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这四大判官中，周川目前最倾向的还是馗爷。
一是因为其【吃鬼】特性，二因其是道教有名的【万应之神】。
甚至有一说，其死后被十殿阎罗封为“鬼王”，除却官印、牙笏、魁星笔、功德簿等物件，还被赐下了青锋七星斩妖剑、金鞭金锏之类的法器。
是道教最有名的神仙之一。
在平行世界里, 包括东瀛在内的华夏邻国，都对其无比尊崇。
可以说，只要能制出这张卡，他就可以在大黑山横着走了。
不过世上哪有事事顺心的道理，能够找到陆判的线索也很不错，算是意外之喜了。
“阴曹哆啦A梦啊。”
周川轻说着, 看着雕像空荡荡的颈部, 又看了眼七爷八爷端着的黑匾，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本世界的神话断层真的只跟典籍被毁有关吗？
即便真的全部被毁, 那人们为何不能口口相传把知识留下来呢？
还有……崇祯时的那些老家伙可是吃足了卡牌初降的红利，一个个实力通天，这才过了几百年，就都死绝了？
就是真死，好歹也能在死前把一些知识留下来吧？就差这一口气了？
可实际却是，在这几百年间，世上仅能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影子。
至少明面上，还没有人找到过直接指向某个神话传说的吉光片羽。
最有趣的是，这世上人们形容知识，往往喜欢用【古代知识】四个字来代表，鲜有人提到“神话”二字。
周川原本猜测, 可能是有什么大意志将【神话】这个概念直接抹去了, 可通过一些细节，比如《华夏古神话畅想》这本书, 似乎又没达到“抹除”这个程度。
总之很奇怪。
“暂时不想这么多了，先把素材收了。”
周川说着, 从心海中取出一叠空白卡牌。
伴着一道白光闪过, 瞬间扩大到A4纸大小，飘飘忽忽地直飞上天，将光洒落在庙上。
周川见状缓缓吐出庙门，灌入大量心力，试图将这庙直接封装，可憋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呼。”
周川泄气似的叹了口气，这庙作为“素材”的品质似乎有些过于高了，以他当前的心力竟是毫无办法。
可抱着雁过拔毛的想法，周川还是重新来到庙中，将一沓空白卡牌贴在了无头石像的心口上。
熟悉的沉重感又一次传来，这次他咬紧牙关，拼着心力枯竭玩命封装。
设置场景、布置环境、调节“承重”……
几个步骤下来，太阳穴都有些刺痛。
周川仍记得，自己初来此世时，曾派黑无常拎着空麻袋杀入亡灵暴动的战场，打完一圈，回来后麻袋满满当当。
可那毕竟只是白色，甚至白色都达不到的素材, 远程指挥灵卡就能收纳好。
实际上, 封装素材并不是件轻松的差事。
至少对于白嫖惯了的周川来说，封装高品质素材，比他跨阶制卡都难。
“终于成功了。”
周川擦了擦汗，看向那张光芒闪烁的素材卡。
就见其边框正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在紫橙二色之间疯狂跳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亮得能晃瞎狗眼。
擦了擦酸涩的眼眶后，周川翻转卡面，随着他的意志，空白的介绍面缓缓出现了【无头判官像】几个大字。
“呼。”
做完这一切后，周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橙紫交织，这是截至目前，他收获的品质最高的素材卡牌。
不过这世界并不存在所谓“半步XX”的说法，说白了，这张素材的品质就该是橙色，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八成还是因为少了个头……
“可我上哪找啊？”
周川心想着环顾四周，决意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线索，哪怕把这庙翻个底朝天！
“七爷八爷一起上吧！”
周川轻说着上前，谁知这时，八爷却是突然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八爷？”
周川下意识回首，正对上一双无悲无喜、犹如平湖的眼眸，就见其伸出手，指往原本摆放雕像的地方。
“还真有玄机。”
一声火铳炸响过后，原本用来摆放雕像的底座被轰出了好大一个坑，隐隐现出个散发红光的孔洞。
见此情形，周川有些复杂地看了黑无常一眼。
从前两天进入大黑山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手下这六位的灵智似乎更高了些。
尤其是最早追随他的八爷，甚至在与槐树妖的战斗中出声提醒过他，现在又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在与那对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眸对视了许久后，周川默默转过头。
灵卡的本质是什么？
生命的再现与升华？还是纯粹地模仿与复刻？
他想不通，暂时也无暇去想。
不过只要确认一点，这些位阴司大神如今都是他的灵卡，那便够了。
“下去看看。”
周川心说一句，随即来到庙外，朝着某个方向挥了挥手：“佟棋，还活着呢？”
“托您的福，就断了两根骨头。”
躺在牛背上的佟棋哎呦哎呦地哼哼着，显得有些颓。
“我刚发现了一个疑似遗迹的地方，准备去里面探索一下，希望佟棋同学能够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万一我遇上什么危险，还能有个人给李老师通求救电话。”
周川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道：“当然，等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些丰厚的报酬。”
“诶，周哥，你要再这么说，我跟你急了啊！大家相逢有缘，不过是帮忙看一下，不打紧的！”佟棋一脸正气，旋即有些尴尬地问道：“报酬真厚？”
“厚！”
周川笑了笑，旋即留下牛三爷待在庙里，自己则在七爷八爷的护持下进入雕像底座下的洞口。
良久过后，佟棋探头探脑地看见庙中，却是空荡荡一片，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冷厉霸道的牛瞳。
“大爷……我和周哥是朋友。”佟棋有些结巴地说，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沉雄的低吼。
佟棋愣愣地看着牛三爷筋肉如龙的臂膀，忍不住双眼发光，心说：真是好身板啊，放田里必是一把好手！
可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牛三爷的目光隐隐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