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顿了顿，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头默默地吃东西。
吃完饭舒澈把舒瑶送回公寓就匆匆离开了，说是有什么公事。
舒瑶知道他工作忙，也没多想，回家之后洗完澡出来，敷面膜的时候顺便和尹初雪打电话说了下午包佩佩去店里的事情。
尹初雪说：“这人也太烦了吧，下午我要是在店里指定拿扫帚把她给赶出去。”
舒瑶也觉得烦，而且还有点担心之后包佩佩会不会去影楼找麻烦。
尹初雪让她不用担心，“就她那样的，她要是敢去影楼捣乱我非打得她妈都认不出来不可。”
舒瑶噗嗤笑出来，和她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才挂电话。
起身去了卫生间洗脸。
再出来时手机正在嗡嗡嗡地震动着，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串让舒瑶无比熟悉的号码。
“……”
直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舒瑶才接了起来，语气淡淡的：“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有。”
舒瑶静等他说事情，结果等了差不多半分钟这人才缓缓开口：“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你现在听到了，还有事吗？”
贺风扬：“听到了又想看到你，你呢，舒瑶，你想我吗？”
舒瑶：“……贺风扬，你是不是喝多了在发酒疯呢？”
“没喝多，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懦弱到只有在喝多的时候才敢给你打电话吗？”
舒瑶呵呵两声，没说话。
顿了顿，贺风扬问：“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陪我去个地方。”
“没有，我明天晚上要陪我哥去出席一个长辈的寿宴。”
“梅老爷子？”
舒瑶想了一下，好像舒澈说他们父亲的老师的确是姓梅来着，差不多说得上是门生三千，这一次八十大寿，估计会有很多的客人去。
“你问这个干嘛？”
贺风扬笑了笑，“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先睡觉吧，晚安，想你。”
舒瑶被他最后两个字烫了一下耳朵，以至于都没有去细想贺风扬话里的破绽，挂了电话之后爬上床蒙被子睡觉。
……
华艺集团总裁办。
已是夜深，外头下了雨，气温一下子骤降了好几个度。
钱嘉恒匆匆敲门进来，“贺总，查到了，这是亚瑟先生出国之前的所有资料！”
说完把一叠资料放到贺风扬的面前。
这些东西来之不易，中间不知道找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才查出来的。
“华金言。”贺风扬皱眉，盯着这三个字和旁边的黑白证件照看。
这是亚瑟的中文名字，出国之后没多久他的身份户籍之类的就改掉了，‘华金言’三个字渐渐地沉寂，不为人知。
“还有件事。”
钱嘉恒顿了顿，说道：“这个华金言就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一夜之间覆灭的华家的长子。”看書喇
那个时候贺风扬还是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孩子，不过后来从老爷子那里听说过当年的事情。
华家是大家族，当年产业一度遍布许多国家，据说更是富可敌国。
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家族一夕之间就覆灭了，一场大火从夜里烧到天明才熄灭。
“华家。”
贺风扬抬手摁住隐隐作痛的眉心，想不出来亚瑟这一次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复仇，他为何要让人去调查舒瑶呢？
华家、舒家……
脑子里有根线在拉扯着贺风扬的神经，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倏然一惊。
钱嘉恒不知道贺总在想什么，出声道：“明晚梅老爷子的寿宴亚瑟先生也会出席，如果舒瑶小姐也去的话，他们很大的概率会碰上。”
贺风扬点点头：“到时候你在外面多安排些人，我总感觉明天晚上的寿宴怕是不会太顺利。”
钱嘉恒点头，“是。”
……
下午六点多，舒瑶自己化了妆，换了参加晚宴穿的裙子。
舒澈自己过来接他，兄妹俩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舒瑶有些无聊，问起了那位梅老爷子的事情。
“反正就是咱爸的老师，以前爸还在的时候常常会提起这位老爷子，关系也很好。小的时候老爷子来咱们家还说过，说咱爸和华家……就另一个他的学生，都是他的骄傲。”
舒瑶没看舒澈，所以也没发现他刚刚说到‘华’这个字的时候脸上一闪而逝的冷意。
“这样啊。”
舒瑶无聊地看着前面的路况，“那今晚人一定会很多。”
“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人的确是不会少，到时候你别一个人乱跑。”
舒瑶哦了声，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大概四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在一家星级酒店前面停了下来。
梅老爷子声望很高，前些年一直低调，今年八十大寿要办寿宴，来的人不仅多，而且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舒瑶挽着舒澈的胳膊一起进去。
谁知道运气不太好，一进去迎面就碰上了一袭抹胸鱼尾长裙的秦知寻。
“舒小姐，”秦知寻笑着和舒瑶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和贺总一起来呢。”
舒瑶抿了抿唇，只笑笑，没说话。
倒是舒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妹妹跟谁来是她的自由，秦小姐用不着这么操心。”
毕竟当初也在一起过，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舒澈的态度让秦知寻微微蹙眉，随即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多话了。”
秦知寻后面走过来一个人。
舒瑶认识，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便是秦知寻的母亲秦夫人。
“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舒瑶，这是她哥哥，天奇传媒的舒总。”
秦夫人自然是知道舒家兄妹的，不过秦知寻介绍完的时候她脸色还是变了些许。
基于礼貌，舒瑶还是和秦夫人打了声招呼，不过对方并没有回应。
正在舒瑶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秦夫人忽然嘲讽地笑道：“舒小姐果然很漂亮，很有迷惑男人的资本。”
“……”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在赤果果地说舒瑶是靠美色迷惑了贺风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