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点一点，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凑近了过来。
舒瑶闻见了男人身上清淡的薄荷味道，他靠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
最后索性慢慢闭上了眼睛。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落在贺风扬的眼底，像极了害羞的小姑娘闭上眼睛在等着自己的男朋友吻上来一样。
吻……
“咕嘟”一声，男人喉结滚动了下，贺风扬当真回忆起了自己最后一次和她接吻是什么时候。
好像已经很久远了，久远的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舒瑶今天出门没化妆，唇瓣是粉的，看着像是两片诱人的果冻。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催促贺风扬，吻上去，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他可以对这个女人为所欲为，做尽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好了。”
舒瑶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头上轻轻地被碰了一下。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刚刚被碰过的地方，狐疑地看着贺风扬，“你是不是骗我了？”
后者啧了声，偏开自己的视线，也压下了心头上面涌上来的狂躁。
舒瑶越想越觉得这人刚刚就是骗自己了，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关于婚纱，贺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贺风扬不说话，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子在嬉闹。
舒瑶抿了抿唇，“既然贺总没有补充，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站起来，然而却僵住了。
她今天穿的裙子，裙子上面的小挂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卡进了椅子的缝隙里。
“……”
“怎么了？”
贺风扬把自己的视线从几个孩子身上收回来，一低头就看见舒瑶正用手小心翼翼地拉拽着自己卡在椅子缝隙里的小挂饰。
“……被勾住了。”
这裙子都是家里衣帽间里面挂着的，布料娇贵的要死，用力拉一下就能变形打褶了。
“我来吧。”
贺风扬伸手过来，两个人几乎头对着头，舒瑶怕他力气太大，不由轻声提醒说：“……你轻一点，要坏了……”
“……”
原本就有些心猿意马的男人，听到她这话脑海里立刻不受控制地闪过了某些旖旎的画面。
轻一点……
轻个屁，他现在就只想弄死她！
“撕拉”一声，小挂饰被男人从裙子上面扯了下来。
“……”
空气大概静默了十几秒钟，然后才被一道声音给打破，“风扬……这么巧，舒小姐也在。”
秦知寻穿着优雅的连衣裙，正和申雪心手挽着手朝这边走过来。
舒瑶一看见申雪心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隐隐生疼，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舒小姐。”
秦知寻笑吟吟地道：“既然今天碰巧遇上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我---”
申雪心淡淡的打断她，“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冲动了，舒小姐给个面子，吃顿饭就当是向你道歉了。”
道歉？她何德何能，能让贺风扬的母亲给她道歉？
舒瑶听见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贺风扬，贺风扬却没看她，也没说话。
“舒小姐？”
秦知寻笑吟吟地过来挽住了舒瑶的胳膊，“走嘛，一起啊。”
附近就有不少的餐厅。
十几分钟后，某高级餐厅里，一张餐桌上坐了四个各怀心事的人，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舒瑶只想尽快吃完这顿饭然后回家。
秦知寻和贺风扬坐在一边，忽然说道：“对了，下午我和伯母要去逛街买东西，风扬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贺风扬没回答，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申雪心替秦知寻解围道：“不是都要结婚了吗，该准备的都得准备起来，风扬你也一起去吧。”
秦知寻脸上挂着甜蜜的幸福，“风扬不去也没事，到时候我买的他不喜欢的话再换就是了。”
“换什么换，你买的他当然喜欢。”
秦知寻脸上有点热，声音小了一点，“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当然还是要风扬也喜欢才好啊。”
然后她话头一转，问贺风扬，“你说对吗，风扬？”
贺风扬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着来就行。”
“什么话。”申雪心不满道：“知寻说得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以为自己只要在婚礼那天当个甩手新郎就行了啊？准备婚礼的过程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参与才有意义。”
舒瑶听着他们的讨论，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
她终于知道申雪心为什么要让她一起吃饭了，是想让她一起也听一听关于贺风扬和秦知寻的婚礼吧。
这算什么，羞辱吗？
还是在提醒她，自己当初和贺风扬的那一段有多堪和不值得，正如她这个人一样。
五年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该订婚订婚，该结婚结婚。
分手之后的纠缠也不过是他偶尔一时的兴起罢了，幸好，她没有当真。
这顿饭终于吃完。
舒瑶拒绝了秦知寻一起去逛街的提议，上了路边刚好路过的空出租车。
司机师傅问了好几遍去哪里舒瑶都没有反应，车子开出去了五六分钟她才反应过来，低声报了公寓的地址。
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舒瑶不想回去舒公馆。
回了公寓，舒瑶洗澡换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面看着摊开的设计书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来。
舒瑶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抬手抹了把脸，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脸冷漠的贺风扬，男人一只手插兜，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
舒瑶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反手就要关门，谁知道这人却伸脚挡住了，门口关合不上。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舒瑶忍不住了，冷声开口：“贺总不陪着未婚妻逛街来我家做什么？”
贺风扬抬了一下下巴，“哦，午饭没吃饱，想来你这儿蹭个饭。”
“……”
“不好意思，我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贺总要是饿了可以让你未婚妻给你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