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理由就是你十年前已经选择放弃了他,现在也没资格回来要他的爱!”
红阳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岁南鱼嗤笑一声:“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我是他名正言顺娶进王府的,你算什么东西?”
“岁南鱼!”红阳压低了声音怒吼,红着眼瞪着岁南鱼,“王爷已经休了你了,你还以为你是摄政王妃吗?而且……”
她冷笑:“一个生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你觉得王爷知道后还能接受你吗?”
“别说是你,你的宝贝儿子必定性命难保。”
岁南鱼听了她的话,出乎意料的淡定。
红阳怕威胁不到她,又佯装大方地提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你的儿子很喜欢在王府里的生活,你也不想他跟着你受苦吧?只要你离开王府,我会照顾好他的,还会选好日子带他出去见你,也不至于让你们母子俩分离。”
她说得冠冕堂皇的,岁南鱼听笑了。
“公主的算盘可打得真响啊,赶走我不说,还白白送你一个儿子,你看我像是这么蠢的人吗?”
红阳脸色一变,“岁南鱼,你别不识好歹,我要是在王爷面前揭露你的身份,你这辈子怕是都要被关在摄政王府!”
“你们上赫国的太子你也见到了,他是什么下场你也很清楚,你难道想后半辈子都被禁锢在摄政王府?甚至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
岁南鱼不耐地倚靠在窗口,吹着初冬的冷风。
“公主想说,那便去说吧,我正好觉得做奴婢做累了,做回摄政王妃也不错。”
“你……!”
红阳气竭,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与此同时。
马车停下。
岁南鱼率先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宰相府。
阴隋等着红阳,盯着她问道:“阿鱼在哪儿?”
红阳愣了一瞬,莞尔一笑:“王爷,我现在还不能说,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了。”
阴隋拧紧了眉头,“你搞什么鬼!”
“王爷放心,我不敢骗您的,摄政王妃的确还活着,而且……”
她浅笑一声,“还生了一个孩子,过得好不滋润。”
猝然!
“呃!咳!”
阴隋红着眼死死捏住红阳的脖子,隐隐约约能听到胫骨移位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咳!”红阳的脸憋得通红,“王……王爷!咳!”
“你敢污蔑本王的阿鱼,本王要了你的命!”
“我……”红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有污蔑她,也没有骗王爷!”
蓦地!
阴隋松开了手。
红阳扶着门框猛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
方才,阴隋是真的动了杀心。
要是他知道岁南鱼乔装在他身边,甚至还让他养着别的男人的儿子,想必发起火来一定比现在精彩。
“你要是敢骗本王,本王会让你死无全尸!”
红阳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
“待王爷办完这里的事,回去就会知道真相的。”
宰相府内。
岁南鱼缓缓走进去,里面的陈设还和十年前一样,只是大堂上多了一块牌匾。
她怔忡良久,吐出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话。
“柳宰相十年前就去世了……”
也就是说,是十年前阴隋大肆剿灭北师棠的同党时死的。
“你是什么人?!”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岁南鱼刚转身还没有看清楚人,就被对方推倒了。
“你是摄政王府的人是不是!”对方指着岁南鱼破口大骂,“滚出去!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滚!”
岁南鱼看清来人,这才发现她就是柳璃。
她全然没了十年前张扬妩媚的模样,如今的她素面朝天,脸色惨白,唇也没有血色,一身素衣将她轻薄的身子衬得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
“滚啊!不要脏了我爹爹的灵堂!”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璃璃!”
一位老妇人闻声赶来,忙不迭将她搂进怀里。
“没事儿没事儿。”
老妇人睖了岁南鱼一眼,“还不快离开!非要让我家闺女也死了才罢休吗?!”
岁南鱼微微蹙眉。
她不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她们的反应来看,柳宰相的死,怕是和阴隋脱不了干系。
“柳夫人,柳小姐,你们别激动,我……我不是摄政王府的人。”
她只能扯这么一个慌,安抚她们的情绪。
闻言,柳璃这才从柳夫人怀里出来,警惕地瞄了岁南鱼一眼。
“那你是谁?”
岁南鱼掏出一根发簪,交到她手中。
“柳小姐可对这个还有印象?”
“这……不是我好多年前丢的簪子吗?怎么在你这儿?”
岁南鱼微微一笑,“我在京都做小本买卖,一个公子来我这里吃饭落我这里的,我找不到人,就让当铺帮我看了看,说是宰相府的东西,所以就送来了。”看書喇
“对了,我记得那个公子好像是叫陈星,是柳小姐的朋友吧?”
柳璃本来还没有什么反应,在听到陈星的名字时,瞳孔骤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血色。
砰地一声——
她狠狠将簪子砸在地上。
“他碰过的东西还送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滚!”
岁南鱼一时愣住了。
她听到陈星的名字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柳璃疯了似的抄起凳子要朝岁南鱼砸去。
好在一只硕大的手掌帮她挡住了,一把推开了柳璃。
柳璃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璃璃!”
阴隋冷冷地看着她们,没有说话。
侍卫将她们两人带了下去。
岁南鱼久久盯着柳璃离开的方向,眉头深拧,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她,柳宰相的死,和陈星有关系。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
怎么会这样……
“事情办完了吧,走吧。”阴隋冷冷道。
“王爷。”岁南鱼没忍住问道,“柳宰相是怎么……”
“本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没功夫回答你的问题,一个奴婢,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暴躁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