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掉包

　　听到这话，邵梓淇的脸色陡然一阵发白。

　　但他自此一言不发，叫人看不出心底的真实情绪。

　　警员们开始回撤到警署，路上，姚大龙按耐不住的问秦子恒：“子恒，刚才你为什么跟那个邵医生提到隐形眼镜？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看他脸都吓白了。”

　　秦子恒点点头，“嗯，我刚刚注意到，吴小凡的梳妆台上有两副还没有拆开的隐形眼镜，都是半年抛的。也就是每六个月更换一次，平时每天都需要给眼镜做清洁。但奇怪的是，桌上放着的两瓶护理液，都已经过期了。而且，家里也没有隐形眼镜的清洗盒”

　　“那说明什么？”姚大龙追问到。

　　“也许，吴小凡是将它随身携带在身边。但是，我更怀疑，有人故意丢弃了她常用的清洗盒与清洗液！”秦子恒答道。

　　“你是说？邵梓琪他.....对了子恒，下午开会时，廖队说的那个什么盐酸...”

　　“盐酸四氢䂳林、”

　　“对，就是这个。这玩意儿，能不能通过人体接触起效啊？”姚大龙迫切的追问到。

　　“碰到粘膜，就能起效。比如眼睑。”秦子恒肯定的答道。

　　“妈的，这么说来，这个邵梓琪问题大了去了。”姚大龙猛一拍大腿，“书柜里明明少了一本医学笔记，他还非说是自己把序号写错了。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秦子恒语带犹豫的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不能直接抓人或定罪的。再说了，吴小凡的死因是被广告牌砸到了头，跟郑雪的情况还不一样。刚才说的那些，也都只是咱们自己的怀疑。”

　　“嗯，那咱们回去先汇报。看看队长怎么说。”姚大龙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来说，法医处最具有发言权。既然秦子恒说还没有找到实质证据，就证明警方还没有理由给人定罪。

　　再说了，邵梓琪杀害两任妻子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在医院同事们的眼中，他是一个细心且不是人情味儿的好医生。如此漠视生命，对枕边人下手的犯罪行为，他真的会赌上自己的人生和行医生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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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署大楼内，廖捷和“特调组”其他警员们，正仔细的听着姚大龙与秦子恒的情况汇报。

　　“没有实证的话？我们的确不能一直纠结在邵梓琪的身上。蒋科，你们再好好核实吴小凡去世当晚，邵梓琪在东城医院的值班情况，精确到十分钟。”廖捷说到。

　　“是！”

　　“另外，咱们还是得搞清楚，吴小凡为什么会提到盐酸四氢䂳林？她是怎么注意到那张医学笔记的？弄清这个问题，我们才好去找邵梓琪对质。对了，磊子，这种化学物质，只有医院里有吗？”廖捷转头，又问法医处主任刁磊。

　　只见刁磊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这虽然是一种处方药，但如果有相应病症与处方，在药房也可以买到。不过，那张医学笔记上标注的毫克数，浓度已经不是一般成品药的含量了。

　　嗯？还有一种可能，医科大的实验室。”

　　医科大的实验室？警员们皱起了眉。

　　不是不可能，但是？郑雪去世时，她和邵梓琪都已经离校近一年了。这类实验室都有严格的规定，已经毕业了的学生，怎么可能再次进去并取走药品呢？

　　“大龙，你们去医科大学调查一下。有两个点值得注意，一是郑雪去世前的三个月内的相关药品取用情况。还有就是？她和邵梓琪在读博士期间，实验室药品有没有被盗的记录。”廖捷指示道。

　　“好的明白！”姚大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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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雪和邵梓琪就读的是同一专业，同一个导师。他们在校读博期间大部分的课程及实验内容，都是重合的。

　　警方找到了他们的导师，碧波市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董超。

　　董教授得知警方的来以后，连忙安排助手，协助查看相关的实验室档案。

　　“盐酸四氢䂳林？这个东西我们实验室有的啊？”董教授迟疑的说到，“这种药品，神经外科的医生都会了解和接触的。但是实验室的管理标准，甚至比医院还要高。是不会出现药品泄露的情况的。”

　　话虽这么说，董教授还是积极地配合了调查。

　　助手从电脑系统里调出了药品记录，重点查找了邵梓琪在校期间的盐酸四氢䂳林消耗情况。

　　呃？

　　助手一愣。

　　“怎么了？”见状，董教授立刻上前询问。

　　“教授您看，这里。”助理指着电脑屏幕。

　　发现不对劲的警员们立刻也涌上前来，“2014年11月，实验室两瓶盐酸四氢䂳林被学生不慎打碎，做紧急废弃处理。”

　　紧急废弃处理？

　　董超教授皱起了眉头。

　　“董教授，这里能看出是哪位学生打翻了药瓶吗？”姚大龙追问到。

　　“我查一下。”助手连忙抢答道。

　　谁知董超教授大手一挥，叹了一口气，说“不用查了。2014年冬天，我只有两位博士生开始轮训。能在实验室接触到盐酸四氢䂳林的，就只有邵梓琪和郑雪。”

　　警员们一惊！

　　“那？废弃处理的话，学生们有可能带走相关药品吗？”姚大龙又问。

　　董超教授点了点头，“按照规定和操作规范，打碎的药品不能继续使用。必须立刻进行无害化废弃处理，学生们上报后，需要立刻将其装入密封容器，再放入专门的医药垃圾袋和垃圾桶中。集中进行销毁。当事学生，肯定是按照要求做了这一切的。但是？”

　　老教授顿了一顿，才有说到，“盐酸四氢䂳林并不是一种挥发性极强的毒素。所以当时并没有人实时监督了学生的处理过程。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有心要替换偷取出药品的话？.....”

　　董超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如果说邵梓琪有意计划的话，那他极有可能就是乘着这次所谓的废弃处理，偷龙转凤，偷换出了两瓶盐酸四氢䂳林。

　　可怕的是，这次实验室操作失误发生在2014年的冬天。

　　距离郑雪的死亡，还有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