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流离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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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辽赵云正在『操』练府上部曲护院,袁府佃农近千户，部曲护院足有两百人,人数远超寻常亭侯乡侯，别说在安国县，纵观整个冀州，除了刘姓宗室封王者，食邑数量都比过袁府。

　　佃户多，田产也多，每年收获粮食运去汝南，甚至足以养活汝南袁府那几千部曲私兵。

　　农忙没有结束，张辽赵云留在府上上午帮着干农活下午『操』练部曲，如果没有战事,这样日子要持续到夏收夏种完成。

　　曹洪单人单骑来到这里,们检查过后没有发现异样，之后也是主公先发话才人放进去，怎么刚进去没多久,里面就开始哭嚎起来了？

　　们家主公身子骨孱弱,那家伙别知轻重们主公给吓着,送信就送信，嚎什么嚎？

　　烟气袅袅客室中，原焕手边茶杯洒了少许,点点水渍落到衣袖上,很快被布料吸收干净。

　　觉得，将杯子里有水全部倒出来，也一定有这人哭出来眼泪多。

　　曹洪曹洪，名如其人，哭起来是真宛如泄洪。

　　“大人,兖州境内兵力够，东郡已经危在旦夕，您就救救那些无辜百姓吧。”曹洪在扯着嗓子哭诉，好在仅剩智没有离家出走，没敢扑过去抱着原焕大腿哭。

　　其实那么丢脸，只是事紧急，堂兄那里等了太久，只能豁出去颜面满地打滚。

　　客室里只有原焕曹洪两个，仆从侍女都在外面，听见动静后慌忙进来，看到里面场面站在门口敢动弹，主家没有发话，们知道该该人拉起来。

　　这人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孔武有力，们拉也一定能拉起来。

　　原焕无奈让这家伙先停下，没说派兵，哭这么厉害作甚，知道以为在这里受欺负了，“子廉，先起来说话。”

　　曹洪抹了眼泪，哭声是止住了，却没有任何要站起来意思，“洪此番前来，肩负整个兖州百姓期望，如果空手而归，如何对得起兖州百姓，大人……”

　　“你让。”原焕叹了口气，兖州肯定要救，是怎么救得好好，刚到中山，连中山境内况没有『摸』清，可能将全部兵马派出去帮兖州抵御黑山贼。

　　绕、于毒、眭固三部加起来十余万人，数量上优势可小觑。

　　曹洪吸吸鼻子，眼眶一红继续哭，没等到绪酝酿起来，就被赶来张辽赵云一左一右按趴在地上。

　　这下用自己掐大腿酝酿绪，感觉胳膊都要被弄断了。

　　张辽一脚踢在这人腿弯处，动作熟练人摁住，赵云觉得自己一起动手纯属耽误事儿，于是站起来警惕守在们家主公身侧，“云等来迟，望主公恕罪。”

　　“无事，莫要担心。”原焕『揉』『揉』额头，让张辽人松开，然后吩咐外面仆从将荀攸荀彧找来。

　　黑山贼『逼』得急，曹『操』没有太多间可以等，大概到了该怎么应对，过这种候是智囊请来一起商量更加稳妥，脑子里有后世信息，只是确定那些信息有多少是准确，制定对策可以参考，是能完全依赖。

　　黄巾大起义距今已经六七年，起义军主力被镇压，各地残党却在断作『乱』。

　　张角、张梁、张宝死后，黄巾残党分散到天下各处，黑山、波、黄龙等各方势力如春笋般涌出，势力小六七千人，势力大三四万人，其中势力最大黑山贼，甚至号称从者百万，俨然是一个黄巾军。

　　号称百万，其中自然有很大水分，可即便是砍个半，再去掉其中老弱『妇』孺，能打仗青壮年也得有十几万人。

　　黑山是太山南端一部分，起义军在这里竖起大旗，以称之为黑山贼，们首领是常山人张燕，最初发迹于冀北一带，是别地方，就是中山、常山、上党、河内附近。

　　太山脉高峰迭起，冀州通向并州等地陉道多分布在山脉之间，太八径位置极为重要，黑山贼利用地势分布在山谷中山贼匪寇相互联络，周边山谷中山贼匪寇几乎全部归附到张燕麾下，剿灭难度极高。

