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她也可以帮着老人完成一下心愿。

    但是她不说,那肯定有不说的理由。

    都是一家人了,这种情况不说,那定然是有理由的。

    宴老太太盯着她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

    温和的很。

    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宠溺还有喜欢,都不似做假,这就够了。

    另一处,宴青终于计划好开建学堂。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商量。

    建造学堂的事情,十里屯的人即使不理解,也不会反驳,都会给增加一份力量。

    但是十里屯的人生活在桃花村,若是十里屯的人越来越好,桃花村的人原地踏步,那必然不行的。

    贫富知识还有接受教育等等各种方面差距太大。

    会有很多问题发生。

    他去寻找孙村长。

    将自己准备建造学堂的事情说了一番。

    “建造学堂,那得多少钱?”孙村长皱眉。

    这会儿涉及到钱,他谨慎了很多。

    “不需要太多钱,如果桃花村长这边的人想要把孩子送过去读书,可以每家出几个人帮忙,出人的人家,束脩可以少交一些。

    不然想要送到学堂读书,那就得费钱。”

    宴青跟孙村长有私仇。

    本身关系也不好。

    然而……

    他觉得,个人的情绪不能代入整个集体之中。

    虽然,跟孙村长说话时,心情就不爽。

    孙村长摆摆手:“村里人没有几个读得起书的,你就不用管他们了!”

    “束脩不贵的,村里人现在多了生计,送个孩子读书完全没有问题。”宴青还想坚持一下。

    然而孙村长已经没了兴致。

    直接把宴青给请出去。

    ……

    宴青!

    孙村长不合作,他就不做了?

    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当了村长就得做一个合格的村长。

    他看向村里的人,立马回到家里,寻找到宴轻舒问道:“姐,有什么扩声的东西没,拿出来整个村里人都能挺听见我说话,比敲梆子打锣鼓还好用的。”

    “你要干啥?”这东西自然有了。

    就是喇叭。

    空间好些个呢。

    “我想要跟村里人说些话,不能被孙村长打断的情况。”宴青说道。

    宴轻舒盯着宴青,突然笑了起来:“十里屯的村长不够你当的,想把桃花村给合并了?”

    “姐,咱们生活在一个村子里,那就是一个村里的人,如果总是针锋相对,怕是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你半夜偷我加粮食,我半夜割你家麦子。

    生活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一个群体,不能太散了!”

    宴青开口。

    宴轻舒点头,如果真的在这里长年累月生活。

    那宴青说的对。

    但是,她也没想那么久的生活。

    不过,人多好办事。

    来年春耕还要推行空间的麦种。

    只有十里屯这边收货的多,桃花村那边会眼红不。

    会的!

    恨人有恨己无。

    如果宴青真的有本事把桃花村的人心给归拢了,那桃花村的人在来年也成了她的种植工!

    也不错。

    跟她有仇的是孙村长,又不是这些村民。

    既然孙村长这么抵制,日后不跟他合作就是。

    “给你,拿着玩吧!”宴轻舒扔给宴青一个喇叭。

    教他怎么用。

    宴青玩了一下,立马喜欢上。

    这东西,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他立马将自己的计划给写下来,省得到时候一个紧张,忘了说什么。

    宴轻舒瞧见他这么努力。

    突然觉得自己也得搞起来。

    那造纸术还没实验了。

    得先自己做出成品,村里人才有人会插手。

    她扛着斧头往山里走去。

    山里的树木多,适合造纸的也就那几种,砍伐一些树,将树皮给剥开。

    开始按着计划造纸。

    浸泡树皮时,瞧见采摘山楂的孙金柱跟孙生文。

    孙生文傻了,力气还在。

    但是上树这种事情,到底不如孙金柱灵活。

    孙金柱踩在细细的树枝上,伸出小手,去摘红色的果子。

    靠下一些的果子已经被别人给摘走了。

    他们想要挣钱,要么去深山里,要么就得爬树。

    孙金柱不敢带着傻爹深入。

    于是只能采摘靠下的一些果子。

    果子摘下来,拿着绳子顺下去,地面上的傻爹乐滋滋的捡起来,扔嘴里一个,剩下的放在背篓里。

    树上的孙金柱瞅着沙爹傻笑。

    自己也笑起来。

    干活也有力气了。

    宴轻舒盯着树上的小孩,想到不久之前,还跟宴西炫耀自己能读书的小胖子。

    短短几个月,小孩首先就没的书读,生计都为难,现在自己出来谋生。

    一个家庭落败,似乎很快。

    任何人家都不会永久长久的繁荣繁华。

    稍稍一些风雨,就能把以往的努力给冲垮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得坚持不懈咬紧牙根,脚踏实地,一步步往前走。

    逆流而上,这才能争到一线生机。

    若是摆烂咸鱼,那日后的生活就会沦落到无限的困苦中。

    崛起这件事情,也只能靠子孙。

    从树上拽了两个红色山楂的金柱将果子顺下去,再次去往树梢挪动,小胖子如今体重消减,重量不够,但是对于这么细的树枝来说,他的体重还是有些过度。

    树枝颤抖一下。

    随即发出轻微咯吱的声音。

    踩在树枝上的金柱脑子是空白的。

    这棵树多高了,老山楂树已经活了好些年,地面上还有石头。

    如果脑壳子碰到石头……

    金柱觉得,自己似乎很快就要下辈子了。

    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陷入无尽的呆滞中,天空是蓝色的,云彩是白色的,空气中还带着香味。

    他是不是要死了?

    死之前能回想这么多东西吗?

    金柱眼里出现几分迷茫。

    宴轻舒把人给房子地上。

    “回神了。”她说道。

    金柱听见这个声音,身体瞬间僵直。

    视线落在宴轻舒身上:“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死了?”

    “你才死了。”宴轻舒翻个白眼。

    没继续跟金柱搭讪。

    孙金柱这孩子算不上好,她也可以选择旁观。

    只是对一个孩子,到底没办法冷眼旁观。

    她转身离开。

    原地的金柱揉了揉的脑袋,回头看向自己的傻子爹:“她之前很凶,现在似乎也不坏、”

    再看一眼背篓里装着的山楂。

    还太少了,根本就换不来多少钱,他去继续摘。

    至于从树上摔下来的阴影。

    当生活都艰难的时候,很多阴影都可以克服。

    金柱带着傻子爹摘山楂,直到黄昏才回到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