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独家供货商

　　知道黄子瑜掏钱开通了粮油速食这个分类，赵青苹心里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那个“直升伯爵”大礼包了。只要这个大礼包卖出去，她不光完成一个亿的小目标，还有哗啦啦的能量点到账。

　　相比起来，作为猪饲料原材料的玉米反倒成了其次。

　　这个事情一天不落实，她就一天睡不踏实。就好像明知道自己中奖了，但是奖金一直没兑换到账一样。

　　叶问渠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安抚道：“快睡吧，明个还得去粮油铺子谈陈粮的事情呢。”

　　赵青苹盯着头顶的帐子出神，半晌，才回复道：“我自己去，你在家研究水泥吧。”

　　早点研究出水泥，把村里到镇上的路修好，再找条妥当的路子把水泥的配方呈上去。她也不用皇帝陛下给什么实质性的赏赐，钱太多了招人惦记，倒不如给个精神上的赏赐，比如忠君爱国之类的牌匾护体就行了。

　　叶问渠有些发笑，“不会觉得太亏了吗？水泥对整个大唐的基建工程，能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这功劳，不说换个县主的名头，一个乡君是绰绰有余了。”

　　赵青苹瞪他一眼：“那有什么用？我都已经成亲了，也不指着这么个封号嫁给世家大族。”

　　县主乡君的，都是皇室宗亲的孩子才能有的封号。她一个屠户女，若是越过那些贵女得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封号，带来的麻烦指定比荣耀多。

　　她苟的很清醒，正大光明的好处绝不能多拿。

　　叶问渠失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说道：“好，听你的，我们只偷偷地发财，明面上的好处都给别人。”

　　不过，这稳妥的路子？

　　“唐一。”赵青苹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水泥研发出来，直接交给唐一就行了。甭管到时候谁吃肉，我们只喝口汤就行了。”

　　她看出来了，虽然唐一身份不简单，可好多东西没办法直接插手，只能通过她能操纵这一切。

　　能给这样的人当棋子，也是她的机遇。

　　第二日一早，两口子就开始忙活了。

　　赵青苹带着白泉去镇上的几家粮油铺子谈生意，叶问渠则随着赵屠户两口子回赵家夼。研究水泥需要用的石灰石和陶土，在镇上都能买着，只最关键的铁矿石，不好假他人之手。

　　赵青苹心里有些担忧：“要不就算了吧？”

　　她是个学渣，在此之前，从不知道水泥的成分还有铁矿石。

　　但是再渣，她也知道一件事，盐铁官营。

　　明目张胆的搞铁矿石制作水泥，被人发现了，举报给官府，她还没等到赏赐就先嗝屁了！

　　叶问渠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又给她紧紧衣领，低声道：“怕什么，我不过是上山挖几块石头罢了。”

　　看赵青苹还是一脸凝重，他又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赵家夼后山的铁矿石含量极低，根本没有开发的价值。而且我又不是为了私炼铁器，就算被人举报——”

　　话没说完，自家小娘子就要哭了。

　　叶问渠忙把人拥进怀里，发誓道：“不会被举报的。村里那些人，根本就不认识铁矿石。我小心点，背着人夜里上山。”

　　“那你怎么把东西运回来？”赵青苹有些发愁，“要不让老桑赶着马车陪你一起去？”

　　叶问渠想了想，摇头道：“我这段时间就住村里吧。”

　　镇上人太多了，把矿石敲碎的动静又大，少不得惹人注目。倒不如直接住在村里，运送陶土矿石的还方便。

　　赵青苹听了，不禁想起一事来：“要是猪场只咱自家人，你住在猪场也行。那边靠着山，又有一条河，用水也方便。”

　　可问题是，猪场里面还有个钱进啊！

　　叶问渠轻笑几声，“怕什么，钱进不过是个养猪的工人，我就是当着他的面搞小动作，他也不一定看出什么。再说我这次回去，本就打算把猪场附近的路修整一下。”