　　朝廷也没本事剿灭。

　　张燕是个聪明人，手中势力发展起来之后，很快派人去朝廷请求归降，成功从聚众作『乱』贼头子变成掌管山区军政大权平南中郎将，没有州牧之名，却有州牧之权。

　　绕、于毒、眭固三部都是张燕手下，公孙瓒屯兵磐石，眼看着要袁绍开战，张燕率兵支援公孙瓒，绕、于毒、眭固等人这个候在兖州作『乱』，怕是也有将水搅得更浑意图。

　　荀彧荀攸很快过来，叔侄俩进来后约而先看了看站在旁边抹眼泪曹洪，然后才并袖礼，“见过主公。”

　　“必多礼，坐。”原焕示意两人坐下，简单解释了一下现在况，直接开门见山问策，“黑山贼作『乱』兖州，兖州牧刘岱已经阵亡，若要救援兖州，应当如何？”

　　兖州牧刘岱阵亡，朝廷无暇支援，最好办法是立刻拥立起一个威望足够人接过大旗，州牧身边文臣武将们各有长，推谁上去都可能会有满声音，直接父死子继立刘岱儿子为新任兖州牧最为稳妥。

　　各路诸侯已经将拥兵自重摆在了明面上，朝廷政令无人在意，旧主过世，自然要择其子而立。

　　问题是，刘岱没儿子，只有一个弟弟刘繇隐居淮浦躲避战『乱』，显然也是个能救急人。

　　儿子兄弟都能指望，那就只有从别地方找帮手。

　　刘岱前袁绍交好，如今袁绍要抵御公孙瓒，一来是分出兵支援兖州，另一方面则是拼着死伤惨重代价去平定别人地盘。

　　袁术手上有足够兵马可以帮忙，是袁术袁绍兄弟，看到袁绍那边地盘遭殃高兴来及，绝无出兵支援可能。

　　州牧之职本是块肥肉，手握一州军政大权，『乱』世之中简直是天子亲自任命下来土皇帝，是强龙也压了地头蛇，是如今兖州直面来势汹汹黑山贼，州牧之职就是肥肉，而是烫手山芋，如若然，也会只有曹『操』带着那三五千兵马仓促支援。

　　甚至连曹『操』出兵都只是因为家眷老小都在陈留老家，害怕黑山贼伤到家眷，以才肯出兵。

　　任何一个清醒人看到这个局面，都会觉得主动掺进去间好事儿。

　　荀彧荀攸对视一眼，拢袖坐正了身子，沉思片刻温声道，“敌众寡，可擅动。”

　　曹洪以为要拒绝，张嘴正要说话，就被张辽眼疾手快拿桌上点心给堵上了，大庭广众之下有点规矩，都干出来在主公面前哭鼻子这种挫事儿，这人怎么比着调？

　　“文远，得无礼。”原焕赞对张辽摇摇头，朝差点被噎着曹洪歉意笑笑，然后看向荀彧，“如今敌众寡，敌强弱，文若有何妙策？”

　　荀彧从容抬头，“黑山贼数量虽多，却当年黄巾『乱』军相似，老弱『妇』孺皆在其中，青壮事产，军中粮草军饷尽数依靠劫掠来维持，势头虽大，却能长久。”

　　黑山贼动辄十余万大军听上去确骇人，是战斗力却并强，比得训练出来将士，充其量只是拿着农具农民，甚至们府上部曲出去都能以一当十。

　　『乱』军中百姓大多是误入歧途，如果能给们平定安稳地方耕地种田，没有人愿意到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兖州北有冀州，东有青州，南有徐州、豫州，西有司隶，正处于大汉腹心，是用武之地，样也是四战之地。

　　中山郡百姓殷实，兖州百姓却多逃难，如将计就计，法子将来犯黑山贼降服，让们在兖州安家耕种，以此来恢复兖州机。

　　荀彧法很好，如果真能实现，可谓战而屈人之兵，只是将法变成现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荀攸听完们家叔父法子，摇摇头沉声道，“贼首除，要让『乱』军变成良民，何其难哉。”

　　原焕沉『吟』片刻，扬起唇角微微一笑，“倒也是。”

