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
外面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众人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大开胸襟,披着婚服追逐着婢女。
婢女惊恐地跑了进来,被十三皇子一把拉了回去,抱在怀里就开始上下其手。
场面恶俗不堪。
婢女惊叫挣扎着大哭,他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甚至当众粗鲁地撕扯婢女的衣服。
管家面上着急,却又不敢阻止。
在场的宾客显然见怪不怪,也没有要帮忙阻止的意思,坐在原地看热闹。
砰——
岁南鱼抄起酒壶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疼得他抱着头痛嚎一声。
婢女忙不迭躲到角落,惊慌失措地整理自己被扯散的衣服。
岁南鱼气得脸都白了,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个疯子面前,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狗东西!我让你欺负女人!”
说罢又是狠狠踹了几脚,一脚比一脚用力。
十三皇子躺在地上疼得打滚,方才还变态嬉笑的脸这会狰狞得厉害。
“啊——痛——”
须臾,岁南鱼停下了动作,气得双手叉腰大喘着气。
管家这才慌忙将十三皇子扶了起来。
待他将十三皇子凌乱肮脏的头发整理清晰,露出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脸上满是斑点,五官生得扭曲,一嘴的黄牙还残留着食材的残渣,尤其是他浑浊的瞳孔,没有焦距,疯得彻底。
岁南鱼皱紧了眉头,躲开了一步。
谁料十三皇子见到她,眸中顿时染上变态的欲望,下一刻就要朝着她扑过来。
可惜还没有近身。
砰——
咚——
“呃啊——”
阴隋一脚将他踹到了墙上,重重地跌在了对面的桌案上。
本就陈旧的墙被撞得轰然倒塌,房子都晃了晃。
惊得一众宾客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随时就要跑路的架势。
阴隋一双狠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十三皇子,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
“疯狗不栓好,本王就屠了!”
“摄政王息怒!”
管家慌忙跪下磕头。
“十三皇子心智不全,冒犯了摄政王妃,还望摄政王与王妃看在今日是十三皇子大婚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阴隋的余光瞥了席匪欢一眼。
“席督公,这是你家表侄,你说呢?”
席匪欢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你还是他皇叔呢,论起关系,你和他比较亲。”
被踢成重伤的十三皇子已然昏迷,那这拜堂……
这时,外面传来的动静儿打断了里面的气氛。
“管家!管家!”小厮跑了进来,“新娘子到了!”
噼里啪啦!
鞭炮齐鸣。
温欢喘着一身火红的喜服出现在门外,两个婢女将她缓缓搀扶进来。
岁南鱼拉着阴隋避开了她。
但是温欢似乎有所察觉,在路过他们身边时暂停了一瞬。
盖头下,她原本丧气阴郁的脸上浮现片刻的欣喜。
他还是来了。
婢女将她扶到一个位置站定后,管家小声说道:“十三王妃,皇子他这会儿身体不适,不便与您拜堂,委屈您了。”
温欢不以为然。
谁要和那个傻子拜堂!
“一人拜堂还成什么婚啊?”
方才嘲笑十三皇子的人吊儿郎当地站出来,“不如我代十三皇子与王妃拜堂吧。”
“哈哈哈!”
一行的人附和大笑。
“对啊对啊!没有新郎官怎么能行。”
温欢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怒气。
在温府被自己的父亲给脸色,在外面还要被岁南鱼给脸色,现在成了王妃,还要看这群纨绔子弟的脸色!
她不会甘于现在的平凡低贱的!
总有一天要站到更高的位置。
那个纨绔子弟说罢就笑嘻嘻地站在温欢身边,执起她的手。
温欢被吓了一跳,慌忙一躲,不小心又撞进另一个男子的怀里。
“十三王妃今日大婚,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吗?”
“你们……!”
温欢羞愤地掀下盖头,“你们也太大胆了,敢调戏十三王妃,就不怕问罪吗?!”
然而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皆是嘲讽一笑。
待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在场的宾客只有那些风流公子哥。
岁南鱼、阴隋、北师棠、梁瑾,还有宰相府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日他们来此的目的并非是出席十三皇子的婚宴,而是冲着席匪欢来的。
恰是这时,皇上派人将他们请进了宫,十三皇子府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
柳璃非要拉着岁南鱼坐她的轿撵,阴隋又被席匪欢缠上了,只能任由着岁南鱼被柳璃带走。
“岁南鱼,你可要小心岁菱然,这个女人阴险得很。”
柳璃一进轿撵就提醒岁南鱼这个。
“我方才进去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很可怕,如果当时只有你和她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要冲过去杀你。”
岁南鱼自然知道岁菱然这个人是什么心性。
哪怕她成为了太子妃,也恨不得岁南鱼消失。
“我知道了,会防着她的,你和她的关系闹成这样,不怕她报复你吗?”岁南鱼问道。
柳璃傲娇地撅起嘴,“我有爹爹保护我,会怕她?哼!”
“我本来就对她很是不喜,宫里的女人都不待见她这个太子妃,她就来巴结我,这人表面装得一套热情,实则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呢。”
“上次采花节,她就怂恿我和她一起将你推下悬崖,要不是看在皇后姑姑的面子上,我才不和她一路!”
岁南鱼佯装生气地“噢”了一声。
“原来你为了你皇后姑姑,会杀了我啊。”
柳璃愣了一下,慌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当时我和你不是还有隔阂嘛,而且,不是我推你下去的哦,我可没想动手,我还被岁菱然推下去了呢,伤到现在都还没好。”
她说着,委屈地皱起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岁南鱼被她丧丧的表情逗笑了。
“好啦,我逗你的,咱们不是一笑泯恩仇了么。”
闻言,柳璃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她手。
“对,我们现在是朋友。”
她们谈笑风生,殊不知轿撵在踏进皇宫后被悄悄地换了路线,离开了大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