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半响，陷入片刻沉默的安小兮有了回应。
“你不是很强吗？”
随着安小兮这句话，白泽的期待瞬间灭了大半。
没有接话，安小兮只是摇头。
“你能杀死圣诞老人吗？”白泽深呼吸，眼眸认真异常。
‘杀了圣诞老人，就能离开小区！’
这是尹胜生前，曾对白泽说过的话。
只要杀了圣诞老人，小区就能得到解放，人类也能从而逃出生天。
上一次圣诞狂欢，他亲眼看到安小兮全方面将圣诞老人压制。
都能把圣诞老人逼到不得不逃了，那杀死他，应该不难实现。
“他不能死。”
或是白泽的问题过于直接，安小兮又是一阵沉默，没有正面回应。
“不能死？”
白泽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杀不死他。”
安小兮抬头，大眼睛闪烁复杂难名的光芒。
这下换白泽沉默了。
被回复的如此肯定，通过安小兮解决圣诞老人的这条路，算是断了。
对话在沉默中结束，安小兮坐到白泽身边，把怀里的枕头放到一边，换了个半人高的小熊抱着。
随后，尹青曼和苏酥相继到了客厅。
安小兮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苏酥抱着去卫生间洗漱。
尹青曼则是仍怀着几分激动，把新生的角当成宝。
“除了角，你还觉醒了什么？”看着她，白泽道。
白泽长角，伴随黑雾，有了非人类的巨力。
苏酥长角，有能站在上帝视角俯瞰的能力，还有疑似攻击精神的能力。
而尹青曼，应该也有。
只见她怔了一下，显然没听懂白泽在说什么。
比起用语言来表述，白泽直接召唤黑雾，尹青曼在讶然中也慢慢理解了白泽先前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哇！”
她模仿白泽探手，精神稍稍集中，兀然间，一团稀薄的黑雾自掌心涌动。
是黑雾。
尹青曼也能召唤黑雾。
因为黑雾，白泽拥有超越人体极限的巨力。
他将一只手握拳，伸到尹青曼眼前，示意她掰开。
不是很懂白泽这样做的意义，尹青曼照做。
尹青曼的力量，很强。
虽然拳头没能被她掰开，但这途中，白泽仔仔细细的感受到了尹青曼拥有的，非一般的力气。
黑角能带来两种能力。
一种是黑雾，身体力量变强。
另一种是像苏酥姐那样，没有黑雾，但拥有特殊的能力，且能爆发瞬间灭杀大规模红衣鬼的奇异力量。
不对。
只是通过个例推导，也不能把黑角带来的能力定的太死。
白泽皱眉又松开。
毕竟如今有黑角的，只有他、苏酥和尹青曼三人。
飘摇的思绪被一阵熟香打乱，紧接着，是苏酥的声音。
坐在餐桌前，白泽吹了吹饺子上方的热雾。
解决了早餐，在苏酥为白泽准备便当时，墙上挂钟一点一点的，转到了九点钟方向。
是巡逻时间，接过苏酥递来的便当和水杯，白泽出了门。
到了巡逻队，和秦恬、李时雨打了招呼，白泽就在大厅等待孟常到来。
片刻后，宋嘉业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孟常到了，四人在办公室领了南瓜糖，开始上午的巡逻。
“又断了。”
巡逻没多久，宋嘉业正要循着黑珠指引寻找诡异事物，可刚走到半程，用于指引方向的黑雾流就随风消散。
他皱着眉，显着几分无奈。
这几天没碰到红衣鬼就算了，就连诡异事物也没找到多少。
自上一次圣诞狂欢结束，黑珠已经一连几天没吸收诡异力量了。
探出手，一颗通体漆黑，内蕴黑色雾流的珠子静静躺在掌心，宋嘉业凝目以视。
“业哥？”
身前的大雾兀然传来一道声音。
宋嘉业忙把黑珠收起。
是白泽。
只见他的身形从模糊到清晰，到了宋嘉业眼前。
“巧啊。”
注意到宋嘉业略显慌错的举动，白泽显着几分奇怪，视线下意识的往他背在身后的手上瞥。
“巧。”宋嘉业先是笑的僵硬，转而从容。
“话说，业哥你这几天巡逻，遇到过红衣鬼吗？”白泽似有似无的问。
这几天巡逻下来，他是一只红衣鬼都没看到。
之所以问宋嘉业，也是没办法了。
“没有。”
宋嘉业眉角挑了挑，这也是他关心的事，“你也没遇到吗？”
白泽摇摇头。
又交谈了几句，两人分别。
天色由昏黄转暗，时间眨眼而过，时针跳到了夜间九点。
白泽准备回家。
月光在夜幕里徜徉，为人们指引前路。
“今天的红衣鬼怎么反而比昨天多了？”
罗辉身旁，夏琉提着覆满金光的短棍，喘息不断。
“不应该啊。”
西瓜刀沾满了血，身前是一排又一排红衣鬼尸体，罗辉晃了晃略微发酸的手臂，远望夜色尽头，又奔涌而来的新一批红衣鬼。
自巡逻开始到现在，罗辉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只红衣鬼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杀，来一波杀一波，但红衣鬼恍若无穷无尽，在他们解决完一波后，又会涌来新的一波。
“杀吧。”
罗辉调整呼吸，视线掠过身旁三位黄衣巡逻员，率先提着西瓜刀冲了上去。
夏琉跟着罗辉，又是一阵刀光血影。
而另一边。
不同于罗辉那边四人，选择独走的唐夜同样被一大批红衣鬼包围。
“妈的！”
红衣鬼实在是太多了，他刚杀死一只，就有另外好几只从四面八方袭来，根本防不胜防。
他只能跑，身后紧跟一大批红色身影。
最后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开始吞服第二颗南瓜糖，这才勉强停止了似群鼠追猫般的情形。
月光散发淡淡血色，从天空俯视下来，能看到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在闪烁跃动。
……
“叮——”
眯开睡眼，翻身按断闹钟，白泽想再睡几分钟，不过仍是顶着困意起了床。
刚洗漱好，苏酥就端来了早餐，紧接着，尹青曼和安小兮也起床了。
如往常一样，给尹青曼做了早餐，苏酥陪着安小兮洗漱。
早餐结束，和尹青曼扯了会皮，顺了顺安小兮的白发，到了巡逻时间，接过苏酥递来的便当和水杯，白泽前往巡逻队。
接下来几日的巡逻都稀疏平常，没有额外的事件发生。
直到第五天，巡逻前，白泽在办公室被孟常留下。
“夜班死了两名黄衣巡逻员。”
孟常沉声道，听着白泽直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