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还迟疑着，顾夏已经拽着她一起走入饭店。
她们点了好几个菜，等着上菜期间，顾夏闲来无聊便说，“你跟我年纪应该都差不多，私底下其实不用老叫我顾总。”
她总觉得，乔蕊过于尊敬她。
有时候她甚至都恍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比乔蕊年长好多岁。
她也不明白，乔蕊的这份尊敬是出于对工作的认真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乔蕊点头，“好的，顾总。”
顾夏：“……”
顾夏无奈，又随口问，“你其实长得挺好看，身材也好，气质更出众，根本不适合这种中性风格的衣服，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作为设计师，她又犯了职业病，忍不住想要给她推荐，她到底适合什么样的穿衣风格。
但乔蕊似乎不感兴趣，笑了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方便，简单，我每天一起床洗脸就能出门上班，不用把时间花费在打扮上。”
顾夏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可以不赞同，但不要强行去扭转别人的观念。
有几道菜相继呈上，顾夏吃了几口，就听见有人哎哟一声，随后，拍了一下乔蕊的肩膀。
乔蕊回头，那女人就更加惊讶，“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呢。”
女人带着自己的同伴，看见乔蕊就同自己姐妹介绍，“这就是乔蕊，我们学校当年的风云人物，火热程度堪比当年的明星燕照风波。”
乔蕊的脸色一瞬惨白。
那女人的姐妹上下打量了乔蕊一眼，“我看过照片啊，身材不是挺好吗，这现在看着，差别怎么这么大。”
说完，又故意问乔蕊，“乔小姐，听说你当时才一百块钱一个晚上，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饭店里其他客人都忍不住回头看来。
乔蕊的脸上难堪，苍白之余，还有生气。
“你们说够了吗？”
她捏着拳头，“于莎莎，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样让人倒胃口。”
于莎莎冷笑一声，“我再怎么倒胃口，也不及你啊，因为你，我们学校都成大家关注焦点了，知道其他学校怎么说我们学校的女生吗？就因为你这颗老鼠屎，害的全校女生都要背上出去卖的这些脏水。”
“装的那么清纯，还江中第一校花，我看你是第一笑话，怎么，现在换风格了，不走清纯路线骗男人，又准备改中性风格，骗女老板？”
于莎莎瞥了眼顾夏，看见顾夏的手表放着文件和电脑，以及宾利的车钥匙，便认定了是乔蕊傍大款。
乔蕊的难堪回忆全都被勾了起来，她紧捏着拳头，努力压制情绪。“我劝你说话还是注意点，污蔑诽谤可是要判刑的。”
“吓唬我？”于莎莎冷笑一声，对自己的姐妹笑道，“她还说我污蔑，乔蕊，你当时不就傍上一个姓陆的有钱人，才离开学校离开江城吗？你以为这事大家不知道？还有脸说我污蔑你。”
乔蕊红了眼眶，“你别胡说！”
于莎莎还要说什么，却一杯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于莎莎怔住，乔蕊也愣了一下，看向握着水杯的顾夏。
于莎莎回过神就是暴怒，抬手就要对顾夏动手，却反被顾夏抬手间一巴掌甩了过去，打的于莎莎险些站不稳。
饭店内的人都往这边看来，于莎莎哪里在公众场合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尖叫着要上前撕了顾夏，乔蕊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捏着她的骨头，像是要将她骨头捏断，疼的于莎莎大叫，“你放手！乔蕊，你放开我。”
乔蕊甩开她，“你羞辱我可以，但你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保证把你的手废了。”
她不想动手，是怕给顾夏招来麻烦和难堪。
而且在这种公众场合，要是被人拍到，只会是负面舆论。
所以，她忍下所有的羞辱。
但不代表，她会看着有人伤到顾夏。
经理也赶了过来，一看是顾夏，忙问，“翟小姐，请问，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家饭店是翟氏旗下产业，翟小姐若是体验感不好，那可就是惹大麻烦了。
大家都知道，翟若凌是个宠妹狂魔，翟小姐说一句不喜欢，他就把这个项目都终止了。
顾夏：“我希望你们把这个人拉入黑名单，永远禁止她进入。”
于莎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经理看了眼于莎莎，满脸严肃道，“好的，我现在就去通知所有门店。”
于莎莎：“……”
于莎莎身边的小姐妹，似乎认出了顾夏，忙拉了拉于莎莎，“别闹了，这个好像是翟氏的大小姐。”
“什么翟氏大小姐，翟……翟氏？”于莎莎反应过来，当下脸就白了几分。
顾夏：“今后再让我看见或者听见你们欺负乔蕊，把她的事情到处说，翟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经理让保安把两人请了出去，又重新安排了几道菜。
顾夏倒是没影响吃饭的食欲，津津有味的吃着，反倒是乔蕊，坐在那很是愧疚，也不动筷子。
顾夏抬眸，见她根本没吃，还心事重重的。
“你怎么不吃？不会是还被刚才那些人影响情绪？”
乔蕊摇头，“不是，我……我是觉得对不起您，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出丑和难堪。”
“我不觉得难堪啊，该难堪的人不应该是她们吗？其实世界就是这样的，有很多人喜欢把别人的伤口撕开，撒盐，还让所有人都来围观，仿佛这样做，才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她以前何尝没有被欺负和嘲笑过。
关于陆冉冉带给她的伤害，就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想来，顾夏已释然。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强大，自己直面你的伤，别人才不会伤害到你。”顾夏浅笑着，“不过，你明明有一身本领，本来可以把那个于莎莎给丢出去，为了我却一直忍着，是我应该说抱歉，你其实不用顾及那么多。”
这些年被各种负面新闻抨击，她早就习以为常。
顾夏想到一句话，笑着说。“你听过一句话吗？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乔蕊噗呲一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