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果断读取他的数据，希望能从他身上发现什么。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隋珈也意识到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不用这样搞的。”
“你之前，是不是...”
凉冰说了一半，止住了话语。
他就一地球人，他能懂什么呀。
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态，认真道：
“我是第一次来华国逛街，这里比起其他势力好了很多，或者说，和平了很多，而且我能看出来你想要守护这份美好。”
“但是在宇宙深处，藏匿着一个名为天使之王的人，她认为生命应当存在于正义秩序之下，即使这会使所有文明的发展变慢。”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带给你的国家进化？投入恶魔的怀抱，你们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化。”
隋珈果断的摇摇头：
“你们恶魔的外形太丑了，我不喜欢。”
凉冰呼吸一滞。
妈的，好特么有道理！
“不不不，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变成恶魔，这样你们就有了不借助任何势力都能打败饕餮的力量！”
隋珈听完再度摇摇头，语重心长道：
“一个文明的进化只会选择他们心目中最美好的形象，恶魔的形象不适合地球，就算是我去劝说他们，他们也只会把我当成异教徒然后请我吃枪子，所以还是算了吧。”
凉冰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隋珈也不理她，抬手叫了个出租车，两人一同前往了商场。
“说起来，你在来华国之前都去了哪里？”
路上，隋珈与凉冰闲聊了起来。
凉冰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去了很多国家，见过总统治者，还有黑手啥的，都挺无聊的，他们甚至对神权没有任何看法，只知道钱钱钱的！无法交流！”
无视出租车老哥投来的异样视线，隋珈平静道：
“很正常，在这个星球生存，需要物质。”
一提起这个话题，凉冰就有些来气，她扭头瞪着隋珈道：
“可物质解决不了生老病死啊！他们就不能有更大的追求吗？”
隋珈直视她的双眼，淡然道：
“没错，物质解决不了生老病死，但生老病死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人人都不会死，那他们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凉冰一时语塞。
没错，当年的天宫秩序，不就是因为男人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那愈发无聊的时光，才被建立起来的吗？
他们身强体壮，没有内忧外患，寿命悠长，当这段悠然时光被放至无限大的时间，他们就会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所以他们开始残害同胞。
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追求永生的人们，被毁在了永生之上。
顿了顿，凉冰又道：
“但地球文明需要进化，宇宙很大，大到他们无法想象，而他们却将自己一切的资源都投入到内斗或者战争之中，这种文明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走向毁灭。”
隋珈摇摇头。
“因为环境限制了他们，他们生在一个狭窄的地球，自认为自己在宇宙的中心点，认为这个球里的东西就是他们这辈子毕生的追求。
他们并不是想象不到地球外面有无数个由纯金钻石构成的行星，只是那距离他们太过遥远，远到这辈子，下辈子，乃至下下下辈子都无法踏足。
所以他们封闭自我，因为这样浅显的目光可以让他们活的更好。”
“所以我们就不给他们进化的机会吗？”
“凯莎不是已经给了么？正义秩序。”
凉冰沉思了一下：
“......太慢了。”
按照这么慢的进程，地球还得死多少人？
还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一帮子地球人的性命！
但她就是受不了！
…
顿了顿，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两位异类，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到了，一共是十二块钱，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
隋珈快速回了一句。
完事拎起凉冰扭头就走。
妈的，太尴尬了，记住他的车牌了，以后再也不能坐他的车了。
…
来到了商场，凉冰的心情看起来恢复了很多，毕竟自己是出来玩的，没必要总是愁眉苦脸。
而且隋珈这货不知道为什么，对生命和神的理解方式过于超前，自己根本就无法反驳。
所以也就别再找不自在了。
来到一家较为时尚的女装店，隋珈指着凉冰对服务员道：
“给她找一件清凉一点的衣服，给孩子都热傻了。”
凉冰：你礼貌吗？
不过由于隋珈的眼光还蛮好的，她倒也没拒绝。
隋珈就这样带着她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从娃娃机，到游乐园，又从动物园，到麻将馆，总之只要她一句话，隋珈就带她去。
最后两人在一家高档的正规按摩店驻足。
“别看我，不是你说要来的吗？”
隋珈瞪了她一眼。
“可是我也不知道男女按摩要分开啊！”
凉冰委屈巴巴的，不愿意进去。
这时候眼瞅着这单要黄的按摩店经理，及时插嘴道：
“别担心，两位，我们其实有情侣间的。”
隋珈闻言嘴角一抽。
神tm按摩店有情侣间！你们真的是正经按摩店吗？！
我都不愿意说你！
隋珈这边刚想走，偏偏凉冰就来了兴致，死活不要走，今天高低得在情侣间开开眼。
开鸡毛开！
最后，隋珈强硬的把她拽了出来。
并且再三叮嘱她颈椎疼痛要去医院，不要来这种花里胡哨的地方！
黑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隋珈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分别在即，隋珈问她。
“知道秩序是什么了么？”
她笑着回答：“知道了。”
有条理，不混乱，便是秩序。
虽然感觉很无聊。
但和隋珈一起，好像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女王注意，对方发起攻击了。’
“但是...”
凉冰突然一把将隋珈拽进怀里，隋珈就这样栽进了波涛之中。
同时耳边还回荡着破空声。
各种各样的讯息令隋珈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迅速判断出了自己的情况。
他被人攻击了，是凉冰保护了他。
此刻，凉冰的发言，还在继续：
“你的秩序无法保护你，即使你的头脑再怎么强大，一旦被人针对，你立刻就会死。”
说着话，隋珈也从凉冰怀里挣扎出来。
他看到了对方右手中捏住的铁棍，上面还带有丝丝血迹。
不是她的，是铁棍贯穿了无辜的路人所携带过来的。
隋珈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转身扭头向外看去。
此刻，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两根铁棍，狞笑着向着隋珈袭来。
纵使他和隋珈从未谋面，隋珈也能凭借自己的仇家轻易的得知他的身份。
毕竟，隋珈还活着的仇家，就只剩玄天极了。
眼瞅着玄天极冲了上来，凉冰丝毫不慌，当众直接召出了恶魔之爪，轻而易举的让玄天极物理消失。
强横的烈阳战士，在恶魔之爪下竟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隋珈不由得在心底将凉冰的战斗能力再度提高一个等级。
凉冰丢掉手中还带着血的铁棍，劝诫道：
“隋珈，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究竟面临着什么，凯莎的正义之道不适合你，恶魔，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隋珈回望着她，无奈道：
“你还是不懂，死亡与生命的意义。”
凉冰微笑着看着他，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我不懂，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我只是不想再失去更多了。”
那种程度的痛苦，绝对不要再感受一次！
“失去？”
隋珈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她失去了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现在的身份，什么都做不到。”
‘不肯说么？’
隋珈陷入了沉思，想了想他换了个方式再度询问：
“你为什么要和凯莎决裂？”
凉冰对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毕竟这事是写在恶魔历史上的。
略一犹豫，她解释道：
“因为凯莎阻止了我的复仇，不仅如此，她还不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地球，她还说我是极端邪恶，所以我们决裂了。”
“复仇？复什么仇？”
隋珈再度抓住关键点，他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一个迷，大家都在让他猜破谜语对面是什么。
老实说，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那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了，我觉得比起那些，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后面那位，再见了，隋珈。”
只是这次，凉冰没在跟他多说什么。
直接转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隋珈还在好奇之中，可突然听到凉冰的提示。
便顺着凉冰的话语往身后看去。
那一刻，他看到了天使。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