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阳张张嘴又闭上。
穷二代，勤奋努力，性格坚毅。。。。
搞了半天邵芸甄还是看上自己了是吧？
他用眼睛瞥芸甄，换回对方又羞又恼的一瞪眼。
芸甄把邵志刚拉回到座位上，手扶着他的肩膀控制他坐好，很认真地对着他保证：
“爸爸，他才不是什么富二代，他。。。。总之我和他绝对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你就好好跟他谈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再联想到外太空外去了好不好？”
邵志刚看女儿的表情认真，知道她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骗自己，顿时迷茫了：
“你不是富二代？那你怎么能上云帆大厦99楼，在高管餐厅包厢吃饭？”
“老哥，不骗你，我昨天才第一次上到云帆大厦28层以上。。。。。”
邵志刚一脸疑惑，芸甄拉了下爸爸衣角：
“都是真的，都是昨天发生的，他本来还是个Level0。昨晚你回来太晚，众联云科技公司又发生这么大变故，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讲。今天回家我再详细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先听他说，公司的事重要啊！”
鹿阳等邵志刚消化了一下芸甄告诉他的消息：
“老哥，咱们俩说来也是有缘，你公司的事情早一天我都帮不上忙。而且你说巧不巧，我也不喜欢富二代。”
“那你刚才说要给我帮忙是有条件的，什么意思呢？真的不是打我家小芸的主意？”
鹿阳看了芸甄一眼：
“这个绝对没有，我现在生存都困难，哪有空谈感情。不过老哥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真要说的话，我怀疑是她在打我主意。”
芸甄炸毛了：
“你们两个都闭嘴，能不能开始谈正事？”
邵志刚缩了缩脑袋：
“那邵先生你说说看，怎么样才肯帮忙，打算怎么给我帮这个忙？”
“十台服务器供你使用，够你渡过难关吗？”
“啊？你指的是哪里的服务器？”
“云帆科技分公司云计算中心机房的服务器。”
邵志刚顿时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邵芸甄这个不太了解自己家公司业务的半个外行也知道云帆科技分公司的云计算中心里，用的服务器可都是大型服务器。
自己家众联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一年卖出去的算力平均下来，每天都不需要用到十台这种大型服务器能够提供那么多。
“这。。。这当然够了，那鹿先生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呢？”
“芸甄告诉我，邵老哥你对深港市的三家云计算中心和两家超算中心都非常熟悉，这是真的吗？”
邵志刚回头看了看包厢的门，确认关紧了，才继续说：
“这倒是没错，当初我还没有和云帆科技分公司那个。。。。那个兄弟搭上关系之前，除了跑客户，公司主要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和这些云计算中心和超算中心搞好关系，低价拿到一些算力。”
鹿阳用手指不停敲着玻璃桌面，仔细思考得失。
鹿阳自己作为一个码农，对现在的云算力市场如何运作，没有一丁点了解。
十台服务器，目前对模拟效率的提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能换来一个引路人，在市场上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有丰富的经验和人脉，
能帮自己引荐云算力市场上的关键人物，甚至成为自己在云算力市场的代言人。
那简直是赚大了。
邵志刚是创业者，和云帆集团里的打工人还不太一样。
众所周知，能够在行业里站住脚几年没做倒闭的创业者都不是一般人才，
如果不是自己昨天坑了老杨，导致他的算力购买渠道突然被断掉，
自己要用十台服务器作为代价，找他合作恐怕他都不一定会答应呢。
“邵老哥，不如我们合作？”
芸甄挺鹿阳的意思是不要钱，也不要股份，脸上乐开了花。
手在桌子下面，又隐蔽地抓着爸爸的衣角示意他赶快答应下来。
邵志刚不但没有喜形于色，反而露出一脸警惕。
“合作？不如说说你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鹿阳看他谨慎，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老江湖了，
像邵芸甄这样的年轻人，听到合作两个字，
就会往理想的方向想，觉得自己不再只是个打工人，而也变成了企业或者项目的主人。
而邵老哥这样阅历丰富的创业者，自然知道合作这两个字，对弱势方来说，
意味着收益有限，风险无限。
鹿阳是真的打算找一个长期合作者，除了经验丰富（从业十几年，自己创业四年。），人脉颇广（认识深港城所有云计算中心和超算中心的相关负责人。），人品不错（有原则，不会为了救公司就出卖女儿。）之外，
他在心里又给邵志刚打上了一个精明能干的绿色标签。
心里这么想，鹿阳脸上却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觉得任何合作的基础都是双方有一定的信赖，既然老哥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对我有所怀疑，那我们就吃完这顿饭，我来付账，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芸甄一听着急了，频频向爸爸使眼色。
她知道爸爸一向性格固执，尤其在事业的事情上从来不听人劝，生怕把这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给浪费了。
邵志刚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道：
“鹿先生如果指的是刚才一见面的时候，我对你态度不好，那我向你道歉。作为一个父亲，因为我自己经营不善，能力不足，让女儿要抛下面子为我想办法。还可能因为这件事遇人不淑，我确实着急了。不过我们开始谈正事之后，我就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了吧。”
“邵老哥，我对你的不满，和一开始你因为担心芸甄表现出来的态度没有关系。”
芸甄这下忍不住插嘴：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吃完饭就散伙？”
鹿阳皱紧眉头：
“我就是不太理解，10台服务器不是个小数目，我没有任何要求先交给你们使用，帮你们度过难关。只是提出要合作，为什么邵老哥一副生怕我要占你们便宜的样子呢？”
这下邵志刚的脸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毕竟刚才的犹豫是做不得假的。
“哎，鹿老弟，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是在社会上打滚久了，看得多了，所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你没有任何要求，10台服务器直接先给我们使用，我马上心里就一个咯噔，感觉自己要被坑。”
“那我一片好心就活该被怀疑，世界上也没有这个道理吧。”
“这事确实是我没了格局，鹿老弟，我托大叫你一声鹿老弟。既然你是真的有诚意要合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我们众联云科技的情况你也已经看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陆老弟你看得上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鹿老弟你不要钱也不要股份，反而提出要合作，我心里马上就泛起了嘀咕。”
面对比自己阅历丰富地多的，尤其是社会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如果双方之间有利益往来。
他们往往会自我感觉经验较为丰富，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
不自觉地就会对相对年轻一方的意见产生轻视，甚至在未来的合作中产生什么大胆的想法。
如果使用正常思路，以一个低姿态的方式和他们相处，往往适得其反。
不按套路出牌，先来个先声夺人，却能让他们震惊，在后续合作中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优势。
这是鹿阳在白宇和杨万年身上得到的经验。
今天在邵志刚身上一试，果然再一下次占据了主动。
既然邵志刚已经如鹿阳所愿，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了低姿态，
鹿阳也就不在绕圈子：
“老哥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毕竟我们龙国的人都知道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那我说一说我计划的合作方式。这样你知道了我的要求可能反而更放心一些。”
“鹿老弟，请说请说。”
好家伙，这些中年男人连称呼都一模一样，昨天老杨也是转眼就变成了鹿老弟。
“我把10台服务器免费借给供你渡过难关，以三个月为限，直到找到新的低价格算力渠道。”
邵志刚脸上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
“这，不大好意思吧。好，好，那就多谢老弟了！”
“我给你这十台服务器，三个月之后你还给我三千台服务器。”
邵志刚马上就笑不出来了。