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珍娘还没回来,面店老板继续絮絮叨叨。

    “她那儿子,抱着衣裳不整的姑娘,还说是自己救了姑娘。幸好有常小姐,替那姑娘伸冤,讨回了公道。”

    姜瑶一听说,这件事里还有常遇秋掺和在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经历上一次,常遇秋打着替人讨公道的名义,要污蔑段小姐,姜瑶总觉得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面店老板絮絮叨叨地说着。

    “喂,你舌头真长,整天嚼舌根,不怕死了被拔舌吗?”

    一个凶悍的声音响起。

    是珍娘回来了。

    珍娘的脸色很难看,那老板吓得后退两步。

    “你这妇人,发什么火,人家老板娘说的是实话啊。”

    “是啊,你儿子不就是因为奸污少女,最后被判流放吗?”

    “好好的读书人,居然作出这么犹如斯文的事,真是枉读圣贤书!”

    其他人都帮着面店老板说话。

    珍娘一张嘴难敌十张嘴,放下几个铜板,就离开了。

    “夫人,那种人不端正,你离她远点。”

    那些人对着姜瑶道。

    姜瑶没有应声,而是放下了碗筷,牵着甜宝的手,转身离开了面店。

    姜瑶去寻珍娘,寻了好一会儿,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

    珍娘脸埋在手臂里,身体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哭。

    姜瑶走了过去,轻拍了一下珍娘的肩膀。

    珍娘抬起头,看到姜瑶,面色有些惊讶。

    “你……还在?那些人听说了我的事,都觉得我是什么脏东西似的,离我远远的。”

    她眼里带着自嘲,也有难过。

    她看似泼辣和坚强,但是,那硬壳一般的外表下,也是血肉之心。

    谁又想自己被当作苍蝇呢?

    “我判断一个人,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全凭本心。珍娘,我觉得你并非他们所说一般。”

    姜瑶道。

    “姨姨,你是好人,你救了我。”甜宝也奶声奶气道。

    母子俩的话,再次令珍娘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涌。

    珍娘哭了一场,收拾了崩溃的心情,恢复了冷静。

    “珍娘,你愿意和我说说过去的事吗?”姜瑶迟疑了一下,问道。

    说起过去的事,无疑是扯开珍娘心上的伤口。

    但是,姜瑶总觉得有什么隐情。

    珍娘比她想象的坚强豁达许多。

    姜瑶带着甜宝,在台阶上坐下。

    珍酿将过去的事,慢慢道来。

    “这是去年的事了,我儿在鹿来书院念书……”

    姜瑶听过鹿来书院,是京城很有名的书院,听说入学极其严格。

    能进鹿来书院的,都是半只脚迈入功名之路的。

    可见珍娘的儿子有多优秀。

    “夫子很喜欢我儿,我儿前途无量,不费我多年来的辛苦和教养。直到有一天,本来到了我儿下学归来的时候,却迟迟未曾归来。我心中担忧,便匆匆去寻找,很快看到一群人围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走过去,就看到我儿怀里抱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姑娘。那姑娘昏迷了,我儿说是有混混欺负她,救下了她。很快,那姑娘的家人也来了,将那姑娘带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却不想第二日……”珍娘的脸色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