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子，白泽呢？”
给罗辉和赵童分发着南瓜灯，没有在他们身边看到白泽，尹青曼不禁问。
罗辉没有说话，沉着脸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啊，”尹青曼鼓着脸，视线移到赵童脸上，“小童子，你说。”
赵童转过头，脸色也不是很好。
“装什么谜语人啊！”尹青曼急了，“他南瓜灯不还在这吗，又没出事，你们一个个这样子干嘛？”
或是性急，尹青曼晃了晃手里还剩下的南瓜灯。
“他没事？”
罗辉猛的睁眼，盯的尹青曼脚步往后挪了挪。
“对啊。”尹青曼道。
罗辉和赵童先是往周围看了一圈，一片寂寥入眼，视线又回到尹青曼身上。
或是明白了什么，罗辉肃然道，“等会白泽要是来了，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实在不行就退出巡逻队，聂川他跟疯狗没什么两样，一旦被他盯上，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尹青曼怔怔点头。
“还有，如果有需要，让他来找我，老子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命硬。”
留下最后一句，罗辉转过身，和赵童离开。
“聂川…”听着罗辉的话，尹青曼不禁为白泽揪起了心。
看了眼手里剩下的南瓜灯，虽然知道这是白泽的，但他到现在了还没来领。
尹青曼正要显露忧色，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
说着，白泽就要接过南瓜灯。
“你晚个屁！”
尹青曼背过手，把南瓜灯放到身后，没递给白泽，美眸直瞪，“浪费老娘感情。”
“啊？”
白泽扯了扯嘴角，有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虽然用的是晚到的理由，但怎么扯也扯不到感情方面吧？
“喏。”
把南瓜灯往他怀里一丢，想着罗辉要她带给白泽的话，尹青曼正经起来，“罗辉说，实在不行你退出巡逻队算了，聂川就跟疯狗一样，逮着人不咬死就不罢休。”
一段说完，见白泽皱了眉，她继续道，“罗辉说你要是需要啥，随便找他，他别的没有，就是命硬。”
沉默着，白泽点了点头，心情复杂。
才和罗辉认识不到几天，在他身上也无利可图，这样的承诺，很难不动容。
“喂。”
尹青曼叫了他一声，俏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严肃，“聂川是挺疯的，之前巡逻队有不少人，现在就剩二十多了，其余人…”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抿了抿红唇。
其余人，怕是都和宋嘉业的下场差不多。
先前被罗辉告知过，宋嘉业和聂川之前有矛盾。
“你和聂川怎么就对付上了？”尹青曼好奇道。
“不知道。”
虽然说着不知道，但白泽对聂川为什么要疯狂针对自己，也是有了一点头绪。
很有可能是看他和宋嘉业一开始走的太近，收拾完宋嘉业，又看他跟在了同样不怎么对付的罗辉身后。
如果就是因为这个，罗辉叫他疯狗，倒也契合。
“要退出巡逻队吗？”
尹青曼的话声打断他的思考。
“不要。”白泽果断拒绝。
“那你要怎么面对聂川？”尹青曼蹙着秀眉。
“躲着就好。”
“…就和今天一样，等他们走了你再来拿南瓜灯？”
“嗯。”
尹青曼沉默片刻，颔首道：“行，不死就行。”
“不过你在巡逻的时候也要多注意点，碰到聂川能逃就逃，逃不掉记得吃南瓜糖，”说着，尹青曼补充道，“南瓜糖在遇到任何危险的情况都适用。”
浅应了声，尹青曼又嘱咐了几句，为了让她安心，白泽一一应下。
和尹青曼告别，白泽提着南瓜灯，先是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阴影角落停下。
心念微动，随着黑雾腾涌，阴影中突兀的白色消失，与黑色融入。
而散发橙黄色光芒的南瓜灯，则是在巡逻服变成黑色的那一刻起，熄灭了灯光。
“变成黑衣巡逻员，南瓜灯会自然熄灭？”
昨天也是同样的状况，白泽把这个小细节记了下来。
走出阴影，月光落在黑色巡逻服上，白泽循着黑雾的牵引，往一栋单元楼走去。
接下来一直到凌晨，白泽除了找到苹果，还在一间住户门外，发现了一瓶苹果酒。
‘6、苹果酒是红色的，不是黑色的，万圣节当天请不要喝苹果酒，特别是黑色的苹果酒。’
这是业主群第一次通告的第六条规则，而白泽发现的那瓶苹果酒，不是黑色的，是规则最开始标注的红色。
同血红妖冶的苹果一样诡异，这瓶苹果酒，瓶身也带着奇怪的血红色纹路，瓶内的酒液更是红的如血一般。
和吸收诡异苹果的方式一样，黑雾将苹果酒整个包裹，再消散时，瓶身纹路不在，酒液如血般的红也淡了下来。
“苹果酒哪还有…”
黑雾吸收苹果酒的诡异力量，反馈给白泽的效果，比诡异苹果强了几倍不止。
红色苹果酒都这样了，黑色苹果酒那还得了？
想着，白泽出了单元楼。
“嗯？”
脚步一顿，循着黑雾牵引，白泽偏过头，往左边看。
“那边有好东西。”
比发现苹果酒时的渴求更强，黑雾带给白泽的感受，更接近迫不及待。
猩红月光撒落，把大地染成暗沉的血色。
或是靠近了，心底的渴求越发旺盛。
走着，白泽视线偏转，一抹彩色印在眼底。
圣诞…树？
他吞咽了一口，步伐逐渐僵硬。
那是一颗圣诞树，彩灯闪烁，栽种在十几米远，遥望便见。
仅是瞥了一眼，白泽忙收回视线。
虽然巡逻服本身就有防止认知污染的效用，但那是白色巡逻服，白泽不能确定黑色巡逻服也能防止见到圣诞树后，认知被污染。
怀着忐忑，到了黑雾牵引的目的地。
这是一栋单元楼。
下意识看了眼单元号牌，一个大大的‘九’字映入眼帘。
是九号单元楼。
‘1、本小区有且只有七个单元，不存在八单元与九单元，如果您发现额外的单元，不要进入、不要大声喊叫，请默默离开，并在心中反复告知自己额外的单元楼并不存在。’
‘3、如果在夜间巡逻时看到八单元或九单元，请无视。因为八单元和九单元并不存在，不要进入。’
前者是业主群第一次通告的第一条规则，后者是巡逻守则的第三条。
黑雾指引的地方，是这栋额外单元楼的楼内。
站在距离九号单元楼不远处，白泽眸光微深，只是往单元楼门口看了看，就要离开。
两大规则都明确说明了不能进入额外的单元楼。
这其中蕴含的凶险，不言而喻。
就当白泽放弃，转身要走时，两个同样身着黑色巡逻服的巡逻员路过单元楼，霎时与他对上目光。
“宋…宋嘉业？”
看着其中一人，白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