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浅梨轻描淡写地说出要让舞儿的弟弟进宫伺候时,那分明满是恩赐般的口吻,却让舞儿如遭晴天霹雳,吓得脸色煞白。看書喇

  寻常男子,想要入宫伺候主子,务必要经历的一道过程便是净身,那等痛苦与几乎丧命的风险,吓得舞儿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

  苏浅梨此举,无非便是想让舞儿姐弟二人更加忠心于自己。

  在今早见了苏浅梨派人出宫将六儿带来时,舞儿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勉勉强强地走出宫殿,颤颤巍巍地思索了许久,无意间注意到皇后宫中似乎住了人时,疯也似的冲到了月冉溪的宫中来。

  如今……只有月姑娘……只有月姑娘能够救救六儿!

  跪倒在地上时,舞儿一见到月冉溪,原本满是绝望的眼中这才泛着微微的亮光,只顾着一个劲儿地求着。

  听了她的话,月冉溪面色一沉,一时间也坐不住了,冷声道:“带我过去。”

  她不可能放任六儿受伤的,苏浅梨敢动手的话,她定然会让这女人付出代价!

  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苏浅梨所在的宫中时,被候在殿门处的几个守卫拦了下来。

  那些个守卫都是苏家调遣过来保护苏浅梨的,并不认得月冉溪,只见小桃和小橘都是一副丫鬟打扮,也并未多想。

  只这几个守卫的目光落在了月冉溪那泛着冷意的绝色面容上时,微微一愣,心里头一时间咯噔一跳。

  他们却又见月冉溪身着的衣物并非宫妃的衣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宫之中,若不是宫妃,那应当只是伺候主子的宫女罢了,只是他们来这几日也未曾听说,这后宫之中,哪来这般绝色的宫女?

  他们并未细想,毕竟如今皇后未曾入主,这后宫之中自然是他们小姐最得盛宠,哪容他人放肆。

  尽管在对上月冉溪凌厉的目光时,那几个阉人侍卫心中不由得一颤,仍是强装镇定,一人凶神恶煞地威胁出声道:“站住,苏贵人的寝宫,不得擅闯,小心你们小命不保。”

  许是这几日,苏贵人独得恩宠,他们几个亲信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横行霸道,满心这几日的嚣张蒙蔽了过去,一时间也没多想。

  那阉人侍卫的目光落在月冉溪的身上,颇为可惜地说道:“我劝你们不要进去,姑娘这么漂亮的脸,若是惹恼了我们小姐,毁了可就可惜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乍得响起,是一记狠狠的巴掌,落在那个出言不逊的侍卫身上。

  小桃怒而挑着一双眼,满眼怒火地瞪着眼前的几人,恶狠狠地痛骂出声:“你这么一个没根的玩意儿,也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们小姐?”

  一个阉人罢了,也配盯着她们小姐看,还……还说着疑似调笑的话,气死她了!

  自从苏浅梨鸠占鹊巢,比她们小姐先一步入住后宫,小桃便憋着满满的怒火,如今是彻底被点燃了脾气,直接甩出了一巴掌来。

  那阉人侍卫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挨了一巴掌,愣了愣神,反应过来时,猛地瞪着一双眼,拖长了语调,恶狠狠地怒喝道:

  “哪来的臭丫头,你敢打我!?”

  小桃冷哼了一声,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几乎是戳着这些个阉人的痛脚冷嘲热讽道:“打你这么个没根的玩意儿,还脏了我的手。”

  被一次又一次地刺痛,那阉人侍卫气急败坏,哐当一声便是抽出了手中的刀剑,目光中闪着阴毒的光,怒喝道:“大胆贱奴,敢在苏贵人的宫门前叫嚣,领死吧!”

  说话间,那侍卫已经挥舞着泛着寒光的长剑,冲上前来。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一旁的月冉溪眼疾手快,立刻将一根银针扔掷了出来,稳稳地扎了他的手臂处。br>
  “哐当。”一声脆响之下,侍卫手中的剑径自掉落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直接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其余几个阉人侍卫也是满面错愕地盯着同伴无缘无故地倒了下去,赶忙猛地抽出了手中的剑来。

  月冉溪故技重施,以奇快的动作,将他们一一扎晕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阻拦着她们的几人都一一倒地,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小桃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缓了片刻,小桃这才感叹出声:“小姐太厉害了。”

  她一边说着,似乎仍然不解气,恶狠狠地踹了踹邻近倒下的那个侍卫,呸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呸,没根的玩意儿。”

  见舞儿仍是错愕的神情,月冉溪微微皱眉,扬声催促道:“舞儿,带路,救六儿。”

  六儿已经落到了苏浅梨的手里,那他们耽误不得。

  舞儿赶忙回了神,点了点头,领着月冉溪往宫内走去,却是步子一顿,迟疑着说道:“我不知道小姐把六儿藏到哪里了。”

  “那我就直接去找苏浅梨要人。”月冉溪一顿,没有迟疑,直接抬起步子,一字一顿冷声说道。

  反正迟早得见一见苏浅梨的。

  等到月冉溪大步踏入主殿时,远远便见着苏浅梨正气定神闲地靠在美人榻上。

  苏浅梨正漫不经心地往口中投着葡萄,眉眼一挑,在注意到月冉溪的身影时,整个人微微一愣,诧异地盯着她,愣神了少许,惊呼道:“月冉溪!?”

  自她顺利地入了宫,又嚣张跋扈了几日之后,仍是没有见到月冉溪的身影。

  苏浅梨恍恍惚惚间,当真以为这月冉溪死在了外头,这还没高兴几日,又看到这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身影,顿时一口郁气涌了上来。

  她惊愕之余,也没有想到其他,眼中流转着一片阴毒,死死地盯着月冉溪。

  “苏浅梨,六儿在哪?”月冉溪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冷厉地落在了苏浅梨的身上,冷沉地询问出声。

  舞儿生怕招惹了小姐,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旁去,不敢与月姑娘一同闯入,只得焦急地看着两人对峙。

  苏浅梨似乎微微一愣,冷眼盯着月冉溪,嗤笑了一声。

  她根本不知道六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