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种说法，你无需拜入纯粹武夫山门，就可以修真气，那就是你自己创立一种拳法，当然，这种东西，自然基本大都是，本身就是纯粹武夫的前辈的做法。”
“届时你的拳法独一家，你自然可以开山立派，自立门户，山上纯粹武夫的传承便就因此而来。”
“此外，天地间对武夫的数量是有限制的，武夫每入一境，都是在挑战天地的权威，随着境界的提升，天地间对纯粹武夫的桎梏就更强，于是便有了气运限制的说法，一州上三境的武夫的数量，受到这天地武运是否昌盛的影响，至于这武运是从何而来，其实便是一州天地下的每一个纯粹武夫散出的气机，被天地保留，从而形成武运，如果一州武夫奇多，所散出的气机就多，那么天地间的武运就多，那么一州的武夫强者就自然更多。”
“天地间的确还有这样一类纯粹武夫，他们受天地庇护，他们破境之时，一方天地会有武运馈赠，届时武夫便有资格去争一争那一境最强，不过武运虽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只要一方天地，馈赠武人时，武运便会化为实质，存于武夫体内，武夫身死之前，天地间就会一直少一道武运。”
“若武夫身死，体内武运便会重新回到天地，重回虚无，但却需要一些时间，就是因为那武运会停留一段时间，才会有杀人夺武运之说法。”
“我记得是在十几年前，我才到郡府没两年，那时候浚湯北边有一桩密事，坎儿山武夫，周椠等人，死于一场精心谋划的武运掠夺，其中参与谋划的人数之多，以至于整个坎儿山都被灭了门。”
王树林哪里听过这等山门密事。
本来程又青的长篇大论，就让王树林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他也算勉强搞清楚了两种武夫的区别。
见程又青还没有停的意思，他本来都觉得有些乏味了，听到这，他却有了精神。
他示意程又青透露更多。
程又青说到兴头上，自然是愿意多说一点的。
“那周椠，可谓是武神下凡都不为过，本是北部寻常人家，拜入坎儿山修行后，他更是破境如喝水，每破一境，必有武运馈赠，境境最强，直到他破武夫八境长歌的时候，他已经狂揽近半州武运，那是山上武夫，人人自危，北部最为突出，都在预测，按周椠的气象，若是他入九境归一，恐怕自他以后，浚湯再修不出一个上三境武夫。”
“所以才有了那一场谋杀，杀的不仅有周椠，还有他的妻子，不仅如此，据说他们为了以绝后患，也杀了和他那才出生的孩子，更有坎儿山满门陪葬......”
王树林倒吸一口凉气，这等事，这号人物，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随后他又苦笑，果然是如隔天堑吗？
程又青唏嘘一声，周椠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也曾是万千仰慕者之一，到头来惊艳如周椠，也难免化为一捧黄土。
成也武运，败也武运，最终便宜了别人罢了。
王不洧这时走了过来，他知道王树林想了解这些的心中所想。
他的儿子，想学拳了。
可是王树林大腿中箭，再也上不得沙场。
难道他真的要让王树林当一辈子的邵武都尉？
老程私底下不止一次的对王不洧说过，想让王树林跟他去芦荟山。
以前王不洧都拒绝了。
他总是有很多理由来安慰自己，自己的选择都是为了王树林好，可王树林瘸的那条腿，成了他永久的痛。
“树林，爹给你道个不是，是爹以前太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今天咱爷俩要是能渡过这一劫，我也就不拦你了，你就跟你程叔去芦荟山学拳吧。”
王不洧说完这话，他就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王树林看着王不洧已经有些佝偻的身躯。
原来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爹，娘去世了十年，我就跟你斗了十年，爹，我错了，怪我以前太不懂事，伤了你的心。”
“爹，我们一定会平安的渡过这个坎，到时候我哪儿也不去了，我就陪着你，大姐二姐三姐之前来信说，今年春节还要回来。”
“咱一家人团圆。”
程又青看着两父子难得的吐露心声，心里难免有些
这近二十年的相处，程又青是真把王树林当后辈在对待。
要知道连牲畜都会有感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树林说得对，有我程又青在，一般宵小莫想占一点便宜。”
“我程又青的拳头，又不是那绣花枕头。”
程又青站了起来，他甩了甩胳膊。
他那明明有些佝偻的后背，此刻却是直得不能再直了。
尽管来吧！
———
凌州城。
彩衣巷。
范先生，自牢中重返天地。
黑暗中，有人暴起，自多方围杀而至。
那紫衣女子的尸体颓然倒在青石板上，她胸前，有一死字透体而过。
黑暗中的凌州城，明面上，暗地里，双方博弈一触即发。
自彩衣巷那边产生的波动，一瞬间席卷全城。
“师姐，彩衣巷那边已经彻底放开手脚了，首先试探的龙纹城修士，已经有一人被杀。”
向立从椅子上站起，他戴上了王粲的人皮面具。
“向立，你我分工，我去破坏阵法，你去解决那去浮鹿山的一境武夫。”
向立点头，正想即刻动身，鹂伶眉头一皱，拦住了他。
“等等，这府邸内多了些陌生的气息。”
“是武夫还是修士？莫不是察觉到我们了？”
“应该是士卒，不管了，时间不等人，他们已经开始了，咱们小心一点就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