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无一善终,也不知道她魂灯熄灭之际,九重天中的他们,是惊讶,还是叹息。

  所谓神界,本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我要再创建一支属于我的铁骑,九重天的他们,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祭锦垂眸为蠪侄解答道。

  蠪侄闻言,躺在图腾的空间之中望着那一片玄黑的上空,可惜的轻叹一声。

  原本它还想着若是祭锦回九重天,它还能找找从前相熟的母兽谈谈心什么的。

  蠪侄的想法全都传回到祭锦脑海之中。

  她额角滑落三道黑线,凌空用意念朝着蠪侄的屁股抽了一巴掌。

  “卧槽!”蠪侄蹭的一下回过身来爆出一声国粹,而后瞬间便反应过来祭锦知道了它心中的想法,哀怨的说道:“主人,你自己是寡王就算了,别连带着不让我找母兽啊。”

  祭锦嘴角抽了抽,“谁不让你找了,你爱找就找去呗,没拦着你。”

  祭锦说着,直接意念一动将蠪侄从图腾之中踢出来丢了出去。

  眼前一晃一屁股坐在殿外冰凉的青石之上。

  它一脸呆泄,旋即在祭锦的识海之中大喊了一声。

  不过很显然,祭锦早有预料的屏蔽了它的声音,并且将两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任由蠪侄干什么祭锦都感受不到。

  蠪侄朝着正殿怒哼了一声,而后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朝着偏殿走去。

  一踏入偏殿,一股强劲的灵力波动便荡漾过来。

  内殿中,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双眼轻闭着,掌上握着两颗妖丹,周身流转着的醇厚灵力因为有人进入内殿的原因而有所波动。

  却在来人观望见前恢复平静,仿佛刚刚是幻觉一般。

  蠪侄一走进来就看见青哲修炼的身影,它哼唧了一声,一跃而上架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哲,舔舐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这小子,修炼得这么积极该不会是想着陪祭锦那家伙一起飞升吧?”

  蠪侄想了一下,随即摇摇尾巴,心里面想道:“可惜了,就以这出窍临近分神的修为,如何跟得上祭锦的脚步。”看書喇

  蠪侄想着,被祭锦赶出来之后它当然没有说真的就跑去找所谓的母兽谈心,百无聊赖的趴在架台之上看着青哲修炼。

  这小子其实修炼起来速度已经算是快了,再加上跟着祭锦,修炼资源那是绝对不缺的。

  若是不出意外,三百年里到达大乘飞升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可惜,三百年,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人比蠪侄了解祭锦对复仇一事的迫切,即使她已经许久未提,可这仇恨,深埋于她心底。

  时机一到,那些仇恨便会被点燃,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发而出,祸极整个神界。

  只希望到时候,帝师那家伙不要出来捣乱。

  回想起记忆中身着常年身着紫衣的男人,蠪侄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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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之后,沈梦和江溯光也没多做停留。

  两人离开之后,祭锦便传音于魏迢江。

  魏迢江来时,身后还背着小羽,祭锦微顿,迟疑了一下之后晃动了一下屋中传唤杂役弟子的铃铛。

  铃铛声响两下,便有两个杂役弟子走进来。

  “师祖。”

  两名弟子恭敬行礼,低垂着眉眼等待祭锦吩咐。

  “去收拾两间屋子,将她安置一下。”祭锦说着,指向魏迢江身后的小羽。

  小羽尚在昏睡之中,比起祭锦所预料的时间要长一些。

  魏迢江闻言,默不作声的将小羽交给两名上前来的弟子。

  两人将小羽带走之后,殿门关上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祭锦坐在窗边的矮榻之上,一手撑着额角,眉眼柔和,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魏迢江。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院中的杂役弟子,我会让人将你编入宣云,给你一定的资源,我要你五十年之内从金丹到分神,成为牵绝峰的长老。”

  “是。”魏迢江恭敬应声,而后便见祭锦摆手。

  快步退下。

  宣云有七大峰主,修为皆在洞虚境。

  而长老,则从出窍到合体期都有。

  分神,处于中间的位置,这也是祭锦给魏迢江的第一个吩咐。

  魏迢江只要当上长老,那么就能掌握牵绝峰大部分的消息。

  这样一来,祭锦也能在飞升之后从魏迢江这里掌握消息。

  五十年上峰主,四百五十年的时间为宣云效力,成为她了解下界讯息的传讯工具人,这四百五十年的时间也足够祭锦暗中接住魏迢江让几位师兄突破飞升。

  还有她家师尊,祭锦前些日子修炼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她先前一直没有想起来的事情。

  大乘期渡劫时,有一种结果,是渡劫失败,成为散仙。

  先前祭锦一直不解灸明为何修为以及几乎是大乘期巅峰到极致,可以渡劫飞升却一直不渡劫。

  但在想起此时之后,祭锦忽然有所猜测。

  或许灸明,早就渡劫过了,只是没成功,成了散仙,散修飞升,与大乘期渡劫飞升不同,是要承受九道天雷劫的。看書溂

  这九道天雷劫比起渡劫飞升时的雷劫还要强劲上几倍。

  大部分渡劫失败的人都不会选择再去渡这一劫,渡劫失败一次心中早就有了阴影,很少有人能够提起勇气再次选择渡劫。

  祭锦并不觉得灸明是那种会因为渡劫失败便不敢再选择渡劫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会一直选择滞留在下界。

  祭锦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看不透她这位师尊,从一开始就是。

  即使过去了十多年,祭锦也没有忘记,灸明见到她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就是祭锦?”

  到现在为止,祭锦也不曾询问过灸明这句话的意思。

  其中有很大成分,也是因为她那时候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在能够开口之后贸然问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些惊骇世俗了。

  她不确定,也不敢赌。

  祭锦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找个时间问一问灸明。

  反正自从测试天赋那件事发生之后,她的师尊便已经知道她身上的异常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