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马能有什么问题，自然是人的问题

　　锦瑟的脸上，闪烁着惊讶，不知所措的看向老鸨：“妈妈，这怎么回事？”

　　老鸨跑到锦瑟身边，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小声说道：“吴童死了。”

　　锦瑟脸上的惊讶，转变成了愕然。

　　香凝儿打量起这里的环境，一处宅院，别致清幽，看得出来，吴童是真的很喜欢这位锦瑟姑娘，居然还为她置办了这套房产。

　　安子琛看向锦瑟，清冷着嗓音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吴童，是什么时候？”

　　锦瑟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有些紧张：“见面的话，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了。

　　24日的晚上8点多吧，吴童约我到小苑来，但我那天还有别的事，就没过来。

　　我以为，他生我的气了，因为从那以后，吴童就没联系我。

　　我昨天晚上，有点不舒服，打算回到这边等他，但我没有等到他。”

　　安子琛观察着锦瑟的反应，继续问道：“这座小苑，都谁有钥匙？”

　　“只有我和吴童有钥匙。”锦瑟略带苦恼，生怕吴童的死，找上自己的麻烦，“警官，我真不知道吴童为什么会遇害，这跟我无关啊！”

　　安子琛瞥了眼锦瑟，看向这处宅院，突然问道：“你会做饭吗？”

　　锦瑟微愣，和老鸨对视一眼后，均笑了笑，可能是觉得安探长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

　　老鸨甩了下手帕，笑道：“安探长，您真会说笑，我们的姑娘，都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不下厨房。

　　这种事情，有伙夫做就成。

　　平时小苑里要点几个小菜什么的，只需要一个电话。

　　彩霞楼的伙计，就给送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彩霞楼里的伙计，也知道这个地方？”安子琛反问道。

　　老鸨微怔，旋即笑道：“一般都是伙房的刚子过来送饭，他是个哑巴，人也老实，守得住秘密。”

　　看了眼锦瑟，又问道：“你经常和吴童呆在一起，没听说，他有什么仇人吗？”

　　锦瑟紧张的四处张望了几眼后，有些怯怕道：“吴童最近一段日子，好像是被鬼缠身了。

　　总说，他被幽灵盯上。

　　我听他说，他之前做过亏心事，把一对看马赛的父女给害死了。

　　他还跟我说，他亲眼看到了幽灵，就在一个钟表铺的门口。”

　　安子琛拧起眉心，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呢？他和什么人有矛盾？”

　　锦瑟摇了摇头，如实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工作上的事，也不会与我说，我们之间，就是男女关系，没别的事。”

　　安子琛又看了眼老鸨和锦瑟，和香凝儿在宅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

　　宅子里的灶台，蒙了一层灰，诚如老鸨和锦瑟的说辞，这里并不用火做饭。

　　安子琛带着香凝儿离开了这里。

　　走出宅子的时候，香凝儿疑惑的说道：“我看锦瑟的样子，也不像是能给吴童下厨的人。

　　我在想，吴童会不会是在哪一个餐馆里吃的饭？或者是，哪一位熟人的家里？”

　　安子琛拉开车门，让香凝儿上车，随后，他也钻进了车里：“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从祁凯那里搞清楚。

　　你和展鸿都看到他，像个鬼似的，来回飘着走，他这是练的什么功？”

　　香凝儿笑道：“这一点，刚才去祁凯家的时候，已经搞清楚了。”看書喇

　　正发动车子的安子琛，好奇的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香凝儿：“哦？”

　　“祁凯的家里，有很多戏票的票根。

　　我跟他妻子聊了些家常，她说祁凯平时没什么嗜好，只爱听戏，有时候，也会在家里练一些戏曲的基本功。

　　之前孙老就是个戏迷，祁凯在他的影响下，也经常出入戏院，和戏院里的人比较熟悉。

　　在戏曲当中，有一种叫做鬼步的功法。

　　祁凯能像个幽灵似的，飘来飘去，很可能用了这种鬼步。”

　　安子琛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香凝儿汇报起文慧如的口供：“根据文慧如的说法，25日的凌晨1点到3点，她在自己的房间睡觉，祁凯睡在外边的沙发上。

　　她虽然没亲眼看到祁凯有没有离开过家，但在半夜的时候，她醒过来几次。

　　其中有一次是在2点多，她当时看了眼表，可以确定是这个时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了打鼾声。

　　她说可以确定，是祁凯的声音。”

　　“这倒说明不了什么，完全可以利用留声机，提前录制好鼾声。”安子琛说完后，又说道，“不对，祁凯的家里，好像没有留声机。”

