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的追上了虚谷，钟璃略带担忧的询问着其。
此时虚谷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甚至于的，这已经不能说是情绪大变了，直接的用崩溃，倒是贴切此时的虚谷模样。
“我……究竟是谁？”
略显迷茫的，虚谷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钟璃。
他现在真的迷茫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更不清楚，自己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尽的恐惧忽然的从他内心的最深处冲出，死死的抓住了他！
关于自我的认知在一瞬间的被击碎。
他还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活着。
但这些疑问他是不能对其他人表达的——他们需要一个无敌的身影在前方。
只有在面对钟璃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放心，露出自己此时的柔软……
他可不像是那些想象的那种无敌一般的存在。
他自始至终，都是以人的身份，参与到一切之中。
他恐惧着许许多多东西……但却不得不出面应对着……
“你……”
眉宇之中带着哀伤，钟璃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此时虚谷内心之中的那种崩溃和无奈……但即便如此，她却没有能力为其开脱……
情不自禁的，她会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在虚谷面前的是归终会怎么做。
以她的聪慧，应该可以照顾虚谷吧，但她做不到。
她没有对方那种聪慧和灵敏……她只会用自己的方式照顾虚谷！
大步的上前，钟璃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其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从未看透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即便如此，她也永远会如同此时这般，义无反顾的在他身边！
“钟璃……”虚谷带着些许的哭腔，对着女人询问着，“我究竟是谁……”
“你就是你……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到自己的答案……”钟璃轻轻的抚摸着眼前这个大孩子的头，轻轻的对着他说道。
一时间的，她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走进虚谷的内心了。
她看到的，只是那个名为九窍七感的仙君……眼前这个无力的虚谷，是她从未见过的存在……
“也许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就像是你曾经对我说的那样。”钟璃感受着在自己怀里颤抖着的虚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脊背，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头发。
“人终究要面对自己的三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这个答案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告诉自己的。”
“我不能给你一个答案……但，也算是我的愚昧吧，如果你真的想找到‘自己’的话，那就去找回曾经的所有吧！”
对着虚谷，钟璃缓缓的说出了话语。
也许……也许仙君归来之后，就不会重新的停留在她的身边了，此时的相伴，可能是她最后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也希望对方可以活的更加的轻松一些。
她希望可以成为对方的归宿，而不是束缚……
“可那样……我就不是虚谷，是另外一个人了……”
颤抖着的，虚谷缓缓的吐出了自己内心之中最大的恐惧。
他从一开始对于自己曾经记忆的抗拒，变成了此时的恐惧。
他在担心，等仙君的记忆涌入之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在早些时候，他依旧可以笑着的和钟璃谈论这些事情，可真的到达让他彻底的选择的时候，他依旧胆怯了。
“是你……你永远是你……”
轻声的说着，就像是一位母亲，安慰着自己做噩梦的孩子，钟璃缓缓的说着，同时的，还轻抚着他的头发。
“抬起头……看着我……”
温柔的说着，钟璃轻轻的托起虚谷的脸，让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那美满的梦境之中的脸对视着自己，眉宇之中，透露着无限的温柔。
随后，在他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轻轻的低下头去……
温柔的气息顺着那亲密的接触传递在两个人之间，着迟到千年的温度，终于的，再一次的传递在两个人身上。
细腻而又温柔的感觉相互碰撞着，诉说着彼此之间最大的依赖……
两个人都在此时停下了自己一切多余的举动，静静的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融合。
真正的，钟璃终于的，来到了虚谷内心之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远处，有一缕清尘，缓缓的消散在岩石之间……
……
“你和我说过……人最悲哀的，莫过于无处归去……”
长久的吻终于的让两人可以真正的谈论一下了。
钟璃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轻柔。
她纵使是武神，却也依旧有着身为柔的一面……
“但……无论是哪一个你，其实都是一样的……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会在这里璃月内，等着你的回来……”
“所以……那大可放心的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后退一步……”
“只要，你不后悔……”
“那都可以……”
“纵使……我不是虚谷了？”虚谷轻轻的享受着钟璃的膝枕，看着那一直都没有被他认真看过的温柔眼睛，慢慢的说道。
“纵使你不是虚谷了……”
斩钉截铁的说道，女孩那毫不犹豫的话语，真正的击穿了虚谷心底最后的一份不安。
一种家人的感觉，出现了他的心中。
他，有着该回去的地方了……
轻轻的牵起钟璃的手，虚谷让其抚摸在自己的脸上，无尽的眷恋，在他的心头蔓延着。
“我会去找回自己的记忆的……”终于的，他下定了决心了。
“如果，曾经的我选择了面对问题的话，那现在，我也必须的去做到！”
如此的说着，但最终的，虚谷也没有将自己要寻回自己记忆的另一个原因告诉钟璃。
他依旧觉得，自己和曾经的仙君不是一个人。
拿回了记忆，他必然会离去，但这样，她所真正爱的那个人，就会回来了……
这样……就够了……
他作为虚谷，可以遇到对方，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他不会奢侈太多了。
就这样吧，他，满足了……
“去吧……你永远都是自由的……”钟璃抚摸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并没有察觉到那细微的感情的变化。
这场感情，主动权不在她的手上，她也不想将其掌握……
现在……她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