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哲两人没有任何停留，很快跑出了地下仓库，直接来到大门前。
他的呼吸渐沉，没等呼吸平缓下来，便一手将门给推开。
古刹入口的大门一被推开，一道猛烈的光赫然从外面笼罩进来，两人伸手遮住眼睛，只觉眼睛都差点被这道光射瞎。看書溂
陈江燕见状，只能立马选择将门关上。
门被关上之后，古刹内顿时又被冰蓝色的光幕笼罩，那些在半空中轻轻飞舞的蜉蝣生物，越发绚丽，令人目不暇接，美轮美奂。
不过，陈江燕根本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一奇观。
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句话也不敢说，脸色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了？”巫哲一脸疑惑的看向陈江燕。
陈江燕蹲下身子，仿佛根本听不见巫哲的话。
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宛如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蹲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打颤。
“怎么回事？”巫哲也赶紧蹲下身子，他很清楚陈江燕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女人，很难得露出这副无助，甚至恐惧的状态。
可是，他越问，陈江燕的表情就越恐惧。
“我，我看到我妈了。”陈江燕颤声道。
“什么！”巫哲眉头紧皱，刚才他只看到一道白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见，为何陈江燕会说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陈江燕也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尝试让自己站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克制，依旧没有办法从恐惧之中镇定下来。
“你知道吗？我当初甚至都觉得我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结果，沙漠之行，我又与她重逢！”
陈江燕很怀念那个躺在母亲怀里看夕阳的下午，甚至每次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场面。
巫哲试图转移陈江燕的注意力，可他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强制陈江燕去想另外的事，他说不出口，陈江燕也不可能办到。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当你还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所依托的时候，却已然是永别。”
陈江燕死死抱紧自己的膝盖，要不是沉江河所在的地方传来阵阵轰鸣，陈江燕恐怕还无法从悲痛恐惧之中苏醒过来。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地下仓库竟然冒出一道道刺目的火光！
巫哲见状，拍了拍陈江燕的后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忙！”
说完，巫哲便拿着符札冲了过去。
此时的沉江河已然祭出火符，将所有的粽子围困在火柱之中。
刚才的爆燃，也是沉江河的火焰将其中一只粽子点燃之后出现的爆炸声。
火焰冲天之际，地面已然出现烧焦的尸体，这些尸体上的皮肉大部分被烧成了灰烬，可怪异的是，唯独那些绘制了图案还有咒印的皮无法被烧毁，顿时化成了一张张散落在地面的皮纸片。
看到此处，巫哲立马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散落的皮纸片拾起来。
“沉江河，这些东西应该有特殊的意义吧？”巫哲一张一张的翻阅。
沉江河见状，正色道：“嗯，先收集起来，我们还没有仔仔细细的调查过，等搞定了这些粽子再说，对了，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门外是一道惨白的光，什么都没有，另外，”巫哲稍微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沉江河，“陈江燕的情绪不对劲，她说，她从门外看到了自己死去已久的母亲。”
此话一出，沉江河的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你这家伙想到了什么？”巫哲察言观色，发现沉江河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
“是深渊，门的那头是深渊！古刹只怕是通向深渊的前哨站！换句话说，有可能，这些粽子也都是因为深渊的力量产生了异变。”
说到这里，巫哲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很清楚深渊的力量有多强大，想要创造一个虚数空间本身也不是很困难。
“你的意思是，在很久以前，深渊就曾今存在？甚至有可能改变过整个世界？”巫哲倒吸一口凉气，自从灰雾暗纹的最大秘密被他所知之后，他甚至也一度走访过很多有着古老族群的地方，拜访过一些人。
这些人大多数跟深渊有过接触，根据他们的描述，当时的巫哲就已经有了一些自我认识，他认为，这个世界曾经被灰雾暗纹所创造的深渊，彻底清除过记忆。
因为灰雾暗纹的终极秘密，就是让人失去一部分记忆，如果一旦扩散开来，那岂不是能改变，甚至抹消所有人的记忆？
原本，巫哲对于自己的猜测还有些怀疑，可当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推断不会有问题。
那些存在于古老书籍之中的旧日支配者，还有那些类似山海经中的无稽之谈，很有可能，都是曾经存在过的，他们的记忆，已经被灰雾暗纹抹消了一部分。
他每每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的时候，总会觉得某一部分特别模糊，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沉江河，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记忆有天然缺失的情况，当然我不是指的创伤性记忆模糊，而是你生命中，有很多年，记忆都很模糊？”
巫哲知道，在这种时候讨论此问题，确实有些不妥，可他总觉得不说出来的话，整个人都不痛快。
“有。”沉江河郑重回答道。
“所以，我们很多人其实都被灰雾暗纹的力量，抹消过记忆吧？”巫哲终于说出来自己的推测。
“不管如何，灰雾暗纹创造了深渊，深渊里的东西一旦跨入现世，只怕人类的记忆都会产生偏差。”沉江河正色道。
与此同时，沉江河收缩火符，几具无头粽子的爆炸声不断从里面传出，透过火焰，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粽子终于在他的火符下化成了一堆堆的黑灰。
当然，这其中还有几十张人皮纸散落其中。
沉江河立马将火符中断，然后和巫哲一道收拢人皮纸张。
也就在同一时间，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惊呼！
“不好，是阿燕！”沉江河转身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