　　香凝儿点了下头：“没错，我赞同展鸿的判断，文慧如不像在包庇她的丈夫。

　　而且祁凯本人，在接受我们盘问的时候，表现的很坦然。”

　　“就是他的坦然，让我有些怀疑他。”安子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正常人遇到这种事，能像他这么淡定吗？”

　　“换做是你的话，我认为也可以如此淡定。”香凝儿看了眼旁边的安子琛，笑道，“心理素质好的人，也有可能会有这样的表现吧。

　　经过短暂的相处，我认为祁凯是个慢性子的人，说话也很有条理，他是个比较冷静的人，能沉得住气。”

　　香凝儿蹙了下眉心，又道，“不过呐，昨天晚上尸体出现的时间，是在10点钟之后，这个时间，祁凯就比较可疑了。

　　恰好在10点钟的时候，他出现在钟表铺的窗外。

　　紧接着，我们离开钟表铺，尸体就被白马驮着，出现在对面的马路，太巧了。”

　　安子琛握着方向盘，往巡捕房开去：“所以祁凯，不是凶手的话，也有可能是帮手？”

　　“是有这个可能。”香凝儿望着窗外的风景，又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杀吴童的动机啊，况且文慧如已经怀孕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也很爱他未出世的孩子。

　　像他这样的人，不至于这么冲动吧。

　　为了一个和他无亲无故的姜仁，去触犯谋杀罪？

　　有点得不偿失吧？”

　　香凝儿回过头，看向旁边的安子琛反问，“难不成，他想替天行道？”

　　安子琛摇头浅笑：“不会，祁凯如果真有这种念想，不会等到他妻子怀孕了，才帮姜仁做这种事。”

　　“那倒也是，我听文慧如说，他们夫妻能怀上这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文慧如的身子骨比较虚弱，婚后两个人一直想要孩子，但都没怀上。

　　所以文慧如和祁凯，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情结晶。”

　　闻言，安子琛蹙了下眉心：“你闻没闻到文慧如的身上，有一股中药味。”

　　香凝儿点头：“对，我听文慧如说，她之前一直在喝补药，最近也在喝一些安胎类的药，都是祁凯帮他去医院拿的。

　　文慧如还提到一件事，说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啊，险些就没了。

　　但还好，祁凯及时把她送去医院，保住了这个孩子。”

　　“哦？这怎么回事？”安子琛追问道。

　　“据说，祁凯陪文慧如去医院做完产检，回来的途中，有一辆马车，撞倒了路边的一个孩子。

　　孩子的父亲和马车的主人起了争执，文慧如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碰了一下，当时没什么事。

　　后来回到家，她肚子开始疼起来，祁凯一看不对劲，就带着文慧如又回了医院，所幸孩子没什么大碍。”

　　安子琛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又是马车失控？是什么马车？”

　　“我也问过文慧如这个问题，她说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她也没注意，祁凯说是拉货的马车。”

　　安子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打了几下方向盘，他在思考着什么，突然调转了方向道：“去祁凯家附近，问问看周边的邻居们。

　　我想确认一下，他做婴儿床的工具，究竟是不是借邻居家的，还是他做贼心虚，故意收了起来。”

　　“嗯。”香凝儿轻应道，看向安子琛，“你好像，非常怀疑祁凯？”

　　安子琛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还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马车接连失控，几年前的那场事故，赛马失控，踩死了人。

　　你那天也差点被失控的马匹撞倒，还有文慧如遇到的那件事，也跟马车撞人有关，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一次两次的话，可能是巧合，多次发生，就有些奇怪了。”

　　香凝儿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恰好不远处，有几辆欧式马车，停在酒店门前，她缓缓说道：“难道是马的问题……”

　　“马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自然是人。”安子琛眯起眸子道，视线扫过窗外的那些马车，注意到从酒店里，走出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他径直开着车，往祁凯家的方向走……

　　…………

　　巡捕房

　　香凝儿和安子琛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展鸿看到两个人走进来后，立刻迎了过去，快速汇报道：“探长，钟表铺那条街，我们已经开始排查了，暂时没发现可疑的人。

　　姜仁除了一日三餐，都在自己的铺子里。

　　他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进去盘问过他的时间线，他对我爱搭不理的，但也算问出来了。

　　在25日的凌晨1点到3点间，他说他在睡觉，也没人能证明。”

　　香凝儿拉开椅子，坐下来歇一会：“我在想一个问题，那个姜仁就用这种态度，经营自己的钟表铺，平时会有客人来吗？

　　我都怀疑，他靠什么收入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