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只好再度道谢，和他说了几句自己在‘光芒’的事情。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点菜的时候舒澈手机刚好响起来，他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我感觉你看起来好像变了一点。”
申雪阳含笑看着舒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四个字。”
舒瑶好奇问：“哪四个字啊？”
“朝气蓬勃。”
“……”
一直到点的菜上来舒澈也没回来，舒瑶才想着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然而进来的人却不是舒澈，而是一脸冰冷神色的贺风扬，后面还跟着钱助理。
“……”
舒瑶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可还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贺风扬就进来了。
“咚、咚---”
心跳剧烈而快速。
舒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紧张感，张了张嘴，然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贺风扬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双手往她肩膀上一压，舒瑶便被迫着坐了下去。
“风扬。”
申雪阳抬头笑意温淡地看着贺风扬，“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舒瑶的？”
“我来蹭饭啊。”
贺风扬一笑，脸上的表情由冰冷转变成了慵懒，一把拖开椅子挨着舒瑶坐下，“刚下班儿，饿死了。”
舒瑶看他真的拿起筷子就吃，太阳穴突突地跳。
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包厢的门再度被人推开，终于打完电话的舒澈回来了。
一看见包厢里多了个不请自来的人，舒澈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以的速度沉了下去。
“华艺集团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贺总这么死皮赖脸地来我这里蹭饭？”
“不啊。”
贺风扬冲着他挑衅地笑，“我前女友和我小舅在相亲呢，我蹭个饭怎么了？”
舒瑶：“……”
她为什么还不晕过去？
祈求老天现在直接来一个惊雷把她劈晕过去吧！
……
这顿晚饭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为了防止贺风扬再纠缠，舒澈直接带着舒瑶回了舒公馆。
而此刻包厢里，申雪阳让服务员上了瓶红酒，优雅地抿了两口之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贺风扬，“聊聊？”
贺风扬坐姿慵懒不羁，脸色却是一本正经，“我目前的确是在追舒瑶。”
申雪阳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笑了笑，他问：“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的舒瑶不是什么舒家的小姐，她依然还是那个孤儿院里出来的姑娘，你还会追求她吗？”
“会。”
贺风扬回答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反而让申雪阳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才点点头，“我知道了。”而后站起身来，“那么我们---公平竞争。”
贺风扬脸色一冷，虽然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此刻申雪阳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震惊。
他喜欢舒瑶？
什么时候的事情？
申雪阳却不打算和他多说，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挥挥手走了。
包厢里一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贺风扬脸上的冷意并没有消散，他面无表情地坐着，脑海里闪过的是和舒瑶的那五年点滴。
其实很多事情他基本都没什么印象了。
唯一记忆深刻的是开始的时候几乎他每一次去找舒瑶都是为了上床。
贺风扬现在能想起来的都是他对舒瑶的不好。
---大半夜的打完游戏之后他说想吃宵夜，舒瑶大冷天的冒雨跑出去买回来，结果他却嫌不合胃口，吃了一口就全部倒了。
---答应了陪她过生日，结果又临时反悔，舒瑶做了一桌子菜和蛋糕等到半夜，等来的是他一通不去了的电话，还嘲笑她傻，一个破生日至于吗，还等到半夜。
---对她冷嘲热讽，勒令她不许再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还说她的喜欢廉价。
---每一次心情不好对她就没有好脸色，甚至和她说话不是不耐烦就是冷嘲热讽……
现在回想起来，贺风扬都不知道那些年舒瑶是怎么过的。
如果不是喜欢他这个人，怎么能忍受他那么多年的不好呢？
“呼---”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贺风扬把先前申雪阳开的那瓶酒拿过来，连着瓶子往嘴里灌，一口气闷了大半瓶。
……
舒瑶连着一个礼拜都住在舒公馆这边，上下班都由司机接送舒澈才稍微放心一点。
周三上午，舒瑶把画好的设计图发给卓欣欣看。
卓欣欣立刻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很满意，还约了时间要和舒瑶一起吃饭。
又趁机和舒瑶诉苦，说自己的经纪人多么的不人道，她已经整整三天都没有吃过一口肉了。
舒瑶笑着和她拉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舒设计师。”
一回头看见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舒瑶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周爽，也是‘光芒’的签约设计师。
“周设计师。”
和舒瑶被特招进来的不一样，周爽是靠着自己过硬的本事打败了众多的设计师脱颖而出的。
也因此她对舒瑶很看不顺眼，总觉得舒瑶肯定是走了后门才进来的。
周爽抱臂看着舒瑶，“舒设计师抢了我的客户，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舒瑶一愣，随即说道：“苏总监明明说了公平竞争的，怎么就成了我抢你的客户呢？”
‘光芒’和很多的艺人团队都有长期的合作，包括一些时尚杂志什么的，合作的都是固定的设计师。
之前一直和‘光芒’合作的某位女明星对这一次周爽交过去的设计图不太满意，退了回来。
偏偏周爽心高气傲的，和那边打电话的时候说人家不懂欣赏。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呛了回来，“真是不好意思啊，您的设计太高级了，咱们凡夫俗子欣赏不来。”
苏翠知道这事儿之后骂了周爽一顿，同时让他们几个设计师用最快的时间把图画出来。
女明星那边第一眼相中了舒瑶的设计图。
“别跟我装出这么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周爽讥笑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