　　荀彧说错，大多数百姓都是走投无路才会铤而走险走上造反路子，如果能过男耕女织正常活，没有人愿意拼着诛九族风险去造反。

　　如果只是一昧怀柔，『乱』军贼首可能以为们『性』子软，大概率会蹬鼻子上脸，招降能只靠一张嘴，得先们打服了才。

　　曹『操』身边猛将如云，这里会出太多人，派出一个吕布足够抵得过万人，只要有足够粮草支援，以曹老板心智谋略，拖也能黑山贼拖死在兖州。

　　原焕心思百转，到另一个帮手。

　　袁绍将精力用在防范公孙瓒身上，暂且袁术休战，袁术腾出手来就要攻打荆州刘表，乌程侯孙坚就是在这候中箭身亡。

　　江东猛虎孙坚可以说是十八路诸侯中拥护汉室最卖力之人，麾下将士作战勇猛善战，就这么散了怪可惜，如法子从袁术身边弄出来。

　　“子龙，你带子廉将军下去休息。”原焕转头吩咐一声，看曹洪蔫儿了吧唧实在可怜，趁们走之前安慰道，“子廉放心，兖州之难等会袖手旁观，明日一早便可启程前往东郡。”

　　曹洪：！！！

　　“多谢大人！！！”

　　“大人，子龙一起送子廉将军休息。”张辽怕这家伙一言合开始哭，赶紧朝赵云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左一右直接人架了出去。

　　堂堂八尺男儿，怎么眼泪说掉就掉，们家小公子都没这么能哭。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客室里只剩下原焕荀彧荀攸三人，外人走了，说话就可以没那么多顾忌。

　　原焕将手放在腿上，眸光温柔看向两位智囊，“乌程侯此人，文若公达怎么看？”

　　“乌程侯此人，乃当世之英豪。”荀彧虽然没有亲眼见识关中联盟，是只看各方军作战，十八路诸侯之中，只有孙文台曹孟德两人可以称道，“自董卓称『乱』，四方倡义而起者非一，然十八路诸侯皆负恃其众，因之以自封殖，卒无一人婴其锋者，独乌程侯一战而败之，遂使西走，之后于洛阳旧都修复园陵，祗祀庙社，此其忠义奋发，岂人可日语哉？”

　　荀攸点点头，们家叔父见略，“董卓盗国柄，天下共兴义兵讨之，惟乌程侯全力以赴，可谓大义。”

　　“若请乌程侯率兵协助兖州抵御黑山贼，乌程侯可会答应？”原焕语气依旧淡定，只是目光在荀彧身上多留了一会儿。

　　荀文若是个极好帮手，品才干皆是上上乘，是唯有一点令一直放心下，怕这人对汉室看太重，将来走上史书上老路。

　　曹『操』在关东联盟讨董候一心做大汉忠臣，荀彧可谓是契合能再契合，们两人要匡扶天下，平定叛『乱』，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曹『操』一样，从最开始就没自己奋斗出来成果拱手让人。

　　如果荀彧志向中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再无兵燹之灾占比例更大，有握让这人一条路走到黑，如果保护汉室正统占比例更大，那将来可就麻烦了。

　　说真，对荀氏叔侄俩都满意能再满意，荀攸好些，怕就怕荀彧因为这事儿闹翻。

　　好容易找到这么好内政大才，说什么也能让事发展到那种地步。

　　“以乌程侯之忠义，十有八九愿意出兵，若主公愿意提供粮草，彧敢断言，乌程侯绝对会拒绝。”荀彧察觉到落在身上目光，抬头眨眨眼，有些疑『惑』，“主公？”

　　原焕笑笑，“无事，只是听文若对乌程侯评价颇高，有些惊讶。”

　　荀彧疑有，略有些无奈回道，“乌程侯作战骁勇，奈何关东联盟内部勾心斗角，令得半途而废，再怎么骁勇也是费，怎及主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足出户便除掉董卓，关中百姓一片安宁。”

　　只是夸了乌程侯两句，莫是这样就吃味了吧？

　　荀彧笑意更甚，心道可怎么会夸人，主公在外人面前稳重得体，没到私底下有挺多小脾气，难怪每次公达谈论，说到最后都是顾左右而言，原来是要自己来发现。

　　可得自己来发现吗。

　　关东联盟十八路诸侯讨董失败未果，主公神知鬼觉便令董卓人头落地，来乌程侯对主公亦是非常推崇。

　　袁术割据淮南，经常在粮饷方面克扣乌程侯麾下兵马，只要主公提出粮草管够，能让将领在外专心打仗没有后顾之忧，没有哪个武将能拒绝这个条件。

　　主公已是天下少有之大才，莫要在这种小事上吃味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文若执笔，写信送至乌程侯处。”原焕被这纵容目光看有些莫名其妙，挥挥衣袖站起身来，“顺便传信给奉先，让今晚务必回府。”

　　江东猛虎出山会带着一溜儿小老虎，再苦能苦孩子，乌程侯是好好活着给家里小老虎们遮风挡雨吧。

　　话说回来，小霸王孙策如今几岁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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