俱是晚上八点后，地址俱为工地附近阴暗偏僻之处。
所有警官都到附近工地走访过，但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贺知洲给顾柒柒安排了一个身份，麻涌村一位租房的外来工。
让她做社区的晚班值班人员，晚上九点后下班，回到麻涌村的一个老房子居住。
途经的几条小路都没有路灯，周围杂草丛生，还有一片小树林，正是作案最佳的地点。
沐云川一听环境这般恶劣，便劝顾柒柒打退堂鼓。
但顾柒柒觉得答应了下来，又反悔有些不好，所以还是坚决地应下了。
然后，顾柒柒开始了每天下午到社区服务中心上班，假装是接待人员。
晚上九点下班，先到社区附近的夜市打包一份宵夜，然后骑着自行车回麻涌村休息。
如此坚持了三天，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天晚上，她下班，到附近夜市的大排档用一个带盖的铁盒打包一份牛腩粉，这是她最近在夜市吃过，觉得非常不错的美食。
打包了牛腩粉，她把汤粉挂在自行车车把上，骑着自行车往麻涌村回去。
走过了一片工业，走到一片杂草丛生的弯曲小路，到处已经漆黑一片。
周围的草丛哇鸣声此起彼落，似乎比往日更加喧嚣。
顾柒柒感觉，随着离草丛越来越近，夜风中似乎有淡淡的劣质香烟的味道。
她心中不禁暗自起了嘀咕，神经也紧张了几分。
单手控制车把，一只手握着手电筒晃了晃，她情不自禁眯起了双眸。
在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慢慢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隐隐的，她似乎还听到夜风中传来猥琐男人兴奋的低笑声。
顾柒柒双腿一撑，停下了自行车。
手电筒往草丛中扫了扫，最后停留在一处，露出了一张恶心的笑容。
一个披着半长的乱发，叼着半根香烟，穿着无袖背心，咧着嘴的男人嘻嘻笑着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再走其他地方，小路两边的草丛中，五个人分成两边，纷纷也露出了猥琐的微笑。
再看他们装束，全是穿着脏兮兮的背心，露出手臂狰狞的纹身，脚下踩着拖鞋，分明是一群小混混。
五个？天，贺知洲说从几宗发生的案件上看，猜测是单人或双人作案。
这是不是贺知洲等人想抓的一批人？还是他们推测错误？
不管如何？明知不怀好意，她也不废话，急切地把车头转了个弯，转身骑着车想跑。
“小妞，跑什么跑？哥们几个陪着你好好乐乐？”
几个小混混嘻嘻笑着，看到顾柒柒调转车头要跑，马上嗷嗷叫着追了上来。
很快，一只手紧紧扯住了顾柒柒的车后座。
带头的纹身混混嘻嘻哈哈地大笑：“小妞，有什么好跑的？哥们等着你好多天了。”
他说着把嘴边叼着的香烟一扔，猛然伸出手来，一把搭上了顾柒柒的肩头。
顾柒柒放弃了自行车，抓起车头滚烫的牛腩粉向身后的混混脑门一砸，自己则飞快地跳到了一边。
“嗷，臭娘们，找死！”
那混混惨叫一声，不仅脑袋被铁饭盒砸得生痛，最重要的，盒盖砸得飞到了一边，滚烫的汤便洒了出来。
刚好给整个脑袋淋个正着，带着盐味的汤水还流到了眼睛里，眼睛顿觉到尖锐的刺痛。
他被烫得嗷嗷乱叫，不禁气急败坏的捂上了眼睛，一边羞恼成怒地狂吼道：“臭婊子，抓住她，老子今天要弄死她！”
“收到，老大，今天让她见识见识哥们的厉害。”
另四个男人嘻嘻笑着，也包抄着围了过来，一只肮脏的大手猛然抓住了顾柒柒的手臂。
顾柒柒抓着手电筒的手往后一砸，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那男人只觉脑袋晕昡了一下，愤怒地大叫一声，手却情不自禁一松。
耳后响起了三道劲风，顾柒柒向前跳出一步，从口袋中抓起一瓶防狼喷雾，回头对着另三个人的眼睛位置喷了过去。看書喇
三人的手差不多抓到她的肩膀，靠得正近。
只听到嘶的一声，一股刺激的气味便冲进了眼睛里。
眼睛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刺激得脑袋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双手捂住眼睛，厉声惨叫起来。
另两个被砸中脑门的男人看到三位同伴都中了招，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们相对而望了一眼，这小妞竟然是个刺头。
“动手！”
领头的混混眼中凶光一闪，低吼一声。
不约而同，两人从腰间拔出了身上的匕首。
耳边响起了利刃划过的风声，顾柒柒不假思索，猛然撞开那三个抱头打滚的男人，向前一冲，一边冲一边大叫：“救命呀，杀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