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雄生点点头,白羽非能在余杭城能够有如此家业,自然也是经历了一番人情世故,古雄生虽不喜这般工于心计之人。
但当初白家先祖与他交情非浅,自是不会将厌恶表现在脸上。
古雄生这时起身要走,桌上的九环大刀被收入空间戒指中,白羽非连忙站起,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犹豫,有些试探的问道:
“叔父,您看小侄这帮派可入您外门供奉?”
像是修仙宗门,虽是远离尘世,但与凡间的关系斩却不断。
宗门上下吃喝用度,物资采购,都有一些凡间势力供养,彼此之间用的都是灵石交易。
古雄生身为惊岚宗宗主,作为余杭城内第一魔宗,仅仅是从手指缝中露出一点,都足以让白鹤帮赚的盆满钵满。
古雄生给与白家的信物,流传到现在,前两次恩情,已被白羽非的父亲所用,这是最后一次。
若是此番人情消失,白羽非与古雄羽之间再无任何联系,人情两清。
白羽非何等人,心思,计谋,都是顶尖,邀请惊岚宗的高手常驻余杭城,只是一个说辞,算定了古雄生会拒绝,而这个人情不会消失。
深层之中,为的就是成为惊岚宗的外门供奉势力,一个长生者的人情,实在是太大了,白羽非没这么蠢,在这个时候用掉。
惊岚宗虽是魔修,但实际并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魔修,只是形容,魔道之中性格,脾气,很霸道的称呼。
天地万物,皆有阴阳,若是说正道之人,吸收的是纯粹的灵气,那么魔修吸收的便是那股浊气。
长久之下,自然是形成了魔道之中独有的功法秘典,也是归属于修仙者境界之中。
虽有典籍,心法调和,但魔道之人受到浊气的影响,多以阴鸷,霸道,脾性火爆著称。
古雄生已走到大厅门口处,听到这话,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白羽非:“你倒是好算计。”
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白羽非打的什么主意,古雄生又岂能看不出,又说道:“回头你自行找人去我宗。”
白羽非被这股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一眼便洞穿了自己内心所想一般,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古雄生。
听到这话后,白羽非脸上先是一滞,随后多年的养性平稳,还是令他抑制住了心中的狂喜,拱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多谢叔父。”
成为一个顶级修士宗门的外门供奉,这个好处实在太大了,说是以后白鹤帮与宗俱荣,丝毫不夸张。
若是白家之中,诞生出有灵根,资质尚可的子嗣,均可在其中操作一番,送入惊岚宗。
“你的祖父,跟你比起来,真是差远了,白家,后继有人。”古雄生嘴中淡然的话语说出,脑海却是想起了一位顽童似的人物。
我他妈堂堂长气大能,一宗之主,赠予你家先祖三次人情,你竟然让我找猫,猫没找到,被猴打了一顿。
光是想想这事,都把古雄生血压干上来了。
白羽非听完,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那是叔父教导有方。”
古雄生没有理会,身形消失,化作流光一般朝着水陆岛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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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城镇妖司。
罗烈来到大厅中,镇妖司内的人员依旧是祁卿,曹御,唐可三人,苏慧在一旁旁听,祁卿坐在主位上,在大厅中央,浮现了一道白色光幕。
光幕上,景象中正是余杭城内大大小小的山脉,河流,县镇村的分布图,光幕上的线条用黑色表示,很是清晰。
“司长,我是建议您在各大人口密集的县镇村中,设置防护法阵,且还要于余杭城内的宗门打点一番,若是有了他们的助力,想必我等也能轻松点。”
曹御语气郑重的朝着祁卿说道。
“不过,余杭城内地域辽阔,身处永泽府,府内正魔混杂,此地实力最强的宗门名为惊岚宗,魔道之人,对我镇妖司可不会有什么好感。”唐可清脆的声音反驳道。
越国地域广大,辖制区域以府,城,县为主,镇和村人口密度都不大,正是因为村镇之间距离相隔较远。
平日也是阻断了皇权的流通,又以宗祠制为主。
“先试试看吧,回头与惊岚宗打个招呼,顺带着,招募一些散修,我们可用的人手太少了。”祁卿听完,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镇妖司初建,所有的事务,都需要他来掌管,祁卿的家族,在越国高层势力,也是有名有姓。
被分配的余杭城内,掌管整个镇妖司,若是做出功绩,届时升任永泽府镇妖司总司长,也是板上钉钉。
只不过,就是草创镇妖司的先头一步,却是让祁卿感到难办。
其实,像祁卿这般身为高层的家族修仙者,并不在少数,曹御,唐可便是。
他们本身所处理的,就是越国境内的鬼,妖事件,只是那时,由于越皇对于修仙界采取不管不问,放任发展的政令。
平日里,若是出了什么事,诸如,精怪妖兽,化形妖族杀人的事件,也都是由,各个宗门去处理。
越皇一直奉行修仙界事,修仙人管,从不插手宗门之间的恩怨,这个情,天下宗门都是要认的。
但自从免死金牌的事一出,整个修仙界的风向都变了。
没有了王道气运镇压,不肯往生的恶鬼,或是嗜血的妖族会越来越多,而这,恰好与修仙宗门的教义,修身养性的教义相悖。
虽有斩杀恶鬼获得功德的加持,但这次不同以往,能够静静注视人间发展的宗门,消息也是极为灵通。
都在观望。
毕竟,各个宗门虽属人间地带,但实际,飞升正道,散仙逍遥才是他们的追求。
而天庭正是掌管了这一职能。
万一恶了天庭,渡劫飞升时,天劫来个超级加倍,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了。
而没有宗门资源供养的散修,又都是随性随心之辈,受不得管控。
“明日,我去惊岚宗一趟。”祁卿想了想,说道,事总是要办的,一味的思想太多,反倒徒增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