　　有了这个理由，上山挖点石头敲成碎石子，不就理所应当了？

　　赵青苹眼睛一亮，低声道：“所以你这就是那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知道没有风险之后，赵青苹舒了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摆手道：“那你快走吧，等我忙完了就回去陪你。”

　　想了想，她又垫脚在叶问渠下巴上亲了一口，说道：“辛苦夫君了！”

　　叶问渠眼底的笑意加深，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躁动的情绪，点头道：“都是现成的配方，只是从头开始的过程麻烦点，等弄了成品出来，我就赶紧回来。”

　　新婚遐迩就分居两地，这日子真是心酸！

　　叶问渠走了，赵青苹也开始自己的正经事。

　　镇上的粮油铺子也有两三家，跟她的杂货铺在一条街上的就有两家。赵青苹带着白泉，先去了最近的“陈记粮铺”。

　　一进门，陈记的老板就笑呵呵道：“我说今个早上就听见喜鹊叫呢，原是应在小赵掌柜这里了。快请进，进屋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赵青苹拱拱手，笑呵呵道：“陈叔客气了。”

　　等到两人在茶桌边上坐定，闲聊了半盏茶功夫的家常，赵青苹才提起正事：“陈叔，你也知道，我在村里建了个养猪场，这第一批猪崽就有几十只，每日的谷糠消耗量极大。我今日来，就是想跟您谈个生意……”

　　陈记老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原是为了这个，好说好说。不过我这铺子规模小，每日能提供的谷糠也不多。您要是正经想把养猪的买卖做下去，少不得得去县城找找门路。”

　　赵青苹叹口气，说道：“我原以为得规模很大了，才需要去县城呢。”

　　她也是没想到，原来陈记这样规模的粮油铺子，一天才不过只能提供三五斗的谷糠。按照拼夕夕换算法则，一斗约等于5.9公斤。嗯，那就按六公斤算好了，一天五斗，才不过三十公斤。

　　假如镇上的三家粮铺都有这个规模，一天也不过提供九十公斤的谷糠。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陈记是这条街上位置最佳、生意最好的粮铺。其他两家加起来，也最多只能提供二十公斤的谷糠、

　　而这个数量，还是不固定的。

　　赵青苹心里默默盘算一下，假如一天能有五十公斤的谷糠，再加上猪草和豆饼，供养她猪场那些猪是绰绰有余。

　　但要想扩大规模，就得另找门路。

　　赵青苹暗叹口气，猪场现在只有几十头猪崽，那是因为短时间内她和她爹就收到这么多猪崽。可不管是她的杂货铺，还是她爹的猪肉铺子，门口都挂了收小猪崽的牌子。

　　可想而知，往后的小猪崽还会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猪场……

　　压下心里这些烦忧，赵青苹又跟陈记老板谈起谷糠的价格。“叔，你也知道我这养猪是长期买卖，谷糠的消耗也大，您给个实惠价格吧。”

　　说话的时候，赵青苹也开始在拼夕夕上比较两地价格。

　　陈记老板想了想，说道：“虽说谷糠无用，可养猪养鸭都少不了这个。碰上荒年的时候，也是能果腹的好东西。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叔也不要幌，一斗谷糠，你给我五文钱。”

　　一斗谷糠五文钱？

　　赵青苹按照一斗六公斤来算，平均下来，大约四毛钱一斤？

　　这个价格，比网上卖的贵不少。不过老家那边谷物产量高，相应的价格便宜也是应该的。

　　虽然心里能接受这个价格，但赵青苹还是跟陈记老板砍价：“陈叔，这几年风调雨顺的，别说谷糠卖不出去了，您这铺子，怕是陈粮都压了不少吧？”

　　不待陈记老板生气，赵青苹又接着道：“我这养猪场搞起来，往后不光收谷糠，便是豆子陈粮之类的，我也都要。您这边不管有多少，我都能吃下。”

　　陈记老板一愣，质疑道：“贤侄女，你说这话，怕不是在唬你陈叔吧？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就没见过谁家用豆子陈粮来养猪的，”

