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饶命……”老猢狲哆嗦着嘴唇，一遍一遍地求饶。
嗓子早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气虚微弱，稍一不注意，可能就没法听清他说什么。
我在他跟前蹲下，问道：“滋味怎么样？”
老猢狲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满是惊恐。
“据说呢这道符咒种下之后，万一要是我死了，符咒就会立即发作，而且永远不会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笑了笑道。
老猢狲发声艰难，只能拼命地扭动脖子。
“所以说呢，要是我死了，那你也就惨了。”我拍了拍他肩膀，很是温和地说道。
老猢狲吓得浑身直抽抽，连连摇头。
我结了个回春咒，拍在他喉咙上。
在回春咒的加持下，老猢狲总算能含含糊糊地说出些话。
“做牛做马……主人……万死不辞……天打雷劈……”
总归是些赌咒发誓，表达忠心的话。
我见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不过就这样放过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说这人该怎么处置？”问小石头，冲她使了个眼色。
老猢狲原本已经发直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急忙看向小石头，开始拼命哀求。
小石头冷着脸道：“这种人渣子，我看着就烦，还留着干什么，早点埋了吧！”
老猢狲一听，吓得语无伦次。
我暗暗好笑，心里给小石头点了一万个赞。
真是太有默契了，我一个念头，她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这人倒也是诚心悔过，要不给他个机会？”我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跟小石头商量。
“不行！”小石头一口拒绝，“你不动手，我亲自把他埋了，阳铜钉拿过来！”
她说着，就从我手中把两根阳铜钉给接了过去，来到老猢狲面前，就要朝他眼睛刺去。
老猢狲吓得连连惨叫。
“要不这样，我把他命根子废了，咱们饶他一命？”我适时提议。
老猢狲听得抖了一下，但在求生欲望的支持下，连连点头，“废！我废！饶命饶命……”
小石头起身，轻轻呸了一声，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走到一边去了。
我在老猢狲跟前蹲，瞄了一眼他裆下：“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不不，不用考虑！”老猢狲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央求。
我勉为其难道：“那这是你自己强烈要求的？”
“对对对，强……强烈要求，强烈要求！”老猢狲拼尽力气叫道。
我叹口气，点点头，“那行吧。”
当即给他身上下了一道符咒。
这道符咒说来也有点登不上大雅之堂，是早年间流传的一种民间小术。
据说是一个游方术士，在借宿一户农家的时候，受到了一家子热情的招待。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呢，是个以阉猪匠，平日里主要以替人阉猪谋生。
这术士因为感激对方的招待，于是在离开前，就教了这男主人一个小法咒。
有了这法咒，就能把猪轻而易举地把它的命根子废掉，因为无需动刀，所以也无需养伤。
这男主人就是靠着这个法咒，在他们这一带名动一时，发家致富。
后来这个法咒流传开来，俗称“阉猪咒”。
这道法咒一上身，老猢狲就开始蹬腿抽搐，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
不多时，呵呵声戛然而止，老猢狲腿一挺，就躺那一动不动，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这老家伙，以后是别想再干那事了。”我笑着说道。
小石头轻呸了一声，“也亏你想得出来。”
别过头去，懒得睬我。
我走到她边上，笑道：“恶人就得用恶法子磨嘛。”
“遇上你这个小恶人，也算是他倒霉。”小石头道。
我笑：“其实咱两也就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石头横了我一眼，轻笑道：“你才知道啊，小心我什么时候把你也给埋了。”
我摇摇头说：“埋了倒没事，只要别像那老家伙一样就行。”
小石头一怔，随即会过意来，脸颊晕红，呸了一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缝了你的嘴！”
我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多说，回去把那老猢狲给弄醒。
这老家伙眼泪汪汪的，面如死灰。
不过嘛，也是他自作自受。
且不说他之前都做了什么破事情，就说今晚那个相亲男，好端端的就被他给弄瞎了一双眼睛。
这老家伙，也是当有一报。
“行了，哭什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问。
老猢狲双手哆哆嗦嗦地捂着裆下，吭哧了半天，说道：“对……对了，赵天河他们去药王集，好像不单是为了治毒，还……还另外有目的。”
这老家伙现在跟我是坐的同一条船，我要是沉了，他的下场只会更惨，所以也不会来隐瞒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问他：“知不知道什么目的？”
老猢狲摇头道：“不……不清楚，我……我现在还没得到他的完全信任，很多事情都是很晚才知道。”
我拍了拍他道：“所以你要努力啊，不然你这用处不太大。”
老猢狲哆嗦了一下，连连保证道：“我一定加倍努力，我一定加倍努力！”
生怕我觉得没用，把他给埋了。
“你说药王集的那个什么姚神医，全名叫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曾经听邓老九提过一个姓姚的名医，就连他都十分佩服。
“叫……叫姚三修。”老猢狲急忙答道。
我一听，那就对上了，这姚三修，正是邓老九说的那一位。
这样看来，那还真是很厉害的神医了。
“你什么时候过去跟赵天河汇合？”我问
“原……原本是想……那个今晚办完事，就……就去的……”老猢狲支支吾吾地道。
我踹了他一脚，“你还挺有兴致啊。”
“不敢了，不敢了！”老猢狲急忙讨饶，“再……再说，我也干不了这事了……”
他哭丧着脸，连连保证。
我也不再跟他废话，取了一道“璇玑回春符”，拍在他胸口，然后就和小石头一道回了小旅馆。
一路上，小石头都冷着脸，对我不理不睬。
还生着气呢。
到了旅馆，就回屋关门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