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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文宇!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逃离开他的束缚。
奈何他的力量比她大,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没用。
落文宇扛着尚胧月向出口的方向走,离开时他用法术让这个地牢塌陷。
他刚走到庭院,身后的洞就塌陷了。
里面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用法术将那一块变成了平地。
地牢中的一切,全都被掩盖在了地底下。
出来后他才把尚胧月放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她的瞬间,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缩,紧接着一抹心疼之色,在他眼底快递划过。
尚胧月自己都没用发现,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眼眶猩红。
她倔强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怒气,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眼前的人竟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去。
尚胧月跌入他的怀里,那抹好闻的檀香味袭来,在这个时候闻见这股好闻的香味,她的情绪似乎都变得些许平静。
耳边是他掷地有声的心跳,每一跳似乎都跳动在她的心上。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没事了,没事了。”
听的出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还是努力的调整着他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她听起来不那么冰冷。
她从未想过,这世界上有人能给她安全感。
一直以来,她的安全感都是她自给自足,因为她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在她的世界里她是修道界难的一遇的天才,更是除妖师协会的主帅、除妖师协会的最强战力。
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都是她在保护别人,从未有过人站在她身前保护她,替她披襟斩棘……
他的一个拥抱,就足以抚平,她不稳的情绪。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
喜欢和爱对她来说是朦胧不清的,在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生活每一天都是诛杀妖邪,镇压邪祟……
她的生活里只有打打杀杀,枯燥乏味的很。
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变得随性了很多。
不再被以前的规矩束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充实。
这是样的生活她一直奢求的。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鼻尖微酸,她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上不去下不来,令她感到很难受。
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着,一股莫名的刺痛和伤感在她的心中不断蔓延,却又伴随着一种释然。
她哭的很伤心,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哭出声来,毕竟她这个人还是要面子的。
落文宇,“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回府后,我会严查此类事件。”
“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落文宇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说的话,总能让人信服他。
漠阳城的事件里,她曾说的“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
他记下了,在他向皇帝回报时,他对皇帝说了这段话。
他不是嘴上说的好听,他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他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打起精神来……”他停顿了下,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心疼,“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可不是我认识的尚胧月了。”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正好落尽她的心中。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的模样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落文宇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脸都花了。”
尚胧月推开他的手,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他,“谢谢王爷的好意,我没事了。”她把脸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落文宇松开了她。
尚胧月向后退了一步,她下巴微微抬起,“男女授受不亲,王爷以后请不要这样。”
“更何况,王爷你本就厌恶我,所以不必忍着恶心来安慰我。”
“王爷你有这功夫,不如去取个能讨你欢心,有趣的妾室。”
落文宇瞧这她一脸傲劲儿的样子还带有微怒,他嘴角的弧度都扬起了些许,“还在因为药粉的是情生气?”
尚胧月双手抱在胸前,“臣妾那里敢生王爷的气。”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段话的音调有多阴阳怪气。
其实她知道落文宇并没有不让范伶给她用药,他是示意范伶把要给他,他亲自来。
范伶自己理解错意思了。
尚胧月都清楚,但就是过意不去。
落文宇轻叹口气,“我让他把药粉给我,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尚胧月没有回答他的话。
落文宇,“这就是一个误会。”他试探性的问,“你信吗?”瞧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气都消了一大半了。
她学着他的神态和动作,轻挑下眉,语调微微上扬,“勉勉强强。”
落文宇,“回府我就罚他跪一天一夜。”他小声的嘀咕着。
尚胧月眉头微蹙,“你在小声的嘀咕什么?”
落文宇,“没什么。”
尚胧月,“那王爷我们该走了。”
落文宇,“方才不是叫落文宇吗?现在知道叫王爷了?”
尚胧月的气势顿时就落了下风,“什…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她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王爷你可不要乱说。”
落文宇,“本王亲耳听见的,难不成有假?”
尚胧月,“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王爷多半是误听了。”
落文宇,“狡辩。”
尚胧月,“我没有,王爷你不要乱安罪名在我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落文宇,“诡辩。”
尚胧月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她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她伸手指了下庭院出口,“王爷我们该走了。”
“在继续耽误下去,他们的善后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
说完,她拉着落文宇就走。
他也十分配合,他凑到尚胧月的耳旁,“下不为例。”
尚胧月,“知道了……”
范伶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当他看见尚胧月拉着落文宇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