　　这养的哪是猪啊，这分明是祖宗啊！

　　“你这么干，你爹知道吗？”陈记老板一副“小儿胡闹”的样子看着赵青苹，“真照你这么说的养猪，那这本钱可就高了。你这猪肉得卖多少钱一斤，才能不亏啊！”

　　他都不敢想赵青苹能挣钱的事情了，只觉得能不亏就算不错了！

　　赵青苹抿嘴笑笑，说道：“我既然做了这个买卖，自然就是奔着挣钱去的。”

　　“我不信。”陈记老板叹气，“你当猪肉是什么金贵物什呢，也就是咱这些下贱平民手里不宽裕，才买点猪肉解解馋。不说达官贵人，就是手里稍有些钱财的乡绅，都是瞧不上猪肉，只吃羊肉的。”

　　赵青苹“呃”了两声，说道：“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的养猪买卖指定不会赔就是了，您说吧，如果我加上豆类和陈粮，你这谷糠能给我便宜到什么价钱。”

　　陈记老板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算盘扒拉了半天，沉吟道：“如果你真的能收陈粮和豆子，这谷糠——”

　　“白送我了？”赵青苹见陈记老板犹豫不决，不禁试探道，“当成买粮的赠品白送怎么样？”

　　“那不行。”陈老板果断摇头，“白送肯定是不成的，这在灾年都能当粮食卖了，哪有白送的道理。”

　　赵青苹撇撇嘴，心道，你也说是在灾年才是好东西。真碰上灾年，别说谷糠了，就是树皮草根都是好东西呢。

　　可现在那玩意值钱吗？

　　白送都没人要呢！

　　陈老板也知自己这套说辞不经讲究，可现在不是赵青苹巴着他要买谷糠嘛，他不趁机要高价就对得起她了，哪还有白送的道理？

　　能开起大团子镇最大的粮油铺子，陈老板心里也是个有主见的。

　　他很快拿定主意：“谷糠可以便宜点，给你三文钱一斗。你说的白送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但我有一个条件——”

　　赵青苹瞬间挺直腰板，认真道：“您说。”

　　“你往后养猪用的陈粮豆子，都只能从我这里拿。”陈老板说道，“而且要达到一定数量，我就白送你谷糠。”

　　赵青苹眼底精光一闪，感情这是想当她的独家供货商啊！

　　她心里有底了，便笑眯眯道：“陈叔这话说的，您想给我供货，还要我往外放好处，这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瞧瞧老家那些医药代表，想让医院用他们家的药品，哪个不跟孙子似的，使劲的拉关系送好处？

　　陈老板若是不给够她好处，她凭什么只从他手里收陈粮？

　　陈老板脸上一沉，耐着性子解释道：“贤侄女，照你刚才说的，你这养猪场还是要继续扩大规模的，到时候镇上这几家粮油铺子肯定满足不了你猪场的消耗量。你若是自己往县城跑，自己找粮商，没有路子不说，还得耗费精力……”

　　赵青苹摆摆手，说道：“陈叔，我虽然年纪轻，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要我放出话去说要长期收购陈粮，我手里又有银子，你信不信一堆人扑上来给我介绍路子？”

　　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往县城跑，那边的粮商就会主动来找她了。

　　若是她要的数量多的话，指不定人家还免费送货上门呢！

　　要不是现在规模小，用不了太多陈粮，她都想开个竞标会，让粮商们来竞标了！

　　可是没办法，规模提上来之前，她只能猥琐发育，先让供货商让步一点点。

　　“所以陈叔呀，你得拿出点诚意叫我看看，我凭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你，而不是隔壁街的黄记，或者同在这条街的刘记呢？”赵青苹一脸蛊惑道，“你得想好了，要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指不定就能跟着我青云直上了！”

　　陈记老板顿时纠结起来！

　　说实话，他也是看着赵青苹那个杂货铺跟一路顺镖局的关系上，心里已经有大半相信了她能把养猪的事业做大做强，才想着要不要卖她个好，从她微末的时候就打好关系的。

　　要不然就她那几十头猪的养猪场，哪里值当他费这么多心思？

　　可到底要不要赌这个可能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