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墨本来是想着看一会就走,顺便检查一下小姑娘的伤口。

  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衣角会被人拽住,他突然就不敢动了。

  要是他一动,小姑娘就醒了怎么办?

  而且要是看到自己的话,那岂不是更完了?

  自己是偷偷的进了她的闺房,但是要是被她知道的话,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来。

  萧君墨是绝对不会给她有机会可以向自己退婚的。

  他太了解小姑娘了,一言不合就是想要退婚。

  萧君墨是绝对不允许的,在他的心里,小姑娘早就全身心都属于自己了。

  “殿下,殿下,是阿笙对不起你”沈慕笙陷入了梦魇,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呢喃着。

  萧君墨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想靠近听却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衣袍被紧紧的攥在某人的手里。

  沈慕笙的梦中是萧君墨被五马分尸的情景,烈马在嘶吼着,她只能看着他被撕裂了。

  而城墙之处,站着的却是萧君彦和她的庶妹,就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

  “萧君墨,不要,不要啊”沈慕笙大声的咆哮着,身子却穿过了人群,没有人可以看到她。

  也没有人可以听到她的叫声,她头一次感觉到无助。

  沈慕笙的心里充满了怨恨,积聚越来越大,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安慰。

  萧君墨冷着脸站在一旁,试图趁着小姑娘松懈的时候,拿走自己的衣角。

  不知不觉,他呆在这里有些久了,该回去了,过一个时辰,要上早朝了。

  虽然他很不舍,但是还是得走。

  他不敢去赌,赌小姑娘看到他乱闯她的闺房会不会闹别扭。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借着这个借口,让自己退婚?他不敢赌,在还没有娶到小姑娘的时候,他什么都要谨慎。

  他就隐在暗处,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心里也已经很是满足了。

  就在他真的有机会抽走自己的衣角的时候,小姑娘却突然哭了起来,两颊都被泪沾湿了。

  “殿下,呜呜”沈慕笙呓语的声音很是难受,仿佛在忍住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这次萧君墨真的听清楚了,她叫了殿下。

  只是,这殿下又是在叫谁呢?

  自己是,秦王亦是。

  萧君墨突然有些不舍得把自己的衣袍从小姑娘手里拽出来了,她明显就是梦魇了,睡得不踏实。

  “殿下,阿笙对不起你”沈慕笙就连手心都冒汗了,泪如雨下。

  “孤在这”萧君墨有些别扭,反正他就当沈慕笙在叫他了。

  沈慕笙奇迹般的被安抚了,眉头都放松了一些。

  萧君墨又看了看小姑娘的面容,而后才准备走人了。

  就在他刚跨出了一步,却看到了就放在了床边不远处的小针娄,里面赫然放着一枚小香囊。

  香囊立刻就吸引了萧君墨的眼光,虽然现在小油灯的亮度不是很亮,但是他的视物能力在夜里更甚。

  萧君墨停住了脚步,默了一会才移步走了过去,而后把它拿在了手中端详了一会。

  香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竹青色的外衣,还有几颗竹子,绣得歪歪扭扭的。

  萧君墨皱了皱眉头,手里紧握着香囊,她是要绣给谁的呢?

  这一看就是男子戴的香囊,她要绣给哪个男人呢?

  萧君墨想了一会,就将香囊揣进了怀里,而后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慕笙一觉睡到了天亮,醒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梦。

  外面天光大亮,香蕊早就备好了水等在了外面,就等着自家小姐传召了。

  等沈慕笙洗漱完之后,已经是辰时了。

  “小姐,老夫人传您过去呢”沈慕笙刚吃完,谭嬷嬷就过来了。看書喇

  “祖母可是有什么事”?沈慕笙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祖母该是在礼佛才是。

  “小姐,过去就知道了”

  “放心吧,是好事“

  谭嬷嬷看了她一眼,有些神秘莫测的感觉。

  “好,这就随嬷嬷去”沈慕笙也有些好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安居院中,桂花树长得真好,已经快要开花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阿笙见过祖母”沈慕笙微微福了福身子,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老夫人这才睁开了双眼,谭嬷嬷立马上前扶着她起身。

  “笙姐儿来了,快过来坐”老夫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谢祖母”沈慕笙顺着她的手就坐下了,很是听话。

  “祖母可是有什么事”?沈慕笙这才说出了来意。

  “祖母打算让你管事,你可有什么想法”?老夫人这才说出了目的。

  昨日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沈慕含被面壁思过,后来老夫人又派了谭嬷嬷去要了秦兰音的管家权。

  美名其曰,沈慕笙大婚在即,日后还要打理东宫,需要学习。

  所以今后丞相府的管家权就交给了沈慕笙。

  秦兰音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沈慕笙本来就是及笄在即,也是时候学习管家之术。

  之后无论是嫁入东宫还是寻常人家,还是不至于对府里的事乱了套。

  沈慕笙也没有想到的是,祖母竟然会这么做?

  她本来就有心想着,什么时候拿走秦兰音的管家权,气气她。

  没有想到的是,祖母竟然是神助攻。

  上辈子的时候,因为是要嫁入东宫,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学这种东西。

  所以,迄今为止,她还是对这些有些懵懂。

  就连自己母亲的铺子,自己也未曾照料过,不知道被秦兰音吃了多少油水。

  关键是自己上辈子嫁入东宫的时候,带的假装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大多数的嫁妆箱子,放的都是书籍,或者一些花瓶充当,以充场面。

  就连自己母亲的铺子,和丰厚的嫁妆,自己半点都没有带到东宫去,都留在了丞相府,不用猜,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他们占有了。

  如今这辈子,肯定不能被他们占了便宜去,自己母亲的嫁妆,自是自己保管的好。

  “祖母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慕笙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