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跟杨林在酒桌上磋商完就已经到凌晨了。
王正雷主动要求送杨林回家。
憋了一晚上的他还是忍不住半开玩笑地问杨林：“杨总，隐藏的挺深啊。”
“王主任说笑了，啥隐藏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你是说飞信？”杨林觉得王正雷应该是知道他何时跟张丽牵上的线，这会儿问这个问题，应该就是飞信了。
“是啊，不声不响地搞了这么大一动作，我说你这俩月的指标怎么那么平平无奇。”
杨林之前几个月的指标成绩异常的亮眼，但是八九俩月也不过是刚刚完成，通过孙培江的反馈，王正雷知道杨林是压着指标在干。在他看来，那是杨林故意藏拙省的太过锋芒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可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是有其他的事儿啊。
“嗨，这不正好手里有几个客户是做这块的，我寻思着上下串联一下，没成想还能做出这样的成绩。不过也是张部长给面子，开了短信端口，要不然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实际情况杨林当然不会跟王正雷实话实说，但真真假假地说辞王正雷也没有办法去分辨。
“嗯，那以后怎么打算的？”
“什么以后？”
“别在这儿跟我装糊涂。”王正雷笑骂了一句：“准备辞职了？”
在王正雷看来，杨林既然是众合的实际掌门人，那么移动客户经理的工作对于杨林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从收入上来说，首席客户经理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两千块，再看他刚才在席间跟张丽谈的，分分钟就已经是身价百万了。
一百万，王正雷这种级别靠工资不吃不喝也得小十年。
他不觉得杨林会看得上那点儿工资。
在说身份，身为客户经理的杨林，见到自己那也得点头哈腰的叫声领导。但是众合的掌门人是可以跟总公司市场部老大谈笑风生的。
身份对位的错位感，王正雷设身处地的想了想，那是真的难受。
因此，他在心里几乎就认定了，杨林必然会辞职，目前没走大概率也是时机还没有成熟。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跟总公司确定了合作意向。
那么，杨林的离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从心底里说，杨林是王正雷从业这么多年来最看好的一位客户经理。或者说杨林就是他目前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杨林要就这么走了，王正雷是真的有点不舍。
奈何人往高处走，他王正雷也不可能真的去阻拦人家杨林的财路。
这次主动要求送杨林回家，也是想在路上跟他聊聊，也未尝没有多拉近一些关系的想法。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杨林愣了一下，反问道。
“嗯？”这回，王正雷有点儿懵了。
怎么听杨林这意思，他并不打算离开移动？
“怎么说也给我交着五险一金，多好的待遇啊。”
听着杨林言不由衷地打着哈哈，王正雷没好气地道：“你还需要那些虚的？”
“怎么不需要啊，难得有薅社会主义羊毛的机会。再说，公司也没规定说在职企业不允许创业啊。”
“你好好说话，是真不打算离职？”
“嗯，至少这两年没打算。”
“现在咱俩说话不是营销中心主任和客户经理之间的对话。如果你想好了，不离职的话以后的指标还会一样正常考核的。”
“嗨，您还觉得那点指标对我来说是个事儿么？”
“玛德，这倒也是。那不会影响你自己公司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见咱滨城公司老大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在众合我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好，具体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去做。”
“好么，你这手玩儿的倒是溜。”
“哪里哪里。”杨林呵呵一笑，转而正色道：“不过王主任，我这边还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你说。”
“我跟众合的关系，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王正雷是聪明人，杨林只是这么一提，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滨城移动这边不光是他，还有黄亚飞。杨林跟黄亚飞没有交集，也说不上什么话。这样来看，回头他就得跟黄亚飞沟通一下。
杨林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飞信现在整个儿公司都在用，而且在不久的未来飞信也最终会挂上移动的名头，成为公司的增值服务。
如果让滨城的同事知道了杨林就是飞信的掌门人，少不得会给他造成困扰。
他这样拜托自己，给足了自己面子。王正雷又哪里不知道投桃报李？
“这个你放心，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就行。”王正雷挥挥手，说着。
“那我就先谢谢了。”这个倒是杨林真心感谢了。
“嘿，我之前就觉得你能力很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想着杨林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王正雷都觉得有些奇幻了，不免有些感慨。
“那也是领导给机会，你要不带我去京城，我想跟张部长搭上线也不知道要费多少周章。”
花花轿子人抬人，王正雷也欣然接受了杨林的吹捧。
不过，王正雷还是很清醒，如今的杨林可是能直接跟总公司对话的存在，自己以后在如何面对杨林的问题上，着实要多费心一些。
“嗨！都是巧合，巧合嘛。”杨林不接招，反而道：“以后，还是得领导多照顾。”
“行了，你也别领导领导了，真要认真算起来，你特么级别比我都还高着呢。”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杨林撇撇嘴道。
“那以后……外甥打灯笼？”王正雷不以为意，笑道。
“照旧！”
到了小区楼下，杨林跟王正雷挥手告别。
晚上跟王正雷在酒店里的碰面是杨林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好，王正雷既然答应了他，以后他在公司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在移动这边王正雷是一定会加以关照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杨林把自己丢在床上，顺手给许悠然发了一条飞信“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