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后院，凤惜霜所在的小院里，隔着围墙，镂空的圆形小窗，凤惜霜站在那处，雀儿从小窗看去，被吓得一惊。
“大小姐站在那处做什么，奴婢胆小。”雀儿端着枣泥糕过来的，是凤夫人亲手做的，让雀儿顺势送了过来。
“我长得不美吗？”凤惜霜蓦然的一句话，惊得雀儿手中的盘子差一点落了地。
大小姐美不美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定夺的，但在雀儿心中，凤惜霜的确是个美极了的女子。
便是那慕容雪，论起姿容，大小姐可能稍微逊色一分，但论气质，大小姐远胜过慕容雪。
若是她是京城里有名的贵公子哥，定然会选择大小姐的。
“大小姐为何这样问，若奴婢回答，定然是美的。”雀儿羡慕凤惜霜的才华，也幸而是她伺候的大小姐，可以时时在旁边瞧着，别人羡慕不来的差事。
“我啊，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难免小心思一下。”她重生一世，活的并不能说是压抑，反而比上一世轻松了太多。
然而接踵而来的事情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当她认为她能够处理好一件事情的时候，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漏洞，三番五次深入险境，皆是被九王爷长孙烈所救。
“大小姐就是想多了，有九王爷那么好的归宿，是京城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良人，您夜里还不偷偷乐去。”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家大小姐应该得到的东西，九王爷的病本就是大小姐调理的，京城名医都束手无策之事。
如今大有康复的迹象，若是其他女子，又能够守着重病的九王爷几许，即便是神仙般的男子。
上一世雀儿惨死，是凤惜霜害得，她轻信了凤嫣然的话，将着她身边那些忠诚的仆人都换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知是眼光不好还是如何，怎会做的那么多愚蠢之事，尤其是雀儿的下场，凤惜霜记得模模糊糊，但却清楚的知晓，那一切都是她导致的。
她虽然有些话不能够完全同雀儿讲了去，但也是足够信任对方的，很多事情上都会带着她一同前往。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归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论世间又有几个男子可以做到，更何况生在帝王之家的长孙烈。
她差点忘记了，这一句话本就是她借了长孙烈的话，当时却糊里糊涂甩给了长孙烈。
但她尚不能确定，可以说得出这番话的男子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如此。
从古至今，皇室中似乎都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子，长孙烈莫不是要做开天辟地第一人？
“大小姐可听说过京城坊间的传言？”雀儿随同下人在一处，也时常会议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便是长孙烈也难逃他们的言语之论，被说上一说。
“九王爷生性不喜同女子接触，寻常女子便是连着她的头发丝都碰不到一寸，甚至有人传闻，九王爷喜欢的是男子，他身边的侍卫也被拿出来做过文章。”
雀儿说得神神秘秘的，凤惜霜没有阻拦雀儿继续说下去，她对长孙烈知之甚少，像是这样的传闻，她还从未听说过。
在众人眼里，他原来是这般难以接触之人，那些前世她所听到的反而不足为奇了。
“有关于王爷的事情，离谱的太多了，但总是只有那点消息可以反复的扒，改成很多版本，王爷自律，旁人想要捉到他的把柄都难。”
雀儿可是为主子操碎了心，在践行宴席上，九王爷公然向大小姐表明心意，那之后，雀儿便四处打听有关于九王爷的事迹，能够找到的也只是凤毛麟角。
“要不要尝一块？”凤惜霜准备了茶水，吃着枣泥糕，听着雀儿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有关于九王爷的那些事迹。
若是平日里，她定然及时止损，制止雀儿的八卦。
今日，是难得的破例一次，她从旁人口中，对九王爷的了解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如今，京城人尽皆知，她是九王爷心爱的女子，九王爷甚至为她，不惜公然在大殿之上，同着皇上讨个恩准，彼时，西元国太子也向凤大小姐表达了爱慕之意。
践行宴席上的事情被京城说书的写进了话本子里，坊间茶馆，近日里都在说这一则事情。
话本子的女主人却坐在自家的庭院子里，吃的正香。
“只有大小姐吃完奴婢才敢接过大小姐不要了的赏赐。”雀儿嘴馋，却是最懂规矩的。
那双眼睛都快要长在了枣泥糕上，仍然是克制地努力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我让你接过去的东西，你便接着就是。”她给的又不是毒物。
暗一亲选了绣娘为长孙烈定制婚袍，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了。
“皇上的圣旨迟迟未曾下达，日子怎么定？”暗一知晓，当今圣上最会做的便是那种事情。
明面上答应的很好，却不当众兑现，而是事后推脱，拒不承认。
先前凤大小姐之事，暗一记得很清楚。
皇帝的事情，明里暗里，暗一都不会去诽谤，九王爷教会过他一个道理，多做事少说话。
这些年里，暗一听过王爷说过最多话的人便是凤家大小姐。
纵然是面对皇帝，王爷也是不喜将神色表露于脸上之人。
他所有的情绪皆是掩藏在了内心里，旁人看不透更察觉不出。
“王爷，慕容小姐在茶馆里见了凤大小姐。”昨日的事情，暗一今日才想起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仅是王爷并未回答他方才一事，他故而找了个话由子。
“说了什么？”
“劝退，劝凤大小姐离开您。”
“她倒是会擅自做主。”他选择的女人，便是谁也不能更改了他的心愿，凤惜霜这个女人，长孙烈是娶定了，此生此世，唯有凤惜霜一人。
对方既然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长孙烈便许给那人，原是交易，反而被他便成了其他的感情掺杂在其中。
长孙烈不喜表达，并不代表心中也未曾有过想法。
凤惜霜是他合适娶的女子，如今便是连着他的心也被偷走了大半儿，他若是不选择她，又当选择谁。
“王爷，您同着凤大小姐……”有件事情，暗一心中搁置了许久，一直想要开口询问一句，又怕王爷恼怒。
今日，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不是她的影子。”只需要一个神色，长孙烈便全然洞悉了暗一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