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他们几个在自家的会所里组了个局，打电话喊贺风扬一起过去喝酒。
挂了电话，贺风扬缓了口气，吩咐司机开车过去。
包厢里人都到齐了，打牌的、喝酒的、男男女女都有，灯红酒绿之下一片纸醉金迷。
贺风扬没去凑热闹，一反常态地坐角落里喝酒。
封煜一边出牌一边示意几个姑娘去贺风扬那边，不过人还没有坐下就被贺风扬给赶走了。
“……”
眼见着贺风扬眨眼就干完了一瓶酒，封煜牌都打不下去了，起身过去。
“怎么了这是，我是喊你过来开心的，不是喊你过来一个人喝闷酒的。”
“我挺开心的。”贺风扬端着酒杯慵懒地往沙发里一靠，两条长腿随意搭在了面前的小桌上，“今年钱赚了不少，婚也订了，老子开心得很。”
“扯淡！”
封煜还不了解他：“别以为你背地里在搞什么我不知道，你这么设计颜家无非是想着等颜博文来找你，你再顺势光明正大地解除了这门婚事是不是？”
贺风扬喝了口酒：“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颜卿卿哪儿不好了，你怎么就看不上？”
贺风扬不说话。
封煜眼见着他一杯烈酒又见了底，啧了声，连忙把他手里的酒杯给夺了过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来借酒消愁的？”
“你说舒瑶---”
贺风扬顿住，忽而嗤笑了一声，“借酒消愁个屁，老子高兴多喝几杯怎么了？”
以前舒瑶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时候贺风扬没什么感觉，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推了工作陪她出去逛逛超市或者看个电影。
舒瑶给贺风扬的第一感觉就是寡淡。
可寡淡也有寡淡的好处，温顺柔贴，而且还专情干净。
封煜看他这副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舒瑶怎么了，你不会是---放不下她？”
“放屁！”
贺风扬霎时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眉头都皱了起来，“比舒瑶温柔漂亮的女人外面一抓一大把，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封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贺大少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一点都不足吗？
贺风扬喝多了，包厢里纸醉金迷的味道让他觉得不舒服，和封煜说了一声，起身摇摇晃晃地出去。
这会儿还不到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贺风扬自己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南湖国际那边舒瑶搬走了，贺家老宅有贺德言和那个让他恶心的女人在。
在车里抽了根烟，贺风扬抬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吩咐司机：“去明水花园。”
明水花园就是舒瑶和尹初雪住的小区。
尹初雪已经回家去了。
舒瑶晚饭煮了饺子，刚刚吃完刷牙打算窝在床上看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面的号码舒瑶烂熟于心，贺风扬的。
大过年的，给她打什么电话？
舒瑶拿起手机正想挂断然后把他号码给拉进黑名单里，结果一时手快点了接听。
“……”
电话那端传过来贺风扬暗哑的声音：“我还没吃饭……”
舒瑶吸了口气，淡声说：“没吃饭就打电话让你未婚妻给你做，打给我做什么？”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缓缓说：“我想吃你煮的。”
舒瑶捏着手机的指尖颤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有一次贺风扬发烧什么都吃不下，她煮了粥送去公司让钱佳恒带上去给他，后来他有一次说舒瑶把他胃口都养刁了，还笑着问舒瑶是不是想抓住他的胃再抓住他的心。
可后来事实证明，不管再好吃的饭菜，吃久了总会有腻味的一天。
舒瑶冷声说：“那你慢慢想吧。”
贺风扬在她挂电话之前说：“岑庭下个学期就要进华艺实习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
很好，上一次是拿孤儿院威胁她，这一次就换成了岑庭。
舒瑶深呼吸一口气，“你现在在哪儿？”
“你住的小区楼下。”
“……”
这里是尹初雪的房子，舒瑶是不可能让他上来的，说了句稍等十分钟就挂了电话。
进厨房打开冰箱从冷冻柜里拿出来一袋速冻的饺子，舒瑶面无表情地起锅烧水下饺子。
饺子煮好之后一起装进保温桶里，连衣服都没有换拎着就下楼了。
司机已经走了，贺风扬倚在宾利车的车门边抽烟。
舒瑶从单元楼里出来他就看见了，穿着一身毛茸茸的浅紫色法兰绒睡衣，还戴着帽子，帽子上面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
贺风扬：“……”
舒瑶平素的穿衣风格有些偏干练，不是职业装就是很乖乖女的裙装，睡衣家居服这些则偏向于性感，在一起那么多年，贺风扬还是第一次看见舒瑶穿成这样毛茸茸的，像只气鼓鼓的兔子一样。
面对贺风扬挑剔打量的眼光，舒瑶更加没什么好脸色，手里的保温桶塞给他，“喏，你的晚饭。”
贺风扬拧开盖子看了一眼，“超市买的？”
长火眼金睛了吗还能看出来这是超市买的！
舒瑶：“家里就这个，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真当自己是大爷了，都有未婚妻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对她颐指气使的！
顿了顿，舒瑶缓了语气：“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了，不是拿这个就是拿那个来威胁我，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的吗？”
贺风扬啪一声盖上保温桶的盒子，“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喊老公，分手了就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我是不是？”
“……”
之前为了让他给孤儿院的捐款多个零，舒瑶在床上的时候的确是没羞没臊地喊过几声老公，不过他那个时候不是意乱情迷吗，怎么还记得？
不过小情侣交往的时候浓情蜜意的，喊老公老婆的也不奇怪吧？
舒瑶抿了抿唇，理不直气也壮，“你也说了是用得着的时候，我现在用不着你了。”
贺风扬含情的桃花眼眼尾一挑：“拔x无情。”
舒瑶脸有点烫，摁住有些扑腾的小心脏，一脸无畏地说：“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