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
“哦？你说。”
“我很想知道，张道轩是怎么跟局里推荐我的？”
听到杨林如此问，江浩那边沉默了许久，一度让杨林以为电话断线了。
“喂？你口口声声说拿我当自己人，这个问题应该没有那么难回答吧。”
“你知道张道轩这个人有什么长处吧。”
“明白，是个神棍。”
“没什么本事蒙人的是神棍，但是……张道轩不是。”
“好吧，我也承认，他有点儿厉害。”
“嗯，他跟我说，你能……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情。”江浩说的很慢，也有些勉强，似乎在找合适的措辞。
“他不是也一样？”杨林表面上打了个哈哈，心里却是突的一下。
“他也说了，你们不一样。张道轩的意思，在某些事情上，你比他更厉害。”
“呵呵，说笑了，我要是那么厉害，我也给人算命去了。”
“你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甚至对我们还是有所防备，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局里对于每个人都有保密的责任。”
这话被江浩说的义正辞严，要是杨林再年轻一点，说不准就信了。
可是他身上的这种事情，说出去就是天大的麻烦，自己的亲娘老子杨林都不会透露半分，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感动到和盘托出？
“这也可能是……他看错了。或许对于某些商业上的事情，我的嗅觉比较敏锐，加上有点儿运气，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很多啊。”
“即便是这样，你对于局里依然是有价值的。”
“好吧，难得你们这么看得起我。”
“你没必要妄自菲薄，我说的，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其实，我不过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而已，就那么简单。”
“局里也没有影响你啊。”
“总被人盯着，那感觉可不太好，你懂得。”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种保护么？”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这个必要吧。”
“呵呵，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以后再说咯。”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突然关注医药行业，是你的嗅觉告诉了你什么？”
随着交谈，加上江浩跟杨林的几次接触，他也深知杨林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所以，他也不再继续纠缠于之前的方向，而是从侧面问起了这个他关心的问题。
至于杨林这边，他也清楚张道轩跟749局推荐了自己之后，江浩也不是那种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看書喇
此时在江浩的心里，杨林跟张道轩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不管他再怎么装普通人，只会让江浩觉得杨林对他们依旧戒心重重。
再想糊弄他们，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原本，关于他突然搞医药的事情，杨林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跟749局那边沟通一下，更高层的东西，杨林是触碰不到的。
想到这里，杨林索性也不装了，既然你说我是通过“商业嗅觉”来预测，那我也就用“商业嗅觉”来告诉你。
“江浩，有没有一种可能，h1n1是人为的？”
“不是有可能，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是人为的。”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杨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告诉江浩这个“推测”，会让江浩很震惊。
可实际情况却是，江浩不仅丝毫没有反应，反而一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态度。
“你别小看国家的力量，样本第一时间就被送去研究了，得出的结论是自然界自然变异的可能无限接近于0。包括01年的那一次，也是一样。”
“我草！”
杨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可旋即又有些想不通了，立刻问道：“那为什么不对外公布？并找到责任人？”
听他这么说，江浩轻笑了一下，说道：“公布？对老百姓说有人对我们投毒？除了能引起恐慌之外，是可以解决问题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好处？至于责任人……你有证据么？好吧，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开战么？”
“那……我们就这样被动地……”
“没事儿你可以多读读孙子兵法。”
杨林还是很想爆粗口，忽然间，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他自然明白江浩的意思，那就是示敌以弱的隐忍呗。
若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的掌握很重要，什么时候要大火猛煎，什么时候要小火慢炖，先放什么调料、后放什么配菜，总也有它的顺序。
国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以经济发展为第一要务。
任何争端都要为它让路啊。
想通这一点对杨林来说并不难，可总是觉得气闷。
我们老老实实地埋头发展，从未主动挑起过事端，却总要受这种鸟气。
一如村头老实巴交的王老五，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可总有恶霸走过身边来踢上一脚。
“生气了？”
似乎是听到了电话那头杨林的呼吸节奏有了变化，江浩笑着问他。
“没有，我就是没什么文化，你怼我两句我还不至于生气，就是觉得你说的这件事，让我有些气闷。”
“哦？为何？”
“欺负老实人呗。”
听杨林这么说，江浩那边笑的更欢乐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意，说道：“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容易被影响，上面也肯定会有对策。上面不动，而仅仅是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应对，其实是最有效果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你还不懂么？使用那种手段，基本上是不可控的，他们自身一样也会受到伤害，同时……根据相关的测算，想要研究出来那种东西，花费同样是巨大的。你看，我们用了最小的代价却把他们耗费巨量时间、人力、物力做出来的东西解决掉，本身就是胜利不是么？”
“可是……如果让我们花费了更大的代价呢？”
“你是说……以后？”
“要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