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阁。
林羽从宝书斋归来，在门口看到了大师兄严耿。
严耿正神神秘秘地靠在墙边，手里握着一张纸，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这般行为，倒像是个打探情报的间谍。
“师兄干嘛呢？”
严耿一抬头，看向林羽。
“师弟来得正好，帮我做个实验。”
见林羽点头，他赶紧顺势说道：
“待会你回到阁中，看看能不能接收到我这张纸条，如果可以，你就读出上面的内容。”
“如果可以看到，那你就自己写上几个字，看他能不能飞到我这里。”
“等飞到了，我再念给你听，看看有没有出现错漏。”
林羽点点头：“没问题。”
随即回到了阁中。
严姜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柜台前，呼呼大睡。
林羽坐到旁边，静静等待。
过了没多时，便见到一只折纸做成的小鸟飞进阁中。
硬纸叠成的翅膀轻轻扇动，晃晃悠悠飞到了柜台之前。
林羽抬手轻轻一捏，就将小鸟抓到手中。
它便不再动弹。
拆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严耿是真的很英俊。
“……”
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弟，拿到了吗，念一下你看到的文字。”
林羽皱皱眉头，轻叹一口气，只好念道：
“严耿是真的很英俊。”
门外当即传来一声欢呼：“好！然后你擦掉文字，再自己写下几个字，摊平在桌面上即可。”
轻轻拿手一擦，这文字果然自己消失了。
寻出一支笔，林羽提笔写下几个字。
也不用自己动手，过了一会儿，这纸张竟自己开始缓慢折叠。
几经翻转，很快就变成了小鸟的模样。
翻折过程神似前世玩过的千纸鹤。
小鸟扑腾着翅膀，悠悠飞走。
一道拆纸的声音传入耳中，对面却久久没有发出声响。
“师兄，念一下你看到的文字。”
“……”
“念一下呀，不然怎么知道有没有成功呢？”
“严耿是真的狗。”
“说对了！”
话音刚落，严耿翻着白眼走进了屋。
轻轻一撇嘴，坐到林羽面前：“算是成功了。”
“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严耿把玩着那张纸，轻轻说道：
“这是我研制的新法宝，名叫纸鸢，还可以吧？”
林羽轻啧一声：“除了写字，还有别的用途吗？”
“这是一种全新的两地交流方式，还不够吗？”严耿急忙解释，“试想，如果我俩隔了点距离，又想交流几句，该如何做到？它就是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林羽颔首，那不就是短信吗？
“据我所知，道门好像本来就有远距离互通信息的手段吧。”
严耿摆摆手：“师弟这就有所不知了，道门的确有这样的手段，叫做通心法。”
“通心法需要将两人的灵力进行互相绑定，在对方的通心纸上留下印记。”
“随后写下什么，便催动对应的灵力印记，就可让对方的通心纸产生图像。”
林羽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那这个所谓的通心法，不是比师兄的纸鸢更加便捷吗？”
“通心法虽然便捷，但也有缺点。”严耿说道，“它的门槛太高，只有脱离肉体凡胎限制的四品以上人物才能留下稳定的灵力印记。”
“而我的纸鸢，则是让所有人都能做到。”
“纸鸢中搭载的法阵已经完全闭合，你不需要用任何灵力来催动，只需要写下文字，它便能自行折叠起飞。”
“但是缺点也是有的，首先是距离不能太远，然后飞行速度现在还有点慢。”
“而且它只能认得一个地方，也就是说，它选定了一个地方，你不管在哪写下的文字，都只能往那里飞。”
林羽听完，不禁摇头：“怎么优点只有一个，缺点却一大堆？”
严耿摊手道：“师弟啊，我只是一个五品修士而已，我能琢磨出多完美无缺的原创法宝？”
“既然如此，”林羽问道，“师兄为何不多炼制点寻常的高品质宝兵？”
“师弟你是武道中人，可能不太清楚。”
严耿轻叹一声，说道：“咱们多宝宗，赖以闻名的便是这炼制法宝的本事。”
“千篇一律的宝兵固然能赚点银子，但是想要在宗门内部评级时更上一层楼，必须达到一定数量的原创法宝才行。”
“只有评到更高的级别，我才能有资格参习更多的道术，甚至转修更好的功法。”
“你师兄我没几年就要到三十岁了，金丹期四重修为，若是能更进一步，人榜之愿，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完成。”
林羽恍然大悟。
原来多宝宗内部在弟子评级时，创新性也是一大评判标准。
怪不得严姜和严耿经常都在折腾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之前林羽还以为他们是不务正业，没想到其实是想另辟蹊径。
不管是多宝宗还是丹鼎宗，这些闻名江湖的道门大宗，好像都非常注重“科研成果”。
与其说是道宗，倒有些像一所所大学。
没有好的科研成果，很多道术和功法就没有资格学习。
如此一来，五品的修行很可能就会长期止步不前。
困顿的时间太久，便如范举，强行冲关，失败之后，此生难复。
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特例的存在。
比如严眉这种掌门亲传弟子，早早就修炼起了知微的招牌道术。
算是凭借天赋得到保送的特殊学子，专门替门派冲击各大榜单。
看着严耿兴奋又纠结的模样，林羽突然想起了刘蔷给他的那张黄纸。
上面记载了一门道术。
他自己是没办法修炼了，不如干脆交给师兄严耿。
要是对他冲击人榜有一定帮助，也算是物尽其用。
“师兄，我今天出门捡到了一张纸，上面好像是道门文字，你帮我看看呢？”
严耿接过黄纸，定睛一看，当场愣在原地。
“道……道术？”
林羽微笑点头：“我就觉得这应当是道门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是道术。”
“师弟，我在锦官城生活几年了都没捡到过这种东西，你才来一个多月，怎么就能遇到这种好事？”
“这就是狗屎运，不踩点狗屎哪有这种运气。”
“原来如此，改天我去采购一些狗屎，我踩上一天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