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几个小的听着洛太傅授课。

    那边的晏书慢吞吞凑了过去,这些东西听起来还是非常浅薄容易懂的,但是从这位老人嘴里用有些深入浅出的语言解释一番,就会多出一番新的理解。

    温故知新,曾经不懂的东西,随着时间的变化,随着年级的增长。

    慢慢懂得了。

    理解了。

    但是,此刻再次听闻竟然还有震耳发聩的效果。

    甚至现在需要的学问也是以这些东西为基础,多出一重的理解,一切都更加融会贯通。

    京兆府很快就到了。

    坐在囚车上的晏书还有些意犹未尽。

    京城果然不一般,人杰地灵,知识储备更是丰富。

    想来京城的白鹤书院也不会太差。

    官差把人从囚车上卸下来。

    然而……

    囚车上的人淡定淡然,就连衣服都没有凌乱。

    相反从村子里赶回京城的一众人,却是非常的凌乱。

    押着晏家的人走到大堂。

    京兆府的官员穿着绯色官府走出来,瞧见下面站着的一堆人。

    手里的惊堂木瞬间拍响:“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肃穆的声音在此处响起来。

    “大人,他们就是那些可能跟叛军有勾结的,之前是逃荒去我们桃花村的,言行举止非常怪异,一点儿不响正经逃荒的人,小的怀疑这些人身份有问题,把人带过来给您审问。

    据闻,将军府的陆大将军一直都在派人寻找乱军余孽,若是能把人给抓住,把事情给解决,咱也能帮上大将军了。”

    孙生文在京城上值几日、;

    对京城里的大多数情况稍稍了解一些。

    知道眼下谁是最火热的人物。

    知道劲儿往哪儿使。

    提起陆九渊路大将军,京兆府的官员脸色变得更严肃。

    视线落在被带来的人身上。

    眼里瞬间露出几分怀疑。

    这些人身上的气质或者仪态,没有一个像正经种地的。

    那几个年级小的孩子暂且不说,就老太太盯着匾额,眼神里的带着几分回忆,脊背挺直,没有一丝农家老太那种玩去佝偻的后背。

    老爷子看起来也极为稳重。

    年轻人么,一个个都嚣张的很。

    他这里是公堂,不是什么稀罕地方,竟然都看看西瞅瞅,还有一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人,竟然还伸手去摸他这边的官差手里的刀鞘。

    似乎在研究这东西的真假。

    可真是岂有此理。

    突然……

    京兆府的府尹瞧见人群里一道眼熟的身影。

    虽然这人穿着布衣,虽然头发发白,但是那挺直的后背,如松如柏一样的气质。

    非常让人眼熟。

    “太太太傅?”他猛地站起来,仿佛屁.股下面的座椅上带着钉子一般。

    洛太傅视线落在他身上:“怀疑我跟乱军有关系?”

    “不不不,不可能,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跟乱军勾结,但是太傅您觉得不会,对了这些人时?”

    府尹指了指晏家的一群人。

    洛太傅眼里闪过不耐

    如果可以,他不想让晏家的人跟自家的孩子暴露在京城的目光下。

    “这位是我弟子,他们是一家子的人,平白无故的被诬陷成什么勾结乱军,我这老头子好些日子不在朝堂上,还真不知道,京兆府竟然也学会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太傅您误会了,这主要是筛查,只要查出来没问题,就可以放回去,不会严刑逼供,也不会用其他手段,不过最近下面的人确实云龙混杂,得整治一番。”

    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位洛太傅,当初在翰林院任职,还带过他。

    只不过他是其中最不显眼,最没有出息的,翰林院呆了一段时间,就申请外放。

    慢慢成了京兆府。

    看见洛太傅,他这样的人应该称一句老师的。

    不过现在京城局势混乱,老师这可称呼可不能随便发出来。

    还是得慎重一些。

    “您休息一会儿,下官派人将您等人送回去。”京兆府府尹开口。

    一旁的孙生文愣住了。

    盯着村里的住着的贵人老头?

    啥玩意?“

    太傅?

    就连他的好几层上司看见这个人都战战兢兢。

    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为何会落在村子里,还跟晏家人关系那么好。

    这一瞬间,孙生文心里懊悔极了。

    就不该去听老娘的话,现在应该怎么办?

    晏家的人是他举荐的,现在这些人跟当官的混在一起,先不说本身就看不见跟乱军勾结的痕迹,就算真的勾结了,官官相护,官既是贼的事儿还少吗?

    后续的事儿,他几乎能想到。

    被处置的只有他。

    其他人照旧该如何就如何。

    洛太傅也不想事情闹大,于是接了京兆府的好意,跟着晏家人一起坐着马车再次返回。

    至于京兆府的府尹,他则是以为宴书才是太傅的学生。

    ……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晏书身上,要知道太傅的嫡传学生,能得到的人脉跟资源,可以说非常海量。

    晏书不太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不过他比较会装。

    装着淡定,装着走到马车上,装到视线消失了。

    这样,就彻底放松了。

    “您是太傅?”宴老太太盯着洛太傅,眼神微微复杂。

    洛太傅点头。

    慢悠悠看着车里坐着的李明姿。

    这位……

    有些眼熟啊!

    若是在一个地方看见某个熟悉的既视感很强的身影,或许是因为巧合,但是落实在一个地方,接二连三的遇见这种眼熟的人。

    那眼熟就不是巧合了。

    而是……

    其中必有蹊跷。

    洛太傅看一眼小妹。

    小妹闭着眼睛,小脸上带着失望。

    “娘,咱家什么时候杀猪啊!”小妹睁开眼睛,慢吞吞的问道。

    宴轻舒?

    这刚从京城出来,怎么就说道杀猪了。

    不过,确实应该杀猪的。

    家里的饺子估计已经凉了,乔迁之日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将一些好的征兆都给掩盖。

    这可不好。

    人或子啊世界上,偶尔还是得有点仪式感。

    想了想家里猪的数量。

    “回去就杀一头小猪,咱们弄个烤乳猪,去去霉气。”宴轻舒开口。

    那边朱氏还没说自己可以负责杀猪。

    就听见小妹兴致昂扬的说道:“那我来杀猪吧。”

    “……”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