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之前提到过的那般，隔着网线，俩个人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会更放松也更自然。
甚至一些平素很难说出口的话也显得没那么难开口了。
可同样的，当你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不能直视她的双眼时，你也无从分辨，她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那么认为还是仅仅是开个玩笑。
“一定要结婚么？”
当杨林看到陈清雅的这条回复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世人皆贪心，陈清雅说的这种情况，似乎也并不少见。杨林在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奈何难度系数太高，一个操作不慎很可能谁都留不住。
而且，在当时的杨林很难再分出精力去处理自己感情上的问题。
真要让他这样搞，众合很难说能不能达到如今的规模。
“事情呢，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情，我跟她也没有什么联系了，在她家乡做点事情，聊以慰藉而已，你也不需要多想。”
杨林不想就陈清雅方才那不靠谱的“建议”多谈，直接转移了话题。
要说苏歆甜实际上是渝城人，地处蜀中但渝城属于直辖市跟蜀中是平级的，反正陈清雅也不认识苏歆甜，更不可能去调查，退回几十年去，渝城可不也算是蜀中嘛。
想到这里，杨林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并不算欺骗她。
不过提起渝城，非当地人却极容易混淆。比如问一位新朋友：您是哪儿人啊。
朋友道：我是渝城人。
哦！蜀中人啊。
某些根深蒂固的概念，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的。可如果换一个方向去思考，若是渝城属于蜀中，就好比沪市属于苏江一般闹出笑话了。
陈清雅似乎是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有一条信息发来：“你早跟我说不行么？为什么非要瞒着我呢？”
要不然有人说：当你说出一个谎言之后，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已然有些头大的杨林，也只好回道：“当初的情况不太一样嘛，我主要是怕你不同意。”
“只要是你的意见，我有不同意过么？”
“这可说不准。”
虽然人就在隔壁，可陈清雅看着杨林发回的信息，心中隐隐有些不忿。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这又算是什么态度？
是重视我么？
怕我知道了事情真相而不满？
但他又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又何必这样谨小慎微？
“好吧，那有机会我可真想见见这个姑娘。”
“没这个必要吧？”杨林敷衍着，但并不担心，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苏歆甜现在在哪儿怎么联系，陈清雅又怎么可能知道？
就更不用谈什么见面了。
“不，我感觉很有必要啊。至少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如此的挂念。”
“拜托，你可不像那么八卦的人。”
“女人都爱八卦不是么？”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是能见到的。”
敷衍往往意味着哄骗，杨林就是这么干的。
为了及早打消这女人的疯狂念头，杨林忍不住又开始忽悠她。
至于陈清雅建议等竣工仪式结束之后就去找找苏歆甜的时候，杨林却道：“我感觉这样有些不太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样刻意地去找人家，会给她造成困扰的。这都两年前的事情了，搞不好人家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我这要是突然出现，人家老公怎么想？”
“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那就……一切交给缘分吧。”
实际上，陈清雅从来也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这也是分情况的。
对于与她无关的事情，哪怕再有谈资，陈清雅也不见得会正眼瞧一瞧。
但是有关于杨林的事情，她总是充满了好奇。
从杨林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听来，杨林对那个女孩显然也是喜欢的。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杨林都如此的摇摆不定呢？
那个叫许悠然的女孩，陈清雅是见过的，虽然没有正式打过招呼而已。那是个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漂亮姑娘。
在容貌上，陈清雅是极自信的，但是那股青春的活力却是让她极羡慕的。
那样的女孩，跟杨林……的确很般配啊。
但此时听说了杨林心里曾经还有一个喜欢过的女孩，那她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一个女人真的开始八卦起来的时候，跟她的身份地位是无关的。
甚至，她都不介意动用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力量去探究这件事情。
当然，肯定不是现在。
不管怎么说陈清雅此来蜀中也是有正事儿，总不能为了想看看那个能吸引到杨林的女孩就破坏掉自己原本的计划不是？
终于能跟她互道晚安，杨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因为提起了苏歆甜，杨林心里也难免又想起了她的身影，以及……那只可爱的肥猫。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的……好么？
不得不说，陈清雅的话还是给杨林造成了困扰。
或许在当初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可如果放在现在……
当这个念头升起在脑海里的时候，杨林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饱暖思……”
嗨，过去了，那就让他过去吧。
世间有温情一石，我何德何能占其八斗？
对于现在的生活，杨林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嗯，他就是这样在不断的安慰着、暗示着自己。寄希望于此让自己的脑海里不再有那么多的“杂念”。
可惜，既然是“杂念”，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驱除的呢？那就像一株倔强的野草，生根、发芽、蔓延成一望无际的一片。
以至于，那个本已模糊的身影，渐渐显出了愈发清晰的轮廓、相貌、一颦一笑。
翌日，杨林依然感到十分的疲惫，晚上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坐享齐人之福，让他忍不住脸红的同时又大呼荒唐。
“杨总，您……要是没休息好的话，要不要跟对方说明一下？”
当看到杨林顶着明显黑眼圈出现的时候，王斌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小声地建议着。
这一次，他还是作为杨林的随行人员跟他一起来到了蜀中。
“不用，一会儿洗把脸，反正中午之前肯定能完成，这次来蜀中，竣工仪式其实就是个过场，晚上的酒会才是重头戏。”
杨林并不介意，也不会因为自己没睡好就让人家改变已经定好的行程。
在来的路上，杨林也听得出来，人家是想跟他谈谈，未来是否有在蜀中进行投资的可能。
对于这种事情，杨林素来是可有可无的。
自打去到京沪杭深以后，杨林也意识到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也是可以应用在公司上的。
凭着此时众合的名头，不管去哪个城市，相信都会得到应有的礼遇。
至于去还是不去，主要也得看当地官方对于互联网这个行业的支持力度到底有多大。
上个月去王新元那，滨城跟人家深城官方所提供的优惠政策相比，简直就是弟中弟。
如果蜀中能给他们更好的扶持政策，杨林是真的不介意将众合旗下的部门分成几个来分散到全国各地去。
这种做法，王新元他们几个人是十分支持的。
目前众合还不是上市公司，但规模摆在这里，或许公司以后上市基本是板上钉钉，但在此之前他们想要激励高级员工的办法，又有什么比得上“上升空间”呢？
王新元在深城，那就是众合的“封疆大吏”。
这一次是创始人亲自出马，但是杨林从京城回来，表示要将新闻部门单独成立分公司然后从滨城众合分离，转而到京城成立分公司的事情已经在做了。
而此时的“部门主任”，立刻就成了“分公司总经理”，就算是职能上换汤不换药，可谁又能拒绝从一个“主任”变成“总经理”呢？
上午十点，杨林一行人出现在了文城“众诚第十二